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开学季,每个大学的门口拥挤不堪学长学姐们都带着迎新的旗帜,迎接每一个新入学的学弟学妹。
乔茉满怀着欣喜的心情来到S市交通大学报到。
站在大学门口她停下来,让旁边的人帮她拍了一张照片。
交通大学的大门很特别仿佛北京的一些建筑,雕梁画栋。
能够重新读大学,这使乔茉像做梦一样,没想到自己的努力终于修成正果,一切都是真的。
在迎新学姐的带领下,很快找到自己的学院,找到自己的宿舍。顺利办完所有的入学手续,她的专业是工商管理。
她当初报专业的时候有点困惑,如果选择科研方面的专业,她觉得有点枯燥。
在大家的建议下,她选择了工商管理。
大学宿舍条件非常好,是四人间,有独立的洗手间。
大学的生活丰富多彩,除了充实的学习生活学校经常组织大型活动,5500亩的校园。风景秀丽,建筑现代气派,图书馆宽敞明亮。
乔茉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除了上课,她就在图书馆里扩充自己的知识面。在这里他除了看自己专业方面的书,她还喜欢看摄影杂志、文学书籍、史书,周末常常一呆就是一整天。
一般新生开学,都喜欢举办老乡会、校友会,而她只是一个社会考生,社会关系也比较简单,所以她都没有参加。她不喜欢特别热闹,喧嚣的环境,喜欢独享孤独。
大学里的生活简单充实。很快就迎来了大学的第一个国庆节。
离家不远的大学生都归心似箭早早就买好了回家的车票,有些爱学习的学生留在学校。乔茉没打算回家,她要抓紧一切时间学习,将来才能报答所有爱她的人。
所以她学得特别努力,整个国庆期间,她都打算在图书馆度过,有时候看书,看累了就在图书馆附近转转休息一下。
有一天,她正在图书馆附近的草地上浓荫里眯着眼睛靠着一个大树准备好好的打个盹儿,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睁开双眼好奇地向周围望去。
“乔茉,真的是你呀,我还担心自己认错人了。”
“徐若瑄?你怎么在这里?”乔茉一脸惊喜。“你也在这个学校?”乔茉再看看徐若瑄身边,男男女女有七八个。
“他呀,可看不上这里,他考上清华大学啦。”其中一个女生笑着说。
“别瞎说。你们学校也挺好的,都差不多。”
“来我们大家介绍一下。”徐若瑄拉起乔茉的手:“这位是我初中三年的同桌!诸位啊,今后你们要多多关照她。”
“乔茉,这几个是我高中同学,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跟他们联系。”“来,大家互相加个微信,以后就是朋友了。”
于是,他们相互刷二维码加微信。徐若瑄显得特别的兴奋。“看来我上你们这儿来,对了,没想到碰到了乔茉。”
“我想和她单独聊聊,你们随意,一会儿我们俩再来跟你们会合怎么样?”徐若瑄也不征求乔茉的意见自己做主道。
“切,真是见色忘友,有故事啊。”大家说说笑笑的离开了。
突然见到徐若瑄,乔茉有一种隔世之感。三年来,两人只是偶尔有些联系,他俩的生活轨迹已经差别太大。三年,两人的变化都比较大。乔茉有些社会的痕迹。徐若瑄依然是那么阳光、帅气、开朗、豁达、单纯。
乔茉重见故人虽然很意外,很惊喜,但是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若瑄则是一脸的开心,好奇。
“乔茉,你怎么会在这里念书?你中考不是放弃考高中选择了去读中专吗?”
“你还记得我一直让你把从高一到高三的所有的资料、试卷,笔记本留给我或者拍照给我吗?其实我自己一直在坚持自学。”
“真是天方夜谭,你原来找我要各种资料试卷。是自学啊,牛逼,记得当初你跟我说你是留着准备借给弟弟妹妹学习用的。居然滴水不漏?”一米八四的徐若瑄歪着头饶有兴味的俯视一米六五的她。
“可是你后来没有找我要资料和试卷,高考前的资料和试卷,可是很重要的,有一段时间,我都没有你的音讯,我打听过他们都说你不在A市,然后一直联系不上,后来有几次你在网上向我请教一些题目,原来也是因为自己在学习。究竟怎么回事,你就自己自学,然后以社会考生参加高考?”
