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的一通胡乱开枪,把方汉民和白有强都给吓了一跳,赶紧通过步话机询问各个阵地发生了什么情况。当得知那帮手下的家伙们,居然正在阵地上打猎的时候,方汉民和白有强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搞了半天他们紧张兮兮的,前面阵地上的那帮无良家伙,却再为开庆功宴准备食材,这也真是太他妈的会苦中
作乐了吧!等天亮之后,众人再朝四周望去,结果发现他们所处的几处阵地,几乎都成了一座座孤岛,周围的开阔地,彻底变成了一片泽国,洪水把稍微低洼一些的地方,都给淹没了,水深起码可达两米以上,淹死
人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水面,可以看到水面上飘着一些没有来得及逃生的野物的尸体,当然也看到了在水里载沉载浮的鬼子的尸体。不少鬼子猝不及防之下,被洪水吞没,虽然是在树林中,他们有机会抓住树枝逃生,可是由于洪水下来的时候,是午夜之后,林中根本没有光线,黑咕隆咚之下,鬼子根本看不到四周可供他们抓住逃生的
东西,就这么被洪水冲着,一路到处乱撞,就算是没淹死,也被活活撞死了。
不过毕竟他们是在丛林里,最终还是有不少鬼子得以侥幸逃生,再加上发现洪水到来的时候,有些聪明点的鬼子,立即就爬上了大树,躲开了洪水的袭击,这么一来倒是活下来了不少鬼子。
具体这一次方汉民策划的这场水淹七军的行动淹死了多少鬼子,现在恐怕不但方汉民无法弄清楚,就连鬼子们这会儿恐怕也根本无法弄清楚。
但是方汉民初步估计,这一次的行动应该淹死的鬼子并不是很多,但是却已经足以导致这伙鬼子彻底失去战斗力了。望着眼前的一片汪洋,特务营和二营官兵阵地上,却洋溢着欢乐的气氛,他们甚至弄了几条竹筏,划着在水上来回转悠了几圈,又捞回来了几头被淹死的野猪,这些东西刚刚淹死,还没有变质,完全可以
拿来大快朵颐一番。
于是天亮之后,特务营和二营的阵地上,到处都忙活了起来,杀猪的杀猪,斩蛇的斩蛇,剥兔子的剥兔子,行军锅也被架起来,大块煮肉,眼看吃不完的肉食,也被架在篝火上抹上盐,熏制了起来。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肉香味,别看特务营和二营官兵,这两年在美国人的支持之下,伙食质量堪称这个时代,中方军队中最好的,可是像这样可以抱着一大块肉,可劲的啃的机会却也并不多
。
他们这段时间也着实吃罐头饼干吃腻了,早就想换换口味了,现如今老天给他们送来了这么多的美味,自然不能亏待了自己。
于是这一天下来,两个营的官兵,一个个都吃的是满嘴流油,肠满肚圆,撑得不少贪嘴的家伙,躺在战壕里摸着肚子直哼哼,一个个哼着小调,笑着说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可是再看看鬼子那边,洪水淹没了他们的营地,现在他们的脚下是一片泽国,死了的飘在水里也就罢了,活着的只能困在树上,干瞪眼没有办法。
这会儿的鬼子们,实在是欲哭无泪,洪水来的时候他们只顾着慌忙逃命,哪儿还有时间去带上他们的东西!
很多鬼子慌得连枪都扔了,光棍一条就爬上了树,等天亮之后,他们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身陷绝境了。他们的所有粮食弹药以及重武器,全部都淹没在了水下,连他们带来的牲口,这会儿也都被淹死了或者是被洪水冲走了,他们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哪怕是一粒粮食可供他们食用了,一天过去之后,洪水依旧
没有退去的迹象。
别强行改道的河水,现在依旧源源不断的涌来,维持着水位,鬼子趴在树上,一个个饿的够呛,可是却找不到吃的东西,渴了只能在树叶上接一些雨水或者露水喝,可是吃的东西却根本没法解决。
于是一些鬼子无奈之下,只得下到水里,去水里捞一些东西,可是就算是捞上来一点东西,他们也没地方生火做饭。
他们身上的火柴或者是火种,这个时候都被浸湿了,哪儿去找火种来生火呀!
所以鬼子们便只能生吃一些捞到的食物,他们捞起的一些动物尸体,被他们直接生吃掉,这倒是也能维持他们两天生计。
可是就算是吃生肉能维持两天,接下来怎么办?这些鬼子们困在树上,这会儿完全可以说是困坐愁城。
那个侥幸被手下们揪到树上活下来的鬼子指挥官,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悲愤满腔,又气又怒,他知道自己虽然侥幸活下来了,可是却对于这样的惨败难辞其咎。虽然敌人确实狡猾凶残,可是这一次他们遭遇这样的惨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对于周边环境观察不足,没有充分预料到敌人的狡猾,也没有预料到敌人会利用水作为攻击他们的武器,最终选择了这样
一个低洼的林子,作为他们的营地,结果被敌人用水攻的办法,一举将他的部队摧垮。所以这一次他说什么都难辞其咎,遭遇这样的惨败,也意味着他就算是活着回去,也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差不多可以判定,他的军人生涯已经到此结束了,运气好点的话,他可能会被强行退役,转为预备
役,运气不好的话,他可能会被送上军事法庭,被送回国内关起来。
望着眼前的这种惨状,他不由得心灰意冷,生出了自杀谢罪的念头,可是当他想要切腹自杀的时候,却发现这会儿他的指挥刀已经没了,就连他的配枪,这个时候也已经无影无踪了。
这会儿他能用来自杀的只剩下腰上的皮带,或者是干脆跳到水里淹死算了。他呆坐在树枝上,面如死灰的望着脚下的洪水,整个人跟傻了一般,就连手下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听到,就这么整整在树上呆坐了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