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人转身射击的时间和角度判断,这是个优秀的杀手,八路军不可能有这样出色的杀手。”佐佐木继续做着自己的判断。
“如果让我拿下台儿庄和临城,我要实行和南京一样的大屠杀,让中国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濑谷启目射凶光,心里燃起的是一团复仇的火焰。
………
林峰只身回见池峰城,满脸尽是沮丧,因为他知道没有完成任务,他特地来接受池师长对自己的批评。却没想到受到了池师长的热情款待。
池师长坚决邀请林峰等三人去自己的临时驻地,令人下厨给李峰张罗了一桌饭菜,大憨、小龙也是高就各位。
“池师长,我完成不了了任务,杀不了濑谷启,我有愧于这一桌饭菜。”林峰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却没有动筷子。这大憨可顾不了许多,拿着两个鸡腿,一边一个,猛啃起来。打从参加游击队开始天天馒头拌稀饭,都快淡出个鸟来。大憨蛢命啃饭,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些饭菜留给其他人。
池师长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并不见怪。他只知道现在是抗日战争白热化阶段,像林峰这样的人才必须拉拢过来为党国效力,如果不能,那就只能接受张耀明师长对自己的建议——杀!
“林峰同志过谦了,濑谷支队已成惊弓之鸟,报纸上也登了你刺杀濑谷启的新闻,我想在不久的将来你将会是党国的一个大红人。”
“我上报了?”林峰一脸诧异的神情,如果自己因此成名的话,并不利于自己下一步特种作战的行动,名人总是招蜂引蝶,容易引起各方势力的重视。
“是呀,日本的《昭和报》和上海的《申报》都记载了这次暗杀行动,但是报纸上只说是一个爱国人士的所作所为,一笔带过去了。”池师长又给自己斟满了第二杯酒。
“这样还好。”林峰终于放松了自己紧绷的神情,也给自己倒满了酒,喝了几口小酒正好压压惊。
“不过委座已经下令我们采用欲擒故纵的策略,他要我们放弃对临城的守卫,诱敌深入,将兵力撤退到台儿庄一线,在那里给濑谷支队来个瓮中捉鳖。”说着,池峰城又举起了酒杯,先干为敬。
“池师长,这不是明显向日军示弱吗?”林峰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一笑,都有英雄相惜的感觉,林峰觉得这些正规军的领导素质和修养都很好,跟他们合作是很愉快的事情,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峰也决定见机行事,要打好正面战场的战斗就必须与国军搞好合作关系,这跟打游击战是两码事。
林峰希望自己可以出现在国军防守最弱的一个点上,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国民党五个集团军在李宗仁的统一指挥下,进退有度,依据有利地形,已经在台儿庄布下了天罗地网,准备瓮中捉鳖,而已经取得滕县和临城胜利的日军显然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所谓骄兵必败,面临他们的将是更大的考验。这也是委座下令放弃滕县和临城却在台儿庄准备血拼的原因。进一步培养日本人的嚣张的气焰,然后一举消灭他们,奠定胜局。
林峰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先留在第2集团军第31师的池峰城部待命。此时的大憨风卷残云般消灭着整桌的菜肴。
等到林峰与池峰城谈完话题准备夹菜吃饭时,发现只剩些残羹剩饭了,好几个大盘子都空了,大憨知道失态,不好意思地笑着,摸着自己滚圆的肚子。池峰城不动声色得轻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弟海量,我让厨子们再去弄一桌饭菜上来?’
李峰、小龙都摇头道:“不用了。”大憨也憨笑着摆了摆手。
日本人的行军速度总是比想象中来得快,这一顿饭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时候,日本人的炮火突然响起。
“三位兄弟,前方军情紧急,我要马上赶赴台儿庄指挥战斗,你们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池峰城放下碗筷,穿上军大衣,掏出手枪拉开保险栓,上好了子弹。
“池师长,国军三万将士在前方浴血杀敌,我林峰岂能家里坐地,愿意听从师长指挥!”林峰站起,大憨、小龙纷纷放下碗筷,站立起来。
“好,你们就随我去部队参战吧。”
池峰城带领31师以及林峰等人日夜兼程赶到台儿庄,路上碰见从其他阵地撤到台儿庄的士兵,得知濑谷支队已经从大丘山一带突围继续挥兵南下,在临城与另一股日军第63联队汇合,然后又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向南,进逼韩庄,一路向东挺进,企图绕过枣庄,进逼驿县。
其中一个分队在枣庄一带遭遇国军第85军王仲廉的部队的伏击,一场激战后,王仲廉率部往台儿庄一带突围,而濑谷支队也趁胜追击。另一方面,日本坂本支队在临沂击溃国民党第3集团军主力之后,继续西进,兵分两路,其中主力部队绕过向城,进犯爱曲和兰陵,一个支队正面进攻向城,在向城遭遇到了国民军王牌部队汤恩伯部和率部驰援的张自忠的第59军的顽强阻击,双方激战几个昼夜,张自忠将军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自杀殉国了。
坂本支队占领向城之后,继续挥师西进,与濑谷支队兵分三路对国民军在山东最后守卫的台儿庄阵地形成了三面包夹合围的态势。
军情紧急,池峰城临危受命必须誓死守卫台儿庄,池峰城为了激烈士气,早早地派工兵队炸掉了浮桥,断了部队的退路,破釜沉舟。亲率三千将士在关帝庙面宣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组织一切可以组织的力量,对付来犯的敌军。
而李宗仁也亲自令人送来十万大洋,令池峰城招募一支临时敢死队,顶替那些死亡的将士坚守阵地。但是这些临时招募来的父老乡亲,他们不要这些银两。其中一个村勇上前一步对师长说道:“命都可以不要,还要这些钱做什么用?”看着乡亲们自发组织起来的敢死队队员将这些银两通通洒在地上,池峰城沉默了,林峰也沉默了。
池峰城亲自坐镇指挥,林峰站在他的身边,充分感受到了一代将领的英明神武和飒爽军姿。林峰曾主动请缨要到前方作战,都被池峰城制止了。
“林峰,我知道你忍不住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去也是送死。”池峰城面色冷峻,他也并非爱将惜才,他只是不想让人在关键时候白白送命。好刀只有用在刀刃上面才有意义。
“报告师长,敌人厉害的就是他的装甲坦克,我要求下去炸毁前面那辆坦克,阻止步兵的进攻。”林峰一眼就看到了一辆巨型装甲坦克朝着我军阵地碾压过来,日本步兵借着坦克的掩护,节节推进,眼看就兵临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