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聪重伤,副营长世杰迅速接过指挥权,立刻命令医护兵对营长救治,马上用军车送往后方医院。
世杰姓世名杰,是“雄起团”第一批老人,为人聪明灵活,是上官聪的同学,更是好助手。
他大声喝道:“营长奋勇杀敌,光荣负伤!兄弟们,为营长报仇,杀鬼子,杀鬼子!”
他扑到重机枪面前,摁住射击钮,迅速扫射机枪手。
其他兄弟不顾危险,冒着弹雨,拼命射击。只是,鬼子太多,射术也精准,受伤牺牲的兄弟越来越多。
“女子狙击营”看到“机灵营”伤亡很大,怒火中烧。
孙月茹叫道:“提高射击频率,快,快!”
三百女兵加快速度开枪,将一名名鬼子打倒在滩涂。
只是,鬼子实在太多,不断拥上滩涂,或卧倒或冲锋,迅速射击。
三八大盖是打不到“女子狙击营”阵地,但机枪可以。
不断有姐妹中枪倒下,不断有人伤亡。
但女子狙击手无视死亡,身边的姐妹倒下,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射杀鬼子。
不是心硬,而是她们明白,多杀一名鬼子,就多一位姐妹获救。
此时救人的话,少了火力压制,更多姐妹会死亡。
孙月茹冷静地说:“命令,按照训练方法,三人小组先打机枪,先打机枪!”
在训练中,有一个战术,若是遇到敌人机枪扫射,以面对机枪的一位姐妹为标准,三位姐妹马上形成小组,对机枪手射击。
三名狙击手同时瞄准、射击,成功率自然很高。
滩涂上,越来越的鬼子机枪手被打中,有的甚至身中三枪,死得不能再死。
可是,越来越的鬼子乘着趸船、接驳船冲上滩涂,向前狂冲,虽然伏尸无数,但仍然嚎叫“板载”疯狂冲锋。
世杰营副手臂受了伤,被战友顶替。
他没有叫医护兵,受伤的人太多,医护兵忙不过来。
他感觉,“机灵营”阵地很可能会被突破。
就在这时,身后迫击炮响起,二十八颗榴弹砸进鬼子的迫击炮阵地,顿时,一架架迫击炮被炸得飞起来,炮兵倒飞出去,要么掉落江中,要么坠落在船上。
世杰大喜,他明白了,迫击炮连没有被鬼子战机消灭。
只是,一轮只有二十八颗炮弹,证明有两门迫击炮被损坏,很可能有炮兵牺牲。
连续几轮之后,每轮都是二十八颗榴弹,鬼子的迫击炮阵地被炸得稀巴烂,炮手死伤惨重。
唐汉山一看,叫道:“别管鬼子的迫击炮阵地,专门对付掷弹筒阵地、机枪阵地。”
话音刚落,刘明明的八十挺轻重机枪响起来,对准舰艇的上机枪阵地扫射而去。
特别是其中的二十挺重机枪,一挺负责一艘舰艇,凶猛地扫射。
鬼子的重机枪手卧在甲板,因为匆忙,没有构建阵地,当即被打得满地乱滚。。
刘明明见“机灵营”伤亡惨重,怒火上升,吼道:“杀,杀,给‘机灵营’报仇!”
他接管一挺重机枪,猛烈扫射。
做为天才机枪手,他只凭感觉,打就得一艘舰艇上的机枪手死伤惨重。虽然这只舰艇的鬼子不怕死,死一个冲上来一个,死一对冲上来一双,可惜,哪里是刘明明的对手。
彭勇、马山二人,也是恐怖的存在,两挺重机枪喷射的弹链,打得鬼子重机枪手魂飞魄散。
鬼子机枪手其实很想躲避,但甲板上光溜的,怎么躲避?
鬼子的重机枪拼命调整,向刘明明这边射击。
但刘明明这边的重机枪,安装有保护钢板的,是技术连最新设计的。可放下,也可以竖起,灵活之极,大大减少中弹的威胁。
兵次郎一看,对方不但增加迫击炮大队,还有机枪大队,火力极其凶残。
加上平射狙击炮的直线轰击,真是太可怕了。
本来刚才还有优势,如今又被打压下去。
参谋脸色铁青,颤抖地说:“少将,我建议,要么转进,要么请求技术指导。我终于明白,‘雄起团’的部队,与其他华夏部队,有本质的区别。”
兵次郎脸肌抽搐,快速思索着。
参谋道:“之前,我听说,‘雄起团’只打伏击,只会偷袭,只能靠战壕,不敢硬碰硬。今天一看,完全是放屁。少佐你看,他们没有‘鬼王战壕’,只是凭借的天然突起物,就与我们硬拼,血战不退,血性十足,如同血狼!”
兵次郎仍然没有说话,还在紧张思考。
参谋道:“他们的血拼不是蛮干,极有谋略。第一,防御阵地是立体式的,远近高低,既错落有致,又兵力集中。第二,极具智慧,从机枪消灭十二架战机,就可以看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如何能做到,但一定有可怕的阴谋。”
这时,一名少佐疯狂冲上来,大声道:“少将阁下,十门火炮修复好了。”
兵次郎大喜,他之所以一直不肯撤退,就等这个机会。
能不能反败为胜,就看这些炮能不能起作用。
他高声道:“马上开炮,马上开炮。第一,轰炸对方平射狙击炮阵地。第二,轰炸对方迫击炮阵地。第三,炸掉对方机枪阵地!”
安排仍然有条不紊,足见指挥功力极高。
可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再次传来。
少佐一看,脸色大变,道:“少将,不好了,刚修好的火炮,遭受敌人平射狙击炮轰击,炮手死亡,火炮受创。”
兵次郎忍不住咆哮起来:“八嘎,八嘎,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参谋道:“少将,他们十分狡猾,一定是派观察手盯死我们的火炮。最可怕、可恶、可恨的是,在我们维修的时候,他们不炮击,等我们修好了,他们才开炮。”
少佐忍不住说:“少将阁下,转进吧。”
兵次郎吼道:“转什么进,岸上还有那么多士兵,难道抛弃他们吗?我做不到,做不到!”
这时,天空传来轰鸣声。
兵次郎大喜,抬头一看,只见一架九六式飞来。
他大声道:“九六式,我们的飞机。快,快,扫射他们,扫射他们。”
九六式似乎听到他的叫喊,呼啸而下。
可是,什么鬼,居然向他飞来。
参谋大惊,叫道:“不好,是‘鬼飞机’,卧倒。”
“哒哒哒”,两道机枪子弹喷射而下,连续不断地扫射。
三十几名警卫被打得满甲板翻滚。
少佐被打断!
参谋被打爆头!
兵次郎没死,被打中一打大腿,大腿的下半部分飞出去。
奇怪的是,兵次郎只痛一下,随后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只是麻痹,极其麻痹。
看着断腿,他绝望而恐怖地嚎叫道:“最终命令,转进,转进!”
他下意识地向断腿爬去,抓住,抱在怀中,死不松手。
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伤口巨痛,痛得昏天暗地,休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