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天山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它处于新疆地理位置的重要分界线上,一座天山将新疆分为了三个部分,天山以南为南疆,天山以北为北疆,天山以东的哈密和吐鲁番地区为东疆。新疆主要有两大沙漠,分别是北疆准葛尔盆地的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和南疆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再加上一些小的沙漠与适合人类居住的绿洲相间分布,基本上构成了整个新疆的地理面貌。
我们现在已经到达了天山的北麓,正要进入北疆的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寻找伊犁河的东部尽头。按照古教授的说法,找到了伊犁河,沿着它一路向东部的沙漠深处搜寻,就是后期古塞人活动的区域了。
玛卡很快就恢复过来,还对自己做出的错误判断,郑重的向大家道了歉。其实这些根本就不应该怪玛卡,要怪就怪我,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都一直处于深深的自责中,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我一直认为自己是考古队的一名骨干,一个极为有用的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没用,我不能像秦丽影那样保护大家,不能像杨国修那样行事沉着冷静,不能像佟阳和赵陶然那样有着独特的长处,我甚至连玛卡都不如,我就是一个废物,一个考古队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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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心中越发的抑郁了。玛卡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为我们躲过了多次的恶劣天气,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还教会我们许多在沙漠中生存的方法。在马卡的指引下,我们逐步的走向大漠的深处。
玛卡还告诉我们,伊犁河在古代的时候水量非常的充沛,后来由于降雨量的减少,流域范围逐渐缩小,河流有时还会改道,到后来,伊犁河的下游逐渐干涸,演变成为了地下河,现在地表已经很难寻找到了。那里已经是沙漠的最深处,即使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一旦遇到戈壁之神发怒,遇上恶劣的沙漠天气,人是很难生还的。所以在进入那一片生命禁区之前,还要再征求一次我们的意见。
古教授说,自古以来中国的考古专家一直都是跟在盗墓者的屁股后面找到古墓的,总是当珍贵的文物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以后,考古学家才去发掘古墓,修复文物,才知道去保护。那时候文物已经被毁灭的差不多了,采取保护还有多少意义呢?那些已经被损坏的珍贵文物又能挽回多少呢?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中华大地上有多少的珍贵文物都是这样被一次又一次地破坏,又有多少被贩卖到了国外,造成中国珍贵文物的灾难性流失?古教授每每想到这些,既痛心又自责,立志要改变这一现状,还说只要考古学者肯努力,一定可以挽救更多的文物,一定可以走在盗墓贼的前面,抢先将文物保护起来的。
这次我们一定要率先发现古塞人的遗址,尽全力保护古塞人留下来的珍贵遗迹。于是,我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向大漠深处进军。
玛卡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到达过伊犁河东部的下游,但不是很深入,凭他的记忆,也许能帮我们找到伊犁河的下游地下河。我们稍作了一次休整,就又继续出发了。
烈日高悬,整个大漠里的生灵都难逃它的魔爪,在大漠的眼中,人类只不过是被玩弄于股掌的蝼蚁。千百年来,生活在大漠里的人们都在与大漠的恶劣生存条件作斗争,可是人们越是想要挣扎,大漠仿佛就越疯狂的兴奋,把折磨沙漠里的那些弱小的生命当成最大的乐趣。狂暴起来的沙漠一怒之下,就是天地改色、尸横遍野,一座村庄,一座城池,甚至一个国家,它都从不放在眼里,只需一场铺天卷地的沙尘暴,就成为了一座魔窟,一片地狱,一个文明的终结。
在烈日的炽烤下,考古队如投入火炉中的一片枯叶,恍恍惚惚仿佛用不了多久就要蒸发了一样。我看着前面的队友,时隐时现,我晃了晃脑袋,喝了一口水,总算清醒了许多。
杨国修对着我牢骚道:“你省着点喝,我们的水源不多了,这已经是我们活命的水了。”
我盖上水壶,看见前面的人都停了下来,接着就看见佟阳小跑过来,说:
“古教授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赶路!”
我和杨国修先后下了骆驼,看到众人都到了一块大石头下坐了下来,那石头直径有五六米,高有十米多,而且风化得十分严重。由于这石块和沙土的颜色很接近,在茫茫的沙漠中并不容易被发现。我们都躲在背阳的位置,坐下来就不想再动了。
众人拿出一些压缩饼干就开始吃了起来,我向前望去,没想到仔细一看,不由得有些吃惊了,原来这里风化严重的石头渐渐地多了起来,而且高低不同,形状千姿百态。
我自小性格就有些孤僻,再加上天山野果的事一直还挥之不去,就自己一个人找了个较矮的石头靠着坐了下来。
此时骆驼没人看管,到处溜达,一只骆驼渐渐的走到了我靠着的石头旁边,借着阴影的凉意,贪婪的喘息起来。
我看着它那副享受的可爱表情,竟然有点想笑了,就在这时,那只骆驼却突然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往前猛地一窜,想要逃跑。却不知怎么回事,它的脚下一软,又一头栽倒在地上,然后就不停地口吐白沫,浑身抽蓄,一眨眼的功夫,那骆驼竟然就一动不动的僵硬在那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