“不然呢,这得感谢上官叔叔。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不可能有今天。还有你,每当我有不会做的题,我就向你请教,谢谢你。”
“你别刨根问底了,我们过去吧,他们还等着呢,你这次来是专门和他们聚聚的,不要因为我冷落了他们。”乔茉说道。
“好,现在我们过去,以后我们要多联系,你别又玩失踪”
于是,他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度过了国庆的七天。徐若瑄最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交大。
乔茉回想最近几个月来的经历感觉一切变化太快。命运的小船就像在大海上被汹涌的浪涛推来推去,仿佛不是自己在主宰。她没想到自己能够那么幸运。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遇上了一些贵人吧。
当初,当她为上官一鸣辅导数学有所成效之后,上官一家坚决要给她报酬。
她执意不肯收,最后大家协商,乔茉继续为一鸣辅导数学,家里的家务事,上官教授自己多承担一些。
乔茉自从离家出走以后所有的课文、资料都没有带。
G大有自己的附中,既有初中也有高中,其中高中还是重点,于是上官教授便与他们高三的负责人联系。为乔茉及时提供各种所需的课本、资料、试卷。如果遇到难题乔茉就询问徐若瑄。
在上官家,她强烈的感受到了没有血缘的关系也可以相处的那么的和谐、温暖、愉快。
“妈,没想到我一直跟你说想你跟我生个姐姐,今天还真实现了。”有一天,上官一鸣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呀?”李小羽宠溺地用筷子头敲敲儿子的头。
“你不记得吗?我小时候总说想要个姐姐?我是认真的!”上官一鸣很郑重的样子。
上官夫妇当然记得,他们那时候还取笑孩子:“人家都说生妹妹,你这个熊孩子,怎么可能生姐姐呢?”
“茉茉姐,你就认了我这个干弟弟吧,我一直真的想要有个姐姐,爸妈,你们就让姐姐做你们的干女儿,怎样?”
乔茉吃惊不小,拿眼睛瞪上官一鸣。
“姐姐,你别瞪我,我不是乱说的,是真的想啊!你不会不愿意吧?”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那我们俩就儿女双全了,拼成一“好”字”。上官教授愉快地回应。
“好是好,老公,可是我被小乔喊干妈,把我喊老了。”
“要不这样,我们认你做女儿,你呢就别再称我们老师啦,也不能喊干妈干爸,难听不说,把我喊老了,你就喊我阿姨,喊他叔叔,我们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
“儿子,怎么样?”
“好,哈哈,真开心,我有姐姐啦。”一鸣开心得欢蹦乱跳。乔茉也觉高兴。
那天是一个周末,当晚为了庆祝他们新的关系,使这种新关系的确立有仪式感,他们一起去“海底捞”吃了一顿海鲜。
为了保证让乔茉考上大学,两个月期间,上官教授自己愿意承担所有家务,李小羽牺牲自己练瑜伽的时间,开始学着做点简单的活。乔茉只需要复习备考和辅导一鸣的数学。
乔茉每天都学习到深夜,她时刻告诫自己:“不能辜负自己,更不能让叔叔阿姨失望,学成以后好好报答所有爱自己的人。尤其是要给家人一个惊喜。”所以这些意念使她没有困意。她暗暗发誓:“要么不报考,报考就一定要考上!”
在乔茉的感染下,一鸣也开始更加刻苦,学习成绩跃居年级前五。上官夫妇别提有多高兴。
经过两个月的苦战,学神再次显示了学神的优越性,她顺顺利利参加完高考,感觉发挥超常。
考完后,上官一家为她庆祝,而她自己也如释重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喜悦。
当网上发布答案的时候,她悄悄估分,估摸着考S市的交通大学应该没有问题。她决定填志愿就填这个。
可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摆在面前,“四年的学费,生活费应该不少,这怎么解决?”
起初,她想等通知书一到,她就告诉家人,给他们一个大惊喜,自己也回归家庭,不再让家人担惊受怕。让一切回归最初的面貌。可是她转念一想:“爷爷奶奶年年纪大了,乡政府退休的爷爷退休工资不高,爸妈都只是小学老师,工资也低,弟弟妹妹马上读高中需用钱,家里刚刚买新房子,装修房子,估计没有什么积蓄了。怎么办呢,自己再向他们要钱,岂不是增加他们的负担?”
