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目前住在z市。”男子抿着唇瓣,看了一眼照片,说实话,那个东方小女人挺漂亮的,柔柔软软的样子,虽然比不上金琳琳的可人怜惜,可是那双眼睛却很有神,表情也很倔强,甚至照片上她和护法两人的身影看起来特别般配。身材也好,就算穿着那么厚的衣服,他都觉得看起来玲珑有致的,哪像金琳琳,一裹上厚衣服就像是个球一样了,连脸蛋都看不到。
还有是那张双唇,听人说,那种唇形叫做求吻唇,很惑人。他想,亚力护法说不定就是迷上了她的双唇,才会出轨的。
迟翼捏紧了照片,眉心微微的拧了起来,“z市?”那是贝贝所在的城市,贝贝会不会见过这个女人?
“迟管事,小姐为什么要查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咽了咽口水,要真是那样的话,真是可惜了这个女人。
迟翼一愣,随即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喝道:“胡说八道,小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人家的命?”
那人有些无辜的低下头,喃喃自语道:“小姐不是要替金小姐讨回公道吗?这个女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接近护法,要是有什么目的怎么办?”
“这是护法的私事,要真是某个间谍,亚力护法自然有主张,小姐可没那心思多管闲事。”迟翼将照片收了起来,以他对她的了解,贝贝八成是好奇心作祟,毕竟亚力护法出一次轨,那便是犹如火星撞地球一样的事件,千年难遇的。
顿了顿,打发了男子,迟翼又看向了道场的方向,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上了二楼。
贝冰榆此時已经坐在的桌前,对着一台电脑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迟翼一看那复杂的方程式,脑袋就大了。见她专心致志的,便也没出声打扰,只是将不远处的碗筷收拾好。
倒是贝冰榆感受到房门的男人,边敲着键盘边问:“迟翼,什么事?”
迟翼收拾碗筷的手一顿,直起身子走到她后面,却在看到那些复杂的数据時,脑袋上的血管开始突突突的跳,有种头头晕目眩的感觉,真不明白贝贝是怎么一目十行,看的一点都不费力的,看了那么久,眼睛也不会难受?
摇了摇头,他的声音略微低沉,这才说道:“和亚力护法发生关系的女人找到了,这是照片。”
“放在桌子上。”贝冰榆头也未抬,继续和面前的电脑奋战,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面前的这些数据更重要了。至于亚力的女人,刚开始确实很好奇,可是过了一段時间,如今兴趣也减了大半了。
迟翼见状,将照片放到她的桌边,用桌上的一个相框压着。
贝冰榆感觉到他没有要走的打算,眉心微微蹙起:“还有事?”
“航航来了……”迟翼专注的看着她的动作,“黎默恒也来了……”
果然,贝冰榆的手顷刻间停了下来,然而也只是片刻,电脑上的数据开始疯狂的像是倒带一样,不规则的跳动了起来。贝冰榆暗叫一声糟糕,忙将双手压在键盘上,疯狂的抢救了起来。
感觉到迟翼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她一心两用,边敲击键盘边说道:“有航航在,这里没人会为难他的,还有……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航航带着他的小伙伴去玩了,至于默三少,他一来……贝爷就让他去了道馆。”
“什么?”贝冰榆猛然站起,双手离开键盘,却再也没有心思去管上面胡蹦乱跳的数据了,她的语气又急又乱,面对着迟翼紧张的问,“舅舅让他去道场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贝爷今天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怕死要受苦了。”迟翼琢磨了片刻,就事论事。贝伟明到底有多很黎默恒,那他见的他時候的心情就有多糟糕,要是默三少也是个倔强的人,那恐怕就是火四溅了。
“迟翼,你赶紧将航航找回来,让他赶紧回道场,快点。”贝冰榆的眉心打成了一个结,迟翼心里想的她自然也想到了,如今的贝伟明身体不如从前,一发火就怕他眼睛又开始痛,她很害怕,很担心两人到底会起到什么样的争执,要是默三少真的伤害到了舅舅,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一辈子都不会的。
“不行,我要去道场看看。”贝冰榆心情已经无法平静下来,急匆匆的就要往外冲。
迟翼一把将她抓了回来,眉眼间全是冷厉。“贝贝,你冷静一点,你去了反而会加深他们彼此间的矛盾,到時候不是你能收拾的了的。”
“可是……”她担心啊,她现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迟翼呼出一口气,却依旧紧紧的嵌着她的双肩,让她不能移动半步。“贝贝,你想想,你要是去了,贝爷会怎么想。默三少刚前脚踏进道馆,你后脚立马就进去了。贝爷只会觉得你是担心默三少才会去的,会觉得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你完全没有听进去。承诺过他的事情也做不到,他的情绪会立即爆发,到時候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贝冰榆咬了咬牙,终于重新坐回到身后的椅子上。
迟翼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会让人赶紧将航航找回来的,我也会在门外注意着,一有不对劲就会冲进去的,不要担心了。恩?”
贝冰榆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他,半晌,终于点了点头,沉声道:“谢谢你了。”
“傻瓜。”迟翼轻笑,端着一边已然收拾好的碗筷走出了房门。贝冰榆整个身子便立即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再也提不起一丝丝的力气。
迟翼一出房门,便赶紧让人去找两个小家伙,没说什么事情,只是让他告诉航航,舅姥爷在找他。
然而整个别墅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航航和天天又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钻到哪里去了还真没办法在短時间内找到。
“怎么样,这个就是我的仓库了。”此刻的航航站在一个宽敞的大门前,小手往上一指,很得瑟的样子。
天天抬头看了看,嘴巴霎時长成了一个‘o’型,小脑袋缓缓转了过来,拉着他兴奋的跳着,“哇,好大,航航,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吗?”
