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个便衣,还使劲踢了这贼厮两脚,把他踢得嗷嗷直叫,只能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军统办事处的大门,走远之后,他还扭过头朝着军统的大门吐了口唾沫,扭过头自言自语的摸着脑袋上的包说道:“难不成我听错了,不是军统,是宪兵?”
可是他这会儿也不敢确定,他记得当初那几个袍哥说的好像就是军统呀!可是为啥军统的人说不是他们管的呢?这事儿就奇怪了。
这厮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幕后的那些弯弯绕,所以道听途说了消息之后,便冒冒失失的就跑到了军统局的办公处,可是却不知道,军统内部却并不是一个部门,他们各自有各自分管的事务,这种事情在军统之中,只算是小事儿,各部门之间,也不会相互通气,故此这里的军统们并不知道姚维明私下里做的那些龌龊事,自然也就不知道姚维明暗中在江湖上悬赏捉拿方汉民和史玲的事情。
这厮没搞清状况的情况下,跑到这里举报,自然得不了什么好果子吃,吃了闭门羹不说,还平白挨了几脚。
这厮想不通,又不敢去打听,于是只能悻悻的离开了望龙门,朝着重庆市宪兵司令部一瘸一拐的走去。
这俩便衣说的不错,按照正常情况下,逃兵的事情他们军统真的是管不着,也懒得管,逃兵这种事情,对于目前的国民党军队来说,实在是太普遍了,几乎每天各部队都会有逃兵存在,这种事要是都让他们军统管的话,他们军统以后就啥也别干了,光是抓逃兵,就能把他们活活累死。
而管逃兵事务的部门,除了各部队自行抓捕逃兵之外,主要是由宪兵负责,各地都驻扎有宪兵的部队,设卡检查抓捕逃兵的事情往往都是由宪兵负责。
而重庆这里作为陪都,自然是有一个宪兵司令部,他们平时负责纠察军纪,维持地方治安,另外也监督驻渝各部队对于军令执行情况,同时也兼顾抓捕逃兵的事务。
所以两个便衣听说这厮是来举报逃兵的,他们才不管是男的女的,觉得抓逃兵这种事情,跟他们军统完全就不沾边,这就该是宪兵队的事情,这才让这厮赶紧滚蛋去宪兵队举报去。
史玲现在被扣了个请假逾期不归,涉嫌擅自脱离部队,属于逃兵行为的帽子,现在已经被列入到了宪兵司令部追逃名单之中。
但是在姚维明的运作之下,宪兵司令部这边又给姚维明提供了一份协查报告,把这件事转给了姚维明这边的军统负责,而宪兵队压根就没去找史玲,史玲只是名义上的在逃人员,宪兵队才懒得去管呢。
现在他们手头单单是重庆市范围驻军的逃兵名单就有上千人之多,这要是让他们一个个的去抓的话,就凭着他们这几百个宪兵,把他们累死他们都抓不过来,所以说是抓逃兵归他们管,实际上也就是平时碰运气,设卡检查的时候,碰上了就抓,碰不到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贼厮在军统局那边碰了一鼻子灰,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举报无门的情况下,只能无奈的到宪兵司令部那边碰碰运气。
等他瘸着腿跑到宪兵司令部驻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这厮在宪兵司令部门口探头探脑,看着门口荷枪实弹的哨兵,却不敢轻易过去,来来回回的在宪兵司令部门口转悠,结果被看门的哨兵看到,觉得这厮行动可疑,于是立即端着枪对他喝道:“站住!别动!干什么的?在我们宪兵司令部门口来来回回转悠,有什么企图?”
“哎呀老总,误会误会!是这样的,我打听一下,逃兵的事情是不是归你们宪兵管呀?”这厮赶紧站住,打躬作揖的对端着枪走过来的那个宪兵问道。
这个哨兵一听,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道:“是!逃兵的事情是归我们宪兵管,你有啥事?”
这厮一听逃兵确实归宪兵管,于是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是这样的老总,我发现了一个女逃兵藏身之处,特意前来报告的!”
听他这么一说,这个哨兵也觉得挺新鲜,逃兵倒是不少,但是女逃兵对他们来说,听说的还真就不多,女兵一般情况下在国民党军之中,多不属于战斗人员,要么是医院的,要么是通讯兵话务员之类的,有些干脆就是一些军官搞得情妇,为了带在身边方便一些,便给她们弄了一个军籍,随便在部队的指挥部里安排个职务,这样方便他们及时行乐。
倒是军统方面有一些女特务,不过女兵的比例还是很少,一般情况下逃兵之中女兵很少,这对他们宪兵来说,听着也感觉挺新鲜。
这个哨兵一听,点头道:“原来是这回事,好吧,你在门口等着,我去问问,谁管这事儿!你等着!”
说着哨兵进了宪兵司令部之中,过了一阵之后,哨兵出来对这厮说道:“好了,你跟我来吧!”
这厮一听有门,屁颠屁颠的就跟着哨兵进了宪兵司令部之中,到了一个办公的地方,哨兵把他带入到屋子里,对一个挂着上尉军衔的宪兵军官报告道:“报告,人带过来了!”
那个军官翻着眼皮看了一眼这厮,看到这厮穿戴打扮像是个要饭的,于是便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冷声说道:“你要举报什么人?什么女逃兵?”
这厮被带到这种戒备森严的军事重地里面,顿时就吓得两股战战,一个劲的冒着冷汗,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报告老总!我听说你们正在抓一个好像是姓史的女逃犯……”
“说清楚点,到底是逃犯还是逃兵!”这个宪兵军官一听就怒了,把桌子一拍厉声对这厮喝道。
这厮吓得一缩脖,忙不迭的说道:“是逃兵,逃兵!一个女逃兵!我在市面上听说的,你们正在抓她!”
这个军官也有点好奇,因为毕竟女逃兵很少,即便是有,也是有数的几个,于是他这才耐着性子对他问道:“那你说的女逃兵姓什么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