虽然上官一家对自己不错,已经认自己为干女儿,但让他们来付说不过去,即使借钱也不能找他们借,她不想因为钱破坏了跟他们一家的关系。哪怕他们不介怀也不行。她有自己的底线。
对于生活费,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兼职,作家教都可以,但是学费呢?还有住宿费,她在网上查,数目不小。虽然现在还早,是否录取,还有待最后的结果。她必须早做准备,早早规划。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唯有自己想办法。
她准备暑期就住在上官叔叔家,一边帮他们做家务,一边继续为一鸣辅导,她不会要他们一毛钱,唯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她对他们的感激。
所以暑期不可能打工挣钱,怎么办呢?
幸好有一天,她在整理背包时看到两张名片。她拿起名片,眯缝着眼看来看去。“可不可以找他们呢?”乔茉记得当时那位唐总说过有困难可以找他。
“算了,有点冒昧,人家只是客气而已,怎能当真咯!”乔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唐可笑。
她把名片在床上一张一张地丢过来丢过去,“说不定是真心的呢?不然他们为何给我名片?”她思虑再三。最后抱着试试的心理还是拿起名片,“找谁呢?娄大哥?唐总?”
斟酌一番,她还是决定先找娄大哥试探一下。
“你好,你是娄大哥吗?”乔茉支支吾吾,说话因为没底而不利索。
“你好,你哪位?”娄铁声音洪亮,震得乔茉迅速将手机稍微拿远点。
“我是二月中旬在火车上和你们坐一起的乔茉,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还救了我的。”
乔茉估计对方可能忘记自己了,提示着。
“当然记得呀,小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我想跟你面谈可以吗?”
“好,你可以来我们公司找我。”
“好的,那我明天去找你,可以吗?”
“好,我跟前台打个招呼,到时候,你直接进来。”
“嗯。”乔茉放下手机,吁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幸好他没忘记我,不然好尴尬啊!”
第二天,乔茉精心打扮一番,化了点淡妆,反复照照镜子,觉得相当满意。“我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呢?”她自豪地感慨。
有手机相助,她很快就找到了天丽公司的大楼,站在大楼前,她被大楼的豪华惊住了,虽然她来G市有几个月,找工作时也转了不少街道,但是如此高大豪华的大楼,她没见过。
天丽公司的接待大厅在18楼,她进去的时候,两位前台姐姐眼前一亮,当她到前台说找“娄助理”,两位美女中就有一位起身给她当向导。
娄铁的办公室在21层,前台姐姐将乔茉带过去。
娄助理办公室在唐总办公室外面。她俩进去的时候,娄铁正背对着办公室门,站在落地窗前看风景。
“娄助理,乔小姐到了。”前台姐姐轻声招呼。
娄铁闻声转过身来,看到乔茉眼睛一亮:“你好,乔茉,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啊,进来进来。”然后对前台小姐说:“谢谢你,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了。”
打量着宽大明亮的办公室,乔茉有点局促。“娄大哥,这里说话方便吗?”她看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掩着,“不会影响唐总工作吧。”
“唐总,今天有点私事,需要处理,他不在。
你坐吧,找我一定有什么事?”
“上次,谢谢你救我。”
“早过去了,小事,正好多年没有施展拳脚了,那天还没打痛快。”娄铁笑笑,同时双手握拳,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关节响声。
乔茉不知如何开口,不知道自己是否过于唐突了。
娄铁见她半天不开口,没有催她,自己起身跟他倒了一杯咖啡递过去,然后坐在办公桌前静静的等待。
乔茉端着咖啡,慢慢地喝了几口。心里琢磨着怎么说。
“娄大哥,我记得——在火车上,唐总——跟我说过,如果——我有困难就可以——找他。请问我可以找他帮忙吗?”