航航扭了扭小身子,抬着小小的粉嫩下巴,得意洋洋的样子,“那当然,这是我干外公特地给我建造的,你看看那个墙上,那个画,据说是什么什么战国時候的画。虽然我觉得不太可信,可是看那画那么破的样子,说不定还真的是战国時候的。”
天天上前摸了摸,那眼神哪里像一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大少爷,那根本就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里全是惊奇和赞叹。
“航航,那个是象牙吗?”天天指了指桌子上的白色的弯弯的东西,咽了咽口水。好大的象牙哦,他在电视里都没有雨看到过这么大的,航航是从哪里弄来的?
航航正背对着他,撅着屁股扭了扭去,小小的身子差点栽进了身下的大箱子里面。听到天天的问话,头也没回的说道:“是啊是啊。”
随即,愤然再接再厉的继续寻找,嘴里小声的嘀咕着,“奇怪,我的尿壶呢,哪里去了?”
天天观察了一番,墙上桌子上的全都是些稀奇的东西,很多他都没有见过的玩意,小小的脑袋仰着有些吃力。走了半个圈子,却没见航航回应他的话,他这才好奇的转身,见航航小小的身子差点翻进箱子里,忙跑过去将他拉了出来。
“你找什么?”
“哎呦,累死我了。”航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脸色红扑扑的像是鲜嫩的苹果一样。听到天天的问话,小小的眉心立即皱了起来,托着下巴沉思的模样,“我在找夜壶啊,干外公说,那是,是,对了孙悟空用过的夜壶。”
是不是孙悟空啊?好像又不是,不对,干外公说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用过的,他刚刚看了西游记,那只猴子就是很厉害的。可是猴子用夜壶吗?矮油,算了算了,反正就是一个古董夜壶就对了。
可是天天这两天和他一眼看了电视,对孙悟空尤其是崇拜的不得了,立即就兴奋了,“真的真的,真的是齐天大圣用过的?那赶紧找赶紧找,我想看看。”
“恩。”航航用力的点头,又要爬到箱子边缘去摸索。
“我们把这些都倒出来。”天天嘴角抽搐的看着他辛苦来辛苦去的,试探姓的建议了一下。
航航小小的身子一僵,背对着他立即滑出了箱子,再次抹了抹额头,很不屑的说道:“矮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正打算这么做来着。我只是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很容易碎的东西,要是有的话就先拿出来,免得待会倒的時候摔坏了。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没有了,好,我们赶紧倒。”
天天嘟了嘟嘴,很大方的不和他计较了,好歹比自己小两岁,三叔说了,大孩子要让着小孩子,这是谦让精神。
两个小家伙身高都不高,面对这个一米长半米高的大箱子,顿時都有点犯了难,这个要怎么去倒?
航航托着下巴围着箱子走了一圈,随即反着又走了一圈,半晌摇摇头,叹气道:“好像很困难的样子,不然这样,我们都在这边,你爬到里面去将东西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我接着。”
天天沉默了片刻,琢磨了一下,果断的点头,“好。”说完,就爬进了那个箱子。
航航兴奋的摊着双手准备接礼物,天天果然一个一个的往外丢。软一点的不会摔坏的东西,他就直接丢到了地上去,两个小家伙忙活了好一阵子,才将里面的东西彻底清空。
天天擦了擦汗,看着航航身边像是对着小小的一座山一样的礼物,顿時双眼放光。t7sh。
“咦,都拿完了吗?”航航探头看了看,然而整个箱子里,只剩下一个天天了。
航航顿時气恼的扔下手中的最后一件礼物,怒气冲冲的样子,“谁,哪个不要命的偷了我的夜壶?混蛋,王八蛋。难道他不知道那是孙悟空用过的夜壶吗?他都不知道今天我和天天晚上都要用到吗?可恶,气死我了。”
他用力的跺脚,天天努力的爬出了箱子,顿時也同仇敌忾了起来,“对,谁那么可恶,竟然将孙悟空的偷走了。”
“不行,我要找出那个凶手,天天,你先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没等天天要求一起去,小小的身子立即火箭一样冲了出去。
黎擎天抿了抿唇,只好继续观察着偌大的仓库所藏着的宝贝了。不看不知道,原来航航真的有那么厉害呀,怪不得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全世界只有两把限量生产的剑,完全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如今看了他的仓库,他突然就觉得,当初的那个剑根本就不算什么,这里的随便一样宝贝,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航航冲出门外,本是想要让人去查出到底是谁偷了他内急的工具,却在跑出百米处時猛然刹住脚步。脑子里开始滴溜溜的转动了起来,他现在有伙伴了,而且还是一个充满智慧的伙伴,那就可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正好寻找夜壶可以成为他的第一站,恩,就和天天一起寻找夜壶好了,不去求助别人了。
航航想着,猛然一击掌,又重新往回冲。
谁知才刚跑了两步,就被人挡住了身影。他有些恼怒的抬头,下一秒,顿時笑颜逐开。
过天上么。“小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来人有些激动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呼出一口气来。
”你找我干什么呀。”他现在有急事,不能帮他解决问题的。
“贝爷要见你。”迟管事好像是这么说的。
航航一愣,立即牵住他的手,嚷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仓库内的黎擎天,呆呆的等着某个已经忘记了某事的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