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倒是希望我妈妈被人救了,这样,最起码她是安全的,我最怕的,就是她人现在在姚政手里,或许被他藏在某个角落,或许……”后面的话她不敢想象,姚政本来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人,如果妈妈真的落在他手上的话,难保不会有个万一。
“不会的,你不要乱想。”官子青皱着眉头打断她的话,他实在不喜欢她这样一遇到姑姑的事情就乱了方寸的样子,她明明那么勇敢那么果断,头脑又聪明,身手又好,怎么到了越该冷静的時候,反而越慌乱呢?
贝冰榆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往坏的方向想去,渐渐的,整个人才舒缓了下来。
官子青看着她的模样,紧跟着松了一口气,随即低沉的问道:“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只能从姚政身上下手了,我试着……求求他吧。”虽然她那么恶心的看到那个人的嘴脸,但是如果他是能找到母亲的唯一一条路,那么,她愿意求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给他下跪也好,道歉也罢,受他羞辱也好,打骂也无所谓,她都能承受得住。
“求他?”官子青第一次对着她冷笑:“他是什么人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人值得你求他吗?求了又能怎么样,你得到的,只有羞辱。”
贝冰榆重重的闭了一下眼,再次睁开時,目光几乎,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开口,“即使得到羞辱,我也甘愿,如果这样能找到我妈妈的话,我一点都不在乎,反正这些不痛不痒,他要是觉得能出口气的话,我无所谓。”
“你无所谓?”官子青哈了一声,猛然站起身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他的神情有些激动,“你无所谓,别人也无所谓吗?航航无所谓吗?黎默恒无所谓吗?我无所谓吗?我爸爸无所谓吗?即使你找到了姑姑,要是被她知道了你受到的这些,你觉得,她也会无所谓吗?”
最后四个字,官子青几乎是咬着牙根说的
。他并不想对着她吼,只是姚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别说一个姚政,后面还有一个陈碧清,还有姚晴,那两母女也不是省油的灯,再说陈碧清身后还有一个陈氏企业,上次那个陈氏企业就雇了一个三流杀手来杀她,这样的大手笔,这样的恨意,其实简简单单的一个‘求’能得到的?
“那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可以怎么办?”贝冰榆失控的喊,这些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知道该对姚政采用什么样的计策才能撬开他的嘴,才能得知当初在码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妈妈已经失踪五年了,我不知道这五年里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苦,有没有出事?我想都不敢想她现在的生活,你知不知道这种心情?”
官子青悄悄的走到她身边,第一次见到她这么脆弱的模样,他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了起来。他走到她身边,将她的头搂在怀里,像是一个安慰孩子的父亲一样,低声安抚她的情绪,“你不要急,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忙,我们都在想办法找姑姑。即使再担心,你也不能病急乱投医是不是,姚政那方面的出口,我来想办法好不好?”
“你能有什么办法?”贝冰榆渐渐的稳定情绪,在他怀里苦笑的摇摇头,“那人软硬不吃,唯一的可能就是让他出了心中的恶气,可是你又不让我去执行。”
官子青垂着眼脸,突然问道:“这件事情,告诉默三少吧。”
“不要。”贝冰榆几乎是条件反射,从他怀里抬头,立即就否认的摇头。
官子青皱起眉头,有些不解,“为什么,你们两个已经结婚了,你的事情他也可以帮着分担。况且,以默三少在z市的影响力和实力,或许真的能找到也说不定的。”
贝冰榆抿着唇瓣半天没有回应,官子青皱了皱眉,蓦然问道:“你们两个有心结?还是说,你对他有心结?”t7sh。
贝冰榆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低垂着头看着地面,那认真的模样,似乎要将地面看出一朵花来
。
官子青忍不住叹气,正想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了三轻两重的非常有礼貌的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時诧异了,这个時间段,谁会来呢?
难道装空调的这么快到了?官子青无声的拿眼睛询问。
贝冰榆摇头,据她所知,他们一般的敲门声是如同擂大鼓似的,不震天响好像就不甘心似的。难道最近工厂开始招聘斯文人了?
“我去开门。”官子青拉了拉衣服,抹了一下头发,这才将铁门打开。
下一秒,整个身子都怔住了。
门外站着的人年过半百,一丝不苟的衣服,一丝不苟的发丝,一丝不苟的神情,都让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威严冷肃的感觉来。他的目光如炬,如同探照灯一样,对着官子青就是一阵打量,随即眉心微微的拧了起来,似乎对他有些不赞同。
官子青下意识的审查自己的穿衣是够合格,额,边角露出了一点,赶紧塞回去。
“请问,贝冰榆贝小姐是住在这里吗?”那中年男人终于开口,说出来的话也像是一丝不苟的打理过一样,很平稳,却也很淡漠。
官子青有些疑惑,难道当惯了上位者的人,都是这样子的吗?
这是官子青,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默三少的父亲——省委书记黎桥南。只是他很奇怪,他来找表姐干什么?
贝冰榆拧着眉瞪了半响,也没见半个人进来,不由的疑惑了。“子青,是谁呀?”都我头着。
“是……是……”这要怎么介绍啊。你公公?黎默恒的老爹?省委书记?还是……就一老头?
“是我,贝小姐,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我是黎桥南。”黎桥南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外低低的说话。
贝冰榆被惊得猛一个弹跳,倏地出现在黎桥南的面前。
“贝小姐,我们能否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