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扈骆看了看营帐外灯火通明的军营,‘乱’而有序。夜风一吹,夹带着浅浅的血腥味。远远的,他似乎听到罗毕说话的声音。
扈骆侧耳听了听,似乎听到罗毕说什么‘搜身’‘扒光’等字眼。他浓眉一皱提着手中的剑就走了出去。咳,他怕他去晚了毕十四会羞愤‘欲’死……
很显然,两年未见罗毕等人在叶于时的‘教导’下把“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事物”以及“雁过拔‘毛’”这两点运用的愈发炉火纯青了。
扈骆一走,安常乐看了看自家大师兄带着一干属下也走了。
这边方恪也把三十七代的弟子给打发了。
扈骆一走,安常乐看了看自家大师兄带着一干属下也走了。着一干属下也走了。下也走了。
这边方恪也把三十七代的弟子给打发了。
方恪只来得及对周立德等人说了一句‘不用跟着’。便被叶于时拉上飞剑,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周立德清咳一声,看向其余人道:“大人和叶师兄有要事相商,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
叶于时在一片山林中搜寻着,忽然‘唇’角一翘。
拉着方恪便下了飞剑。
此处正是河流的主干的一片河滩。河滩旁是一堆‘乱’石。在月光下倒是颇有几分情调。方恪眼睛一亮刚想到一声“好地方”,便被叶于时一把扣住腰,脚下一勾,一推一放的给放倒在身后的大石块上。
方恪微微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背脊紧贴在坚硬的光滑的石面上,腰被对方的手紧紧压制着。
而叶于时的眸子十分幽深,仿佛可以吞噬映入他眼中的一切事物。包括人。
‘唇’畔的酥麻,让他忍不住轻轻喘息了一声。一点微红从他耳根处慢慢扩散……随即毫不认输的一手压住了叶于时的脖颈。
方恪从猝不及防被叶于时压倒到主动的欣然回应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只不过方恪回搂住叶于时的腰时的一瞬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
两人带着微喘的坐在石块上,衣裳都有些凌‘乱’。方恪微微蹙着眉,有些懊恼方才的被动。随即又对着叶于时挑眉一笑,笑的意味深长。
谁料叶于时面上依旧从容不迫不见半分窘迫,轻轻抿了抿‘唇’。略带红肿的‘唇’上那道口子愈发明显。
方恪顿时有些无措的别开眼,极力平复一瞬间涌上来的热意。
叶于时‘唇’角缓缓上扬,随手掏出两个酒囊递了一个给方恪。方恪接过打开就灌了一口,这酒味道很独特,入口略苦稍后又带辛辣。入喉之后,口中又涌上香醇。
“遇袭的事为何不与我说?”
“一见你想说的事情太多了,没来的及说。……不知道是谁说等一会,却让我等了几个时辰。”方恪撇了叶于时一眼,又喝了一口酒。
叶于时拿着酒囊和方恪碰了碰,也灌了一口。与在宴席上端着酒杯细品慢酌全然相反,动作依旧优雅却更加适合用潇洒来形容。‘唇’畔溢出的酒滑落而下打湿了衣裳,顺着脖颈染湿了一片。
“很生气?”叶于时问道,眸子中亮光一闪一闪。
方恪蹙着眉道:“当然生气,也不止是生气。以前我想着,要变强先是为了活着,之后是为了不受人欺辱,然后是为了有选择的自由也有不选择的自由。而现在又多了一点,那就是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陈褚他一直都在向我表达一个意思,我之前有些不懂。但现在懂了。他们是我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们为我办事,让我变得更强大。而我变得更强大,便是去保护这些与我有关系的人。比如陈褚,赵历悦,或者是周立德……再比如你,或者是掌‘门’。
……
钱朝明他们都是为我而死的。”
“在凡界的时候我曾经说过,如果有人让我痛,我一定会让他更痛,痛到不敢再动。我不知道毕十四为何要对我出手,我也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谁‘插’了手。但是无所谓,我只要知道毕十四想要杀我就行了。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要杀我?他要杀我,这总归是事实。那我便不需要顾及什么了。”
叶于时认真的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眉梢微微挑了一挑,虽然方恪是答非所问不过算了。
方恪喝了口酒,发现手中酒囊中的酒似乎没有变少。不禁喜上眉梢道:“于时,这是‘酒囊饭袋’中的酒囊吧?你已经可以炼制五品的灵器了吗?”
