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泽见到方菲的时候,直觉她跟前些日子有些不同了,纯美依旧,只是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淡淡魅惑,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尤其是她今天将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额际垂下那几缕发丝,为她小巧的脸颊增添了几分慵懒妩媚的风情。殷承泽望着眼前的佳人,心里一酸……她恐怕是因为有了男人的滋润才会如此吧,想必她最近跟殷蔚天之间有很大进展……
方菲伸出小手在殷承泽眼前晃悠,小声说:“喂……喂……回神啦。”
殷承泽不禁略显尴尬,俊朗的面孔上露出温和的神色:“方菲,在进去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查到那银行保险箱在你母亲过世后,租赁人的名字是你父亲,也就是说,你父亲确实知道这个保险箱的存在,并且这十一年来,他一直在支付保险箱的租金。”
方菲惊愕,紧皱着眉头,心里泛起难言的苦涩,难道说父亲知道保险箱里是什么吗?
“方菲,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毕竟这件事是因我一时多事而给你造成困绕,我……”
“殷承泽,这事不怪你,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我的身世真的另有隐情,即使你不告诉我,总有一天我还是会知道,我现在之所以想搞清楚,只是为了证明我的身世没问题,为了让自己安心。”方菲清澈的明眸里闪过一道决绝的光,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唯有继续到底了。
殷承泽眸底浮现出些许怜惜:“那我们进去吧。”
拿到保险箱的过程很顺利,方菲跟殷承泽在保险库里发呆了老半晌,怔怔地望着这个看似普通的金属盒子……
两人并不确定手里的钥匙就是开保险箱的,但是无可否认方菲确实有那么点运气,这把小钥匙,打开了保险箱的第一层外壳。第二层是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
方菲脸色沉重,布满了乌云,越接近答案,她就越是不安。其实她觉得密码也许并不难猜,尽管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数字,但是从她拿到钥匙的过程看来,很大可能又是家里人的生日做为的密码。
殷承泽没有催促她,静静地站在一旁,虽然沉默不语,但却也是在无声地给她打气,鼓励她不要畏惧。
殷承泽的眼神里隐约透着他自己不曾察觉的痴迷,凝视着近在眼前的她,他的思绪不知道飘向何方,更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紧抿着唇,垂下睫毛,掩去眸底那一片阴霾。
方菲深深地呼吸着,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很想让那颗狂跳的心安稳下来。对于未知的东西,要么是好奇,要么是恐惧,而方菲就是属于后者。那种恐惧感冰凉冰凉的,炎炎夏日,她却在冒着冷汗。
方菲的手微微颤抖着,先是将自己的生日输入……因为有了前边取得钥匙的经历,所以她最先试的是自己的生日。
没有反应。
方菲紧接着输入另外的数字……当她把母亲邱暮云的生日相关数字输入的时候,保险箱开了!其实在多年前,将自己或亲人的生日作为密码,是大部分人的选择,因为熟悉,好记。
在保险箱应声而开的时候,方菲的呼吸猛地一窒,紧张到了极点!殷承泽也不禁半咪着眸,定睛往里面看去……
保险箱里放着的是一个纸袋子,方菲侧头望了殷承泽一眼,得到他鼓励的眼神,她咬着牙点点头,缓缓伸手将袋子拿起来。只是有手机那么大点的一个纸袋,对于方菲来说却是重于万钧,里面承载着的是什么?她不知道,她害怕知道却又迫切地必须要揭开!
方菲觉得脚软,头皮发麻,脸色早就苍白得吓人,从她打开保险箱一直到将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不过是几十秒而已,她却象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样,心神都焦脆了。
是两张小小的胶卷底片。对于这个结果,方菲和殷承泽都感到讶异,却也更加疑惑不解,怎么会是这样?这和她的身世能扯上什么联系?!
方菲终于是吁了口气,心里的郁结得到了舒缓,牵强的牵了牵唇角,声音有点干涩:“殷承泽,你看,这里面都没有什么特别价值的东西,也许只是我母亲跟我父亲以前拍的照片而已,我这段时间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
殷承泽不置可否,若有所思地拿起底片,对着光看了看,面色有几分深沉:“方菲,如果你想到此为止,我没有意见,这本身是你的事,我只是一个向导而已。可如果你想知道这底片到底拍的什么,我可以帮你,你现在需要确定的是你自己真实的心意。”
方菲一时语塞,其实她何尝不知道刚才她所说的只是一番自欺欺人的话,有点脑子的人都该明白,这个时候,底片的内容就是关键!
