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营那边传来的枪声越来越密集了,冈本武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听着兵营那边传来的枪声,摸进城里的支那人应该是配备了大量的轻机枪,真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带着那么多的轻机枪进城来的。被冈本武不停呼喝着的日伪军都玩命的飞跑着,五短身材的冈本武一直板着他那张脸,而且他手里拎着的手枪那可不是吃素的,真要是这个日本小矬子来了脾气,那可是会要了人命的。
被冈本武带着回转兵营救援的日伪军们拖拖拉拉的顺着街道跑了好长一溜,落在后面的几乎都是皇协军士兵,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兵营上的冈本武也是无暇顾及这些了,只是一个劲的催促着手下的日军士兵们加快速度。“哒哒哒哒哒哒”跑在最前面的一队日军士兵刚刚转过街角的庆记绸缎庄,就被对面射来的一阵弹雨顶了回来,几个被子弹击中倒地的日军士兵躺在地上不停的惨叫着,直到被随后射来的子弹再次击中之后,才停止了惨叫。
“少佐阁下,对面发现了支那人的小股部队,他们的火力太猛了,我们被顶了回来”一个肩膀中弹的日军老兵脸色发白的奔了回来,捂住伤口的指缝间还在不停的冒着血。心中大急的冈本武拎着自己的望远镜贴着街边跑了过去,小心的探头出去看了几眼之后,冈本武断定进城来的一定是支那人军中的主力部队,要不然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自动火力,按照冈本武对中国军队的了解,拥有这样强劲火力的也只有国军中的嫡系部队。
“留下一个班在这里吸引他们的火力,其他的人跟着我绕道过去”一番思量之后,冈本武很是不硬气的选择了避其锋芒,带着其他的手下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彰武县城里多是这样的小巷子,只有熟悉县城地形的人才能在犹如蜘蛛网一般的小巷子里辨别出正确的路线和方向,冈本武不相信刚刚摸进成的国军部队会堵住自己的去路,而他的部队可是有十几个土生土长熟悉县城地形的皇协军在带路。
十几个躲躲闪闪的皇协军被日军用刺刀赶去了队伍的最前面,担任为冈本武他们带路的任务,连续的穿过了两条小巷,都没有遇见所谓的国军部队,让一直胆战心惊的皇协军士兵渐渐的放开了心神,脚下也快了很多,进入第三道小巷的时候,负责带路的皇协军们几乎就是撒开腿跑开了。这第三道巷子比前面那两道巷子明显要宽了不少,只是巷子里多了很多的杂物,让急于赶路的日伪军们不得不时不时的绕过这些杂物,行进的速度自然也就稍稍的慢了下来。
“马上就要出去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十几个皇协军看着马上就要出去的巷子口,脸上不禁露出了喜色,只要出了这道巷子,然后再向北走一个折向,然后穿过一条短短的巷子,城西的兵营就到了。“快,加快速度”冈本武不停的挥舞着自己的手枪,一再的命令手下的士兵加快速度,离着兵营越来越近了,可是兵营那边的枪声却越来越小了,冈本武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有催促着手下的士兵们尽快的赶到兵营一看究竟。
“嘭”的一声枪响犹如一道闪电般划破了巷子里的紧张和压抑,刚才还站在巷子中段挥舞着手枪的冈本武,此时已是顺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脑门上的弹孔和半个被子弹击飞的头盖骨,显示这个五短身材的家伙此时已经是一具死尸了。枪声就是信号,刚才还只是响起散乱脚步声的巷子里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一道道从屋脊上面冒出来的枪火将整条小巷封的死死的,已经进入了巷子里的日伪军犹如是进了风箱里的老鼠一般,俨然是已经没有了活路。
“哎呀”不管后面的枪声大作,负责带路的那十几个皇协军倒是一股风似的冲出了小巷子,只是不等他们窜进下一条巷子里去,就被十几个脸上扣着黑色面甲的凶汉一一击倒,用麻绳捆了结结实实扔在了一边。巷子里的日伪军简直就是踏进了地狱,从巷子两侧屋脊上射下来的火舌几乎是没有射击死角的,想要借助自己同伴的尸体作掩护,门都没有。他们的胸前身后都有射来的子弹,而且这条巷子两侧是住户的后墙,除了那高高的窗子,根本就找不见有住家的门洞,这里根本就是一块死地。
巷子里密集的枪声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停了,即便是这样,巷子里也早就没有能站立着的日伪军,地上的血顺着巷子里的坡度依然是流了出来,不大会的功夫就已经聚集成了很大的一摊。“起来,拿着刺刀进去补刀,不然就是死”那十几个绑在巷子外的皇协军身上的麻绳被刺刀挑开了,几个端着冲锋枪的汉子逼着他们进了巷子,让他们捡起地上的刺刀给尸体身上补刀。
回头看看汉子们手里黑洞洞的枪口,被松了绑的皇协军们对望一眼,老老实实的捡起地上的步枪上好刺刀,然后退出了步枪里的子弹,拎着空枪开始挨个给躺在地上的尸体和伤兵补刀。巷子两侧屋脊上伸出来的枪口让这些死里逃生的皇协军们非常老实,他们可不想跟躺在巷子里的家伙一样,变成被子弹打的稀烂的摸样。
满是血腥味的巷子里密密麻麻的躺满了日伪军的尸体和惨叫着的伤兵,那十几个拎着空枪的皇协军自动的分成了两拨,一拨专门拉开纠缠在一起的尸体和伤兵,另一波就专门用刺刀给他们补刀。躺满了尸体的巷子用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补刀完毕,强忍着恶心的那十几个皇协军好容易是完成了补刀的任务,拎着满是血迹的空枪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巷子的入口。不等他们向站在屋脊上的汉子们拍马屁,就被一阵弹雨统统击倒在巷子里,赶着去和他们昔日的同伴们一起投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