这两样灵器都不是那么好炼制的,酒囊饭袋顾名思义便知道这是用来装什么的了。用这东西来装灵酒和灵谷不但可以保证灵气不流失还可以增加灵酒和灵谷蕴含的灵力。
方恪‘摸’了‘摸’酒囊口处,果然有叶于时的刻字。
叶于时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方恪,不禁微微一叹,这话题是不是越来越偏了?
随即又想到方恪为何如此喜不自禁,他嘴角又缓缓上扬。方恪怕是自己修为上涨了都没有这般喜形于‘色’罢?
“阿恪可有想要的物件?恰好我近日得了些好材料,可以为你炼制。”叶于时压了压上扬的嘴角,看似不经意般道。
方恪瞬间两眼一亮。那眼底的亮光怕是比这夜间的月亮还要亮上几分。
“真的?我想想。”方恪眨眨眼道。
“我似乎什么都不缺……不如你把你以往炼制的用不着的灵器放到我聚灵阁去寄卖如何?”方恪笑眯眯的道。
叶于时‘唇’角一弯,笑容浅浅。淡淡的问了一句:“是吗?”
“咳,玩笑话,玩笑话。我缺,我什么都缺。”
夜越来越深,方恪面上浮现一层薄薄的红‘色’,眼底雾气‘蒙’‘蒙’显然已经醉了。
叶于时看着整个儿醉倒在他怀里的方恪,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方恪的眉间。淡淡道:“我抓到了一名商陆一族的妖族。想来你会感兴趣。”
识海之中太阿默然不语。
“于时……你是在和白眼狼说话吗?”方恪眼底有些含糊不清的道。
“是。”
“你们聊……我喝酒……”
叶于时挑高了眉,看着方恪泛着薄红的脸伸手掐了一把。
“唔……叶师兄。”方恪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叶于时的衣襟将叶于时拉近喃喃的说了一句话。
叶于时一呆,最后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眼底微光闪闪,笑意不可抑制的几乎要溢出来。
然后一边笑一边搂住方恪道:“好。”
待天‘蒙’‘蒙’将亮,方恪眼皮微微一动。然后睁开眼来,恰好对上叶于时,两人对视良久。方恪略一挣扎从叶于时怀里爬起,暗自唾弃自己。明明应该是他美人在怀的,怎么就反过来了?不过也好,醉卧美人膝也尚可接受。
方恪‘摸’‘摸’鼻子,略尴尬的道:“我醉酒之后没有什么不当行为吧?”
“不知道阿恪可还记得你说的那句话?”叶于时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挑高了眉看向方恪道。
方恪抿‘唇’,想了一遍。记忆却停留在他和叶于时两人喝酒那一段,他说了‘挺’多话的,这怎么知道叶于时问的是哪一句?
“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方恪一愣。
“你说的就是这句话。”叶于时轻笑道。
方恪清咳一声,然后木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愿意吗?”
……
“我押方师叔在上。”
“我押叶师叔。”
“我押方师叔……你也不想想咱们师叔昨晚那气场。器宇轩昂,英俊潇洒配上叶师叔那翩翩君子,美人如‘玉’。刚刚好!”
罗毕站在营帐外听到里面一片议论之声,嘴角‘抽’了‘抽’。还翩翩君子?呵呵,小孩子嘛总是容易被外表所期骗的。
周立德几人站在罗毕身后显得十分尴尬。他们怎么知道这时候赫连彤等人竟然在聚众赌博而且还是赌这个?
谁知罗毕一把掀开帐帘走进去道:“我押叶师兄在上!”
赫连彤等人顿时安静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赫连彤干笑几声道:“罗师叔好。我们就随意开个玩笑,不作数的,不作数的。”
罗毕笑了起来道:“不要这么拘束,你们师叔昨日已经和我说好了,从今日起让你们跟在我手下。走吧,要去晨练了。”
周立德看着罗毕领着赫连彤等人走了,不禁松了一口气。随即几人又‘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这时候了方大人还没有回来。
几人站在营帐外望望天又望望地。
突然,只见他们大人从一处营帐后独自一人走出,向他们走来。
周立德眨眨眼,昨日他们大人似乎是穿的一件浅‘色’衣裳,现在穿的却是玄‘色’银边的衣赏。嘴‘唇’似乎有些肿……还有些红。而且‘精’神似乎不错,神清气爽的。
几人又偷偷‘交’换了几个眼神,暗道莫非压大人的赢了?然后马上小跑迎上前对着方恪拱手道:“大人。”
“有事?”
“大人,那毕十四想要见您一面。”周立德道。
方恪眉梢一动,说道:“走,咱们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