方菲紧紧攥着小手,咬着唇,眉头皱成了小山,心里烦闷至极,垂头盯着那底片良久,最后狠狠抓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脸苦笑:“那我……我把底片拿到照相馆去冲洗……”
“不行!”殷承泽陡然低吼,见方菲愕住,他也觉得自己反应大了点,略带歉意地安抚方菲:“不能拿到照相馆去,你想想,假设真是和你身世有关的东西,而牵涉到的是某一家豪门大户,那被外人知道了,会有怎样的风波?到时候的局面不是你能控制的,明白吗?”
方菲一想,道理确实如此。她也更纠结了,该怎么办呢?焦急又无助的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殷承泽。
殷承泽无奈地摇头,不忍见方菲如此烦恼,手掌温柔地搭上她的肩:“我认识有朋友可以将底片洗出来,总比外边照相馆的可靠吧。”
方菲一听,立即来了点精神,眸光中含着坚毅:“那请你再帮帮我,谢谢你了。”
殷承泽倏然绽放出阳光般的笑容,那灿烂,让方菲心里一暖。
“你如果要跟我客气的话,我就不打算再帮你,我本来以为我们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了。”殷承泽灼热的目光里满满都是令人动容的真挚。
方菲一呆,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颇有些难为情地说:“那我就……就不跟你客气了,殷承泽。”
“既然认同是朋友,可不可以叫我阿泽?”男人有时候很得寸进尺。
呃?叫阿泽?方菲愣愣地点头。她觉得那是殷承泽的意愿,叫就叫咯,称呼嘛,普通朋友,叫阿泽也没啥关系吧。
“阿泽,我们走吧。”方菲也不矫情了,心里想着赶紧把这事儿办了,她还要回家做饭等殷蔚天回来吃呢。
半个多小时后,殷承泽带着方菲来到了他朋友那里。他的朋友对于摄影尤为爱好,因此除了到处去旅游,采风,拍下他认为有意义或者很美的东西,其他时候都呆在家里钻研有关方面的专业技术,与外界的接触不是很多,人显得有点呆板并且个性非常直。
当看见殷承泽带着一个陌生女人来家里时,那个男人很不客气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陌生人来访。”
方菲顿时僵住,脸发烫,眼前这个削瘦的男人一副书呆子相,说话居然这么没礼貌。不过好歹是有求于人,她只能尴尬地笑笑。
殷承泽白了书呆子一眼,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懒得和他计较,也不和他拐弯抹角了,单刀直入:“亮子,我这有两张胶卷底片,你最快需要多久时间能洗出来让我们带走?”
这叫亮子的男人一听是胶卷底片,面色和悦了许多,爽快答道:“我的技术你还不清楚吗,拿来。”
殷承泽向方菲使了个眼色,方菲赶紧将包包里的底片拿出来交给他。
“原来是受人之托,不是你小子自己的事儿。”亮子嗤笑一声,看向方菲的目光少了几分冷意,他觉得能让殷承泽帮到这份儿上的女人,多半是殷承泽的女朋友。
殷承泽哪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友在想什么,笑骂道:“快去干活儿,记得,不管底片洗出来是什么东西,保密啊!”
“反正又不是和我有关系的,我才没兴趣当八婆。”亮子也很直接地回一句,转身进了自己的工作室。
客厅里只剩下方菲和殷承泽,亮子这里,殷承泽很熟悉了,不用谁招呼,他自己会打发时间。
径自走到角落那一部老旧的留声机跟前,殷承泽俯身拿起一张唱片放上去,不一会儿,静谧的空气里就传来了浑厚而充满了韵味的女中音——是蔡琴的歌。
殷承泽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奶茶给方菲,与她并肩坐在沙发上,听着舒缓的音乐,心情不由得放松了一些。PYvo。
两人低声闲聊着,东一搭西一搭的没个主要话题,等待消息的过程是十分难熬的。唱片都放到最后一首歌了,殷承泽蓦地冒出一句:“方菲,如果你真是某个富豪的女儿,你会告诉我表哥吗?”殷承泽漫不经心地问。
方菲怔忡,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说:“如果确定的话,我会告诉他的,不想隐瞒他什么。”
殷承泽闻言,唇边溢出一缕笑意,只不过,怎么都不达眼底。点没心么。
“我表哥能娶到你,很幸福。”
“我能遇到他,也很幸福啊……”方菲低下头小声说,脸上那动人的娇羞,看得殷承泽的心不由得一紧,目光跟着痴迷了,这么近距离地看方菲,越看越是觉得耐看,最吸引他的就是她那两片粉红的菱唇……
他象被迷了魂似的,喉咙在冒火,着魔一样凑近了方菲……方菲惊觉异常,猛地抬头,花瓣般的唇立刻与他的唇相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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