文宫屯,南满铁路守备队的驻地。
一道道240MM重型炮弹划出的弹道,如同划空而至的流星一样,在暗黑的夜空中梳出灿烂的明亮,爆炸的火光照亮着了奉天北郊的天空,肆虐的火魔舔噬着一切能够被点燃的物体,破碎的钢铁飞舞在空中,成为死亡的信使。
作为交战的重点区域,北大营西、南方位业已陷入白热化的混战。
岛本大队中明显混有炮兵校射员在给文宫屯的那两门240MM重炮校正攻击目标。
尽管许达已经提醒部属注意防敌人重炮,但是,关东军精确的炮火打击依然给他的部队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岛本大队在重炮支援下突破了北大营西、南两道防线,跟东北军第七旅620、621团的官兵纠集混战在一团,双方的部队都被打散了,都被分割一块块的小股部队撕杀在一起,混乱的战况根本谈不上什么指挥,局部战场上甚至已经发生了白刃肉搏战,炮火在这个时候已经丧失其作用,敌我双方拼的意志和毅力。
赫彪(彪子)带着一支十五的地狱火小分队,正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文宫屯的外围。
披上关东军的外衣就是方便,加上赫彪他们一路上专挑没人的地方疾行,是以直到他们摸到文宫屯北侧距那座重炮阵地相隔不到一百米的小树林里,都没被人发现。
这片稀疏的白桦林,位于重炮阵地的后方,中间一片几乎没任何遮掩物的开阔地。
这队炮兵虽然在阵地布署上严格地按照炮兵战术标准进行了构设,但是,他们显然根本就没想过会有敌人袭击他们,阵地后方用沙袋临时堆起的两个简单工事中,负责为警戒的居然只有两名背着三八大盖的士兵,而且这两名关东军士兵还在隔着工事在聊天。
一箱箱240MM口径的炮弹,就堆在两门相隔三十米左右的重型榴弹炮的中间,炮兵们明显是图搬运炮弹方便。
挨着炮弹不远,有一座军用帐蓬,帐蓬外架有高高的三角天线,一名中尉军衔的炮兵指挥官正不断地根据帐蓬中通信兵报出的坐标,朝操作两门重炮的炮兵大声喊着调整重炮的攻击目标。
赫彪掏出蔡司16倍军用望远镜趴在地上对整个关东军这处重炮阵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然后跟趴在他身边的狗蛋低声商量道:“你呆会儿趁小鬼子开炮的时候,借助炮声为掩护,能不能将那两个哨兵解决掉?”
狗蛋通过毛瑟98K狙击步枪上的8倍瞄准镜默然无语地瞄了瞄,计算了一下两个哨兵相隔的距离,在第一声枪响干掉一名哨兵后,他必须在一秒之内掉转枪口将另外一兵哨兵狙杀掉,而且两枪都必须爆头,让这两名哨兵无法呼叫从而引起炮兵阵地上其他关东军炮兵的警觉。
重炮的轰鸣声,会让阵地上所有的炮兵有大约十秒左右的耳鸣失聪,赫彪必须在狗蛋干掉哨兵后,带人迅速尽可能地接近重炮阵地,在敌人发现哨兵被干掉之前,利用火力优势和重炮轰鸣声把阵地上所有关东军毙掉,并且还不能引起离此五百米左右满铁守备队留守关东军的注意。
狗蛋无声地点了点头,朝赫彪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选了个地势稍稍凸出地面的一个小土堆为狙击点,凝神准备。
赫彪将其余十三名地狱火战士打手势招集过来,低声商量后,各自展开队形,借夜色为掩护,匍匐着无声无息地朝关东军的重炮阵地接近。
两门重炮因朝不同的坐标攻击不同的目标,是以开炮的间隔约有三十秒。狗蛋不愧是连各格罗尼莫夫和雷兹曼都极为佩服的地狱火最出色的狙击击手。
在靠左的那门重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的那一刹那,他准确无比的连开两枪,两发火热7.92MM的尖头狙击枪弹,精准无比地在不足一秒的时间内洞穿并搅烂那两名哨兵戴着钢盔的脑袋,在猩红的鲜血腥白的脑浆迸溅中,两名哨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一头栽倒在沙袋上。
入目两名关东军哨兵倒下,赫彪果断地一打手势,十四名地狱火战士猫着腰鬼影般朝对面的炮兵阵地疾速突进。
在右边那门重炮开炮的那一瞬间,他们已经接近重炮阵地不足三十米远,没有任何犹豫,LRF28半自动步枪,LRF28冲锋枪和LRF31班用机枪同时喷出火舌,密集交织的弹雨带着死神的拥吻朝还在有说有笑操作着重炮的关东军炮兵以及那座军用帐蓬罩去!
