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医,那要不要把您手头有延寿丹的消息也透露给那位?”掌柜思虑了一瞬,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无妨,去办吧。”冥夕眠点点头。
“好的。”掌柜马上又出去了。
原本想钓的鱼儿是那位刁蛮小公主,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就成了她老子了,看来也是天意了,可冥夕眠有些脑壳疼,这遇到的都什么人什么事?
“师父,刚刚那位掌柜说的意思是……”莫承看着掌柜出去的身影,似乎心里有些想法。
“看戏就行,九转血灵芝自会有人双手奉上。”冥夕眠话说了一半,侧头看了眼身旁的桥南,示意他稍安勿躁,九转血灵芝跑不了了。
“天棋里的人莫不是……”莫承双眸一转,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冥夕眠看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桥南心里想的却是,只要天棋那人不是他此次出来要找的人就好,只要二公子在拍卖会后就马上离开,没有遇到,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房间里的的三人心思各异,但却无一例外的仍然留意着底下还在继续的拍卖,但后续的拍卖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看头了,因为他们关注的重点已经不是拍卖品了,而是在这庆风楼里的人。
而此时庆风楼里的另一个天字号房间天棋里,首座端坐着一位浅黄衣袍的男子,袖口图案由黑金线交错勾勒而成,精致而低调奢华。一身贵气的男人,此时精致的脸上却有些不耐烦,那如鹰般尖锐犀利的眼神偶尔闪过几丝戾气,他瞥了那株九转雪灵芝一眼,又再次低头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卫,捏了捏眉心。
“人还没找到?”
“没找到。”跪在地上的侍卫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自然也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人没找到,侍卫也是有些底气不足,在主子暴怒之时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衣明显是暗卫模样的人,暗卫行了一礼后,走近男人,在男人耳边低声说。
“主子,刚刚有消息传来说……”
“哦?果真?”男人眼中亮光一闪,听到消息明显是有几分喜悦,但很快暗卫下去了,他也朝地上的人摆了下手,让跪着的人也退下了。
“会长,你可知旁边的房间里坐着的是哪位贵客?”男人拿起案桌上的纸扇刷一声打开了,扇上没有任何图案,只有草书写的极为潇洒肆意的一个蝶字。
“回皇上,天书里的贵客是六谷圣人的徒弟,人称小神医的六夕。”站立在一旁的清风商会会长张见盛立即躬了躬身回答道。
“六夕?这位小神医可是一位妙龄女子?”男人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脸上神色自若,可眸中分明有几丝迫切之意。
“正是。”张见盛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见她!”得到回答,男人忍不住啪的一下收了纸扇,立即站了起来,抬腿就想往外走。
“皇上?”张见盛有些讶异,但没敢表露出来,这位皇上刚刚还是一副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主,怎么一下子就又风风火火起来了?
“对了,把那株九转血灵芝带上!”男人转头看向那株九转血灵芝,差点就忘了这个!刚刚暗卫来报,六夕那丫头好像是想要这株血灵芝?那必须带上!
张见盛连忙跟上,出了天棋后,小跑到前面带路了,房间虽说是相隔不远,但是也是要走几步路的。
到了天书门外,张见盛先在门外敲了几下,随后才开口问道:“小神医,清风商会会长张见盛求见。”
“不见。”很快,房间里传出了冥夕眠那干脆利落的拒绝声。
张见盛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一身凌厉气息的男人。不过须臾他再次敲了下门:“小神医,天书房间的贵客请求与你一见。”
“不见!”冥夕眠那清冷清脆的声音依然是毫无波澜的拒绝。
“小丫头,是我!冀北辰!”男人瞥了张见盛一眼,有些嫌弃,干脆自己开了口。
“东西带来了吗?”冥夕眠竟似是不意外来人,朝着门外就是开门见山的问。
“你想要的我自然是带来了。”冀北辰肯定又热切的回答,看着门,恨不得把门板拆了直接走进去。
冀北辰名字一报,房间里的莫承和桥南也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当今圣上!没想到隔壁房间里的人真的会是他!
“进。”冥夕眠终于松了口,她的话语一落,冀北辰不等张见盛开门,自己就先一步推门而入。
“东西呢?”冥夕眠不看来人,只是拿出刚冲洗好的茶杯,多沏了一杯茶。
“东西拿进来。”冀北辰手臂一挥。身后一名劲装打扮的女侍卫进来,把装着九转血灵芝的琉璃盒放到了冥夕眠旁边的桌上。
“作为交换,你可以拿一颗延寿丹。”冥夕眠手腕一转,以内劲把手旁的玉瓶送了出去,女侍卫伸手一接,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延寿丹出来,如冥夕眠刚刚一般,以内劲一个掌风就把玉瓶归还到冥夕眠手中。
“先谢了小丫头救我母后之恩,可你也知道,我此次来见你究竟为何。”冀北辰紧紧盯着冥夕眠,眼中一瞬间透露出了太多的执着与疯狂。
“不知,不知,不知。”冥夕眠连着三个不知,她抬头看了冀北辰一眼,视线不着痕迹的在那位女侍卫身上扫过。果然是高手啊,这女人的武功,恐怕在天榜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怪不得冀北辰这么个狂暴嗜血的君王至今无人刺杀得了,原来是有这么一尊杀神在身边守护着他。
“你怎会不知?你不是常年跟在她身边?”冀北辰眸子里满是不相信,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的是这个答案。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都长大啦,总不能还老跟在她身边,对吧?”冥夕眠不以为然的答了句,又说的那么的在情在理,总觉得来人也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可她依然是低估了这位皇上对大长老蝶衣的执着程度了。
“我不信,你上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冀北辰直接坐到了冥夕眠对面,不客气的拿起茶喝。
“我若说是半年前见过,你信吗?”冥夕眠没好气的笑了下,被冀北辰的举动有些逗乐了。
“不信。”冀北辰放下茶杯,可指尖捏着的杯身都有些裂了,可见指尖用力之大。
“既不信,又为何还问?”冥夕眠重新又拿了一个茶杯,再次给他添了一杯茶。
“我找了她整整10年……”冀北辰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话语出口,似是呢喃又似是无奈的感伤,但眉眼间尽是执着,不放弃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