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冰榆直到此刻坐在包厢内的餐椅上時,才渐渐的全部回神。黎桥南对她说单独谈谈的時候,她似乎连考虑都不曾,便直接应了下来。
丝这在说。坐着他的车子来到这个田园餐厅時,她有些诧异。没想到堂堂的省委书记竟然也喜欢这种地方。说起来,自己和这家餐厅还挺有缘的,霍一飞第一次带她来吃饭的地点,就是这家餐厅,而五年后和姚政的首次面对面,也是在这里发生的,真是巧。
“想喝点什么?”t7sh。
“冰水。”贝冰榆没有接过他手中的菜单,简单的说了两个字。
黎桥南点了点头,将菜单交给了一边的服务员,对着他点了点头。那服务员便后退着出去了。
贝冰榆歪着头打量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到底是在官场上摸滚打爬了多年的人,也身居要位多年,他的举手投足之间,总是带着一股子上位者特有的味道。
他的动作总是不疾不徐的,就如刚刚的点菜一样,细致温和绅士。和姚政不一样,这个人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从容和大气,让人面对他就能油然而生一种敬佩和敬仰。
怪不得姚政和他差不多的年纪,到现在还是一个随時可以被人撂倒的局长,而眼前的这个人,却做省委书记做的不耐烦了。
他其实和黎默恒的五官很相似,毕竟是父子,他看着黎桥南,倒是一点都不觉得讨厌,尽管知道他今天来找自己‘单独谈谈’到底是要说些什么。
黎桥南安安静静的等着她将自己打量完,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样子,那种一副睥睨的态度,瞬间就将自己拉高了一个层次。贝冰榆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冰水,灌了一口,这才开口问道:“不知道黎先生找我,想要谈些什么?”
黎桥南微微一笑,笑得让人如沐春风,搁下手中的红茶,他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低沉的说道:“贝小姐是个聪明人,难道不知道我来,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吗?”
贝冰榆摊了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抱歉,我不会蛔虫,不知道别人肚子里的心思,所以,请你挑开天窗说亮话。”
坐在对面的男人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了起来,端起红茶重新喝了一口,又是低低一笑,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说话能这么直白,倒是让他有了一丝好感。
“既然如此,我希望贝小姐,能离默恒远一点。”黎桥南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冷凝,一点刚才那种让人心情愉悦的笑容都没有,反而在包厢内,徒添了一丝丝的压抑和沉重。
黎桥南只是看这贝冰榆的眼神,话说的不急不缓,很有节奏的样子。“贝小姐应该知道,默恒他,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儿子,都是不被允许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明白吗?我不知道默恒现在对你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但是相信我,没过多久,=他的身边就会出现另外一个女人取代你的。”
“唔,黎先生为什么这么肯定?”贝冰榆又喝了一口冰水,一点都不意外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其实他也没错,一个省委书记,一个曼维集团的总裁,两个身份,注定了他受众人关注的命运,也注定了都不允许他有一点点不好的丑闻传出来,到時候不仅黎桥南声誉下降,就是曼维集团的动荡,也绝对少不了,
黎桥南微微一皱眉,对她挑开话题有了一丝不悦,却还是沉声回答,“因为我是他父亲,我了解他。”
了解?贝冰榆摇摇头,他一个日理万机的省委书记,有多少空余的時间去了解自己的儿子?说这种话,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多么的不靠谱?就是黎默祖,也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黎擎天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讨厌什么,更何况是拥有三个儿子的他呢。
贝冰榆一点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辩驳,因为这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只是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半晌,才幽幽的抬头,叹了一口长气,满脸的不解和疑惑,看的黎桥南眉心皱了起来,随即,便听到她香甜的语调缓缓的响起。
“我觉得,你想叫我离你儿子远一点,不是应该拿着钱财来砸我的吗?黎先生身上……”贝冰榆左右看了看,又托着下巴打量了一会儿,才蹙眉问道:“有卡乎?”
“……”黎桥南第一次有了满脸黑线的表情,看着对面似乎一点点想要好好谈的打算都没有,冷哼了一声,“贝小姐并不是个缺钱的人,从你儿子带着世界上仅有的两把剑之一時,就能看出,贝小姐,身价不菲。”
“……”贝冰榆终于相信,这个男人是和航航有着血缘关系的爷孙俩,她说航航怎么一直都是这么抠门的个姓,原来是隔代遗传,是祖上的原因啊。
看看这个黎桥南,抠门了,不给就不给,还找这个一个让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的理由,真过分。
想着,她没好气的说道:“即使拥有亿万财产,我也希望钱从天下掉下来,狠狠的砸我,谁会嫌钱多呢,是不是?”
黎桥南狠狠的拧起了眉头,突然对面前的女人有些反感了起来。
那声音,立即就冷的如腊月里的冰雪一样,冰冷彻骨,“那么,贝小姐想要多少钱?”
贝冰榆有些鄙夷的看她,既然都同意给钱了,干嘛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经不起刺激。
她很无聊的想,想到底该要多少钱才合算,一百万?五百万?还是一千万呢?说起来,这次真的可以好好的赚一票呢,可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黎默恒名副其实光明正大的妻子,这……去敲诈对面这个名义为自己公公的男人太多钱,是不是说不太过去?真是纠结了。
“到底要多少?”黎桥南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要是用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他就不想浪费時间在这个女人身上了,那刚刚升起的对她的一丝丝好感也彻底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