金属射流冲击下的人体血肉组织像是玻璃器皿一样的脆弱,猝不及防的关东军炮兵官兵没有任何例外地全都光荣地倒在他们各自的战斗岗位,整个重炮阵地一时之间突然变得死气沉沉。
赫彪带着地狱火战士们毫无阻碍地冲进了这座重炮阵地,人人都拔出佩带的三棱军刺,在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体致命部位捅上透体一刺。
“头,这里有个活的。”已成碎布破片的那顶军用帐篷处传来一名地狱火战士的低呼,“是个通信兵。”
赫彪闻声一边大步走了过去,一边命令其余的地狱火队员接管那两门重炮。
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幸运的活下来,只能说这个家伙的运气不错,他的同伴已经被一块弹片削掉了半边脑袋。
这个幸运的残存下来的关东军炮兵通信参谋刚好是被电台和桌子替他挡去了火箭弹炸开飞射的大部分弹片,尽管爆炸的气浪震伤了他,尽管这位关东军少尉的右肩被一块弹片穿透打断了右臂,但他还是够幸运的成为这座重炮阵上唯一的幸存者。
“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通讯密码本。”赫彪说着一把将这名关东军少尉从地上拎了起来,揪着他的衣领阴森森地用熟练的日语说道:“当然,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密码本在哪那是最好不过。”
“你们是支那军人?”关东军炮兵少尉眼中喷着仇恨地怒火,嘴脸扭曲着显得异常狰狞可憎。
“头,找到了,可惜被烧坏了大部分。”赫彪的左后侧,一名正在地面搜索的地狱火战士朝他喊道。
“那留着他就没什么用处了!”赫彪望着这名关东军少尉冷森地一笑,果断的拔出身侧的三棱军刺,“扑哧”,尖锐的军刺狠狠的捅入人体深处,发出一组织拉裂的声音,一股污浊的鲜血从这名关东军少尉脖子上的破裂创口喷涌而出,溅射得赫彪满身都是。
空气中的硝石味还没退去,又弥散开一阵新鲜的血腥气息。
“向少爷报告,我们已经成功控制住重炮阵地,请少爷作后续指示。”赫彪将手中的尸体朝地上一扔,朝他身后那名带着“风语者”步话机的地狱火队员说道。
这个时候,正好是李若风带人肃清完东拓大楼,押着一众关东军佐官尉官俘虏从大楼往外撤离。
为了省事,李若风让人把包括板垣征四郎在内的俘虏全部打昏,每人扛着一个像背死尸似的向奉天分社所在大庄园开进。
“少爷,彪子那边也成了,他请求跟您通话。”四虎从一名地狱火手中接过话筒正还在喊着话的“风语者”步话机,递向李若风。
接过步话机,李若风冷沉地道:“彪子,你那边现在什么状况。”
“我已将重炮阵地控制住,如果需要炮火支援,将少爷提供目标方位。”
“我把严铁的通话频率告诉你,你直接问他。他那边这个时候应该正需要你的炮火支援。”李若风笑呵呵地答道。
“是,少爷。”
将严铁的通话频率告诉赫彪后,李若风关掉步话机,朝菊文旅馆所在的方向眯着眼望了望,随后对四虎低声交待了几句,一行人兵分两路,李若风带着四名地狱火警卫队队员,前往菊文旅馆,四虎则着带着其他人回分社庄园。
兵慌马乱的奉天城,现在到处都是枪声炮响,格罗尼莫夫和雷滋曼带领的两个中队此时也已展开行动,并与敌交火。
张学良自作聪明再出下达的不准抵抗命令,这当口也传达至荣臻,然后再由荣臻对东北军各部进行转达。
这份命令一下达,整个奉天城更是人心惶惶,更加乱套了。
9月19日凌晨,并不知道板垣征四郎已经成为俘虏的石原莞尔,在说通了本庄繁向奉天增兵后,经本庄繁授权,石原莞尔想当然地发布了一系列命令:
驻辽阳的第2师团主力增援对奉天的进攻;独立守备队第3大队进攻营口、第4大队进攻凤凰城、安东(今丹东);第2师团第3旅团主力、骑兵第2联队、独立守备第1大队分别进攻长春宽城子、二道沟、南岭等地。
大部分抱着当兵吃饷心态的东北军官兵,接到少帅亲自下达的不准抵抗的命令后,面对关东军的四处进攻,纷纷从各自驻地丢盔弃甲地朝锦州和山海关方向怆惶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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