娄铁抬眼足足看了乔茉3分钟才回答:“嗯,有这么回事儿,你现在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我们唐总可是很忙的,他现在不在。”
“哦,我也觉得找你们比较唐突冒昧,好吧,你们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关系的,我再想想其它办法。”奶奶告诉她听话听音,看来自己的确是有点异想天开,她窘迫地站起来,放下咖啡准备离开。
她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娄铁的办公室,四周都是磨砂玻璃。
“你别走啊,你还没说你遇到什么事呢?这孩子怎么这么性急呢,我没说不帮啊,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你,不一定非要让唐总来帮你。”
娄铁从办公桌那头快速走过来,挡住乔茉。
乔茉只好又硬着头皮回去。
“请问娄大哥,你们公司平时有没有慈善活动嗯,例如帮困扶弱之类。”
“有啊,我们公司与一家孤儿院长期合作。每年会向他们捐款,已经有很多年了。我们唐总是一个大善人。虽然他自己忙,但是每年到了捐款的日子,他总是记得,并且让我去落实。”
“唐总真有爱心!”乔茉仿佛看到一点希望之光。
“小姑娘你绕了半天究竟想说什么。”
乔茉正准备回答,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我应该没记错,你是乔茉,你怎么过来了?”门外唐总和她的秘书正向这边走过来,看到乔茉,他有点不相信。唐总向秘书摆摆手,让她去忙自己的事儿,然后走进来。
“唐总您好。”乔茉连忙站起来,向唐总鞠躬行礼。
“你坐,你坐,让我看看,小姑娘几个月来,有什么变化,嗯,清减了一点。我猜猜看,你虽然清减了一些,但是状态还不错,应该过得还好,脸色看起来也还不错,是来找我呢,还是找小娄?”
“唐总,她说找我们有些事儿,但是一直又没开口,我正跟她聊着。”娄铁解释道。
“哦,小姑娘有什么难处吗?说说看。”
“唐总,我可能有些异想天开啊,我说了,如果您为难,就当我没说。”
“你说,没关系。”“我记得我在火车上跟你说过,别喊我唐总,就叫我唐叔叔,还是照旧喊我唐叔叔。一个孩子嘛,又不是我的员工。”
乔茉觉得唐叔叔好亲切啊,她顽皮地一笑:“唐叔叔,我现在需要一笔钱,我可以找你们借吗?”
唐哲不经意地一怔,依然微笑着:“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我九月份就要去S市交通大学上学,但是我目前没有学费,所以想找你们帮我想想办法。
”
“小姑娘你去上交大,你没逗我们吧,这么有能耐?”娄铁听完嘴巴张大成一个“o”型。
唐哲脸上掠过一丝笑容:“你的父母呢?他们不能承担吗?还有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应该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那时我就担心你,所以给你名片,怎么这么几个月变化这么大?”
“而且读书是个好事,但是我很好奇你这几个月经历了什么,是怎么过来的,还有当时为什么离家出走?你可以告诉我吗?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弄清楚比较好。可以跟唐叔叔讲讲吗?”
唐哲说话的时候和蔼地看着乔茉的双眼,这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绝对的信赖感、亲切感。乔茉心里感慨:“警察叔叔就是这样让人有安全感。”
乔茉于是一五一十地将自己为何出走,家里的概况以及最近是怎么参加高考的全部仔细地告诉唐哲。
唐哲一直微笑着倾听,听完之后满脸赞赏。娄铁在旁边,听得不停地嘘嘘表达他的强烈震撼。
“乔茉,当初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这个孩子不一般,听了你的故事,我很高兴。你是一个独立自强、有主见的孩子。这样吧,等你的通知书到了你就拿着它来找我,我们再具体详谈。你放心。唐叔叔一定会说话算数,帮你圆这个梦。”
“真的啊,那太感谢了哈。谢谢唐叔叔!”乔茉激动地跳起来情不自禁地给唐哲一个拥抱。然后退下,开心地不停地走动,口里不停念着:“太好啦,太好啦。”
“瞧这孩子高兴的。我们等你的好消息。”唐哲
微笑着走过去,拍拍乔茉的肩膀。
乔茉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那我先回去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啦。”乔茉开开心心的跟他们道别离开。她整个身体都像要飘起来。跟进来的那种沉重感完全不同啊,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激动得快要跳出来,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她一蹦一跳,有时甚至快乐得旋转着。
“唐总,其实像她这种情况,大学有无息贷款,她可以试试这种方式呀。您支助她上学,这在我们公司还是首例。”娄铁提出他的疑问。
“既然她来找咱们,咱们不能让她失望,我当初就跟她说过有困难来找我,不要让她觉得我只是一句戏言。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可见她综合能力不错,是个人才。再说一个女孩子,如果在学校申请无息贷款,可能会有一种沉重的自卑感,还怎么快快乐乐学习。我就破个例吧。”
“这孩子的眼睛,眼神看起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唐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