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传次郎听到这般奇怪的口气,也是终于发觉了背后有些不太正常。
待他转身一看,只见诹访雄二不知何时拔出了刀身,凶神恶煞般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丸传次郎瞬间就被此时的诹访雄二吓破了胆,小腿一软瘫坐在地板上惊恐地说道,“我只是把那把刀卖掉了而已,你竟然要杀了我!
没有我,没有我你的妻子难道能撑到现在吗?!!”
听到丸传次郎已经开始急病乱投医般地说出这样的话,诹访雄二眼神一凝,直接拔刀斩向了丸传的头顶!
说实话丸传次郎作为一直放贷的人,曾经也想象过自己死亡的那一天会是怎样的情景,是嘶哑的哀求?还是血气方刚的反抗?或者是在剧烈的痛苦中看着满天的血花绽放?
可是当死亡真正靠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以前畅想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由于也曾受过剑道的训练,丸传次郎能够目不转睛地看着剑身向自己的头上削来,但这并不能掩盖他内心的恐慌。
相反,因为受过训练,丸传次郎不能像大部分人一样在危急的时刻条件反射般地尖叫出声求救;同样参与过剑道比赛的他也明白对方的实力比自己高出了不知多少,不管自己做出怎样的挣扎都无济于事。
没有出声、不闪不避、大脑一片空白就是对他此时反应最好的描述。
“唰——!”的一声,刀身在丸传的头顶飞过,想象中的血花并没有飞溅而出,在丸传次郎感到头皮发麻的同时,他也看到了天空中飞舞的黑色的毛发——
那是已经秃顶的他所剩下的最后一团毛发!
“你这种货色!不配让我杀死!”诹访雄二一把将刀扔入附近的墙上,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钱后说道,
“既然我的刀已经没了,那么这所谓的借贷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至于你的四段晋级考试,只要和我有关系的审查员负责,你必不会过!”
此时的丸传次郎面部表情已经凝固,大脑一片混乱完全不能和诹访雄二做有效的沟通。
诹访在整理好钱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房间,好在两人未发生剧烈的争斗,外面的佣人还不清楚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
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往前调一点。
景风脸色平静的待在丸传的门口,终于等到了一位老叟的出现,当他看到老头身上挂着一把刀时,二话不说站在了对方前进的道路上。
“不知这位朋友在此拦我的路是为何意啊?”老头微笑着开口说道。
“诹访雄二弟子、菊千代。”景风微笑着吐出了两个词。
老头瞳孔一缩,目光不善的看着景风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现在还有急事,恕不奉陪了!”
说罢对方就想要离开,而景风想都没想伸手尝试拦截,却发现老头年数虽大但走起路来龙行虎步,一左一右摇晃让景风每每抓了个空。
最后景风不得不出口说道:
“既然老先生如此的急切,倒不如我们去警局慢慢交流一番可好?”
老头一听这话,停下脚步看着景风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缓缓开口说道:
“你是警察?”
“咳咳,不好意思,我是一名侦探。”看到对方停步,景风充满笑容的递上了名片说道,“不过我也是警方的合作伙伴。”
“秋泉景风。”老头看了一遍名片后,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知侦探先生拦我所为何事?”
“我已经说过了。”景风正了正衣襟说道,“我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诹访家的当代弟子,此时也正是为了我们流派的名刀而来。”
“胡言乱语!”
老头又想转身离开,而景风则是接着说了一句:
“这位老先生,你就这么拿着赃物走了,难道不怕和警方扯上关系吗?”
“赃物?!”老头一脸怒容的看着景风说道,“这件物品是我堂堂正正在丸传家里买的,何来赃物一说?”
其实老叟是很怕自己的刀来历不明,毕竟买回去拿不出手不就白白赔了那么多钱,还落下一身的臭名。
何况现在一位侦探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把刀是赃物,这怎能让他沉下气来?
其实景风也不清楚师傅到底签了什么合同,又或者只是口头约定,但这并不妨碍他按照正常的合同猜测:
“在未经过我师傅的同意下,丸传次郎就把抵押物卖给你,这已经形成犯罪了!若是你仍然坚持如此行径,到时候少不了会调查到你身上!”
“犯罪……”听到这话老头心下噔的一声,心底那始终没有祛除的不祥的预感缓缓放大。
其实在他买刀的时候就感觉对方做事有些不太地道,但是看着丸传次郎那肯定的语气,老头还是决定相信他说的话,毕竟自己渴望已久的名刀就在眼前。
人总是会倾向于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老头也不意外,但是当他走出房门遇到景风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不妙了,当景风说出他自己是侦探的时候,老头就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没错。”景风微笑着说道,“可能老先生你不懂法律,但是如果你就这样把刀带走,那么为了追回赃物,我们少不了还要和你交流一番。”
“可是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说的话呢?”老头的眼睛闪着寒光,冷冷地问道。
“若是你不相信,那么我现在就将警察叫来如何?”景风面不改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