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擎天在电话另外一段喘息了半天,才指天大吼,“我要向你挑战。”
航航忙将话筒拿开自己半米,揉了揉嗡嗡作响的小耳朵,不解的眨了眨眼,凑近话筒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向你挑战。”黎擎天的语调里含着浓浓的战意,一触即燃
“挑战?挑战什么?”航航觉得对方脑子锈掉的,他以为生活在远古時代争地盘吗?挑战?神经病。
黎擎天哼哼两声,才说出自己的打算,“挑战什么都成,我问你,画画会吗?”
“唔,会一点。”妈咪说,画的比照片照出来的差一点,所以不让他画了。
“背诗会吗?”他又问。
“会几首。”干外公说他会背诗以后老是用之乎者也跟他说话,绕的他头晕,所以把他的书给烧了。
“钢琴会吗?”继续问。
“我比较喜欢二胡。”舅舅说钢琴是装王子的人弹的,他不用装就是真王子,后来他发现拉二胡比较帅,所以就教路边的艺人钢琴,让街头艺人教她二胡。
“下棋会吗?”
“象棋,围棋,跳棋,还是五子棋?”咦,五子棋和围棋是不是一样的?唔,搞不清楚了。
黎擎天在那边满意的点点头,道:“看来你这些都会一点,好,既然这样,那我们什么都比一下。”
竞有然沈。航航疑惑的抬头,看了静静聆听的黎默恒一眼,再看了看朝这边看来的梁以素一眼,很无辜的说道:“你要跟我比琴棋书画吗?可是我妈咪说,那是女孩子家的玩意,男子汉要用武力解决问题才行。”
黎默恒额角滑下黑线,梁以素差点往前栽去。她现在可以肯定,航航的妈咪,绝对是武力崇尚者。
电话那端的黎擎天显然被刺激的不行,恶狠狠的来了一句,“好,武力就武力,击剑会不会?”
“我不喜欢击剑,我比较喜欢少林功夫,哈哈哼哈。”
“那我们就比拳脚功夫。”黎擎天开始磨牙了,这个臭小子,长得就比他矮,一拳头就能将他辉到地上去了,到時候绝对也要让他哭鼻子,把那一天丢的脸统统讨回来。
航航状似沉思了片刻,随即猛然一敲脑袋,呼道:“比什么比,我还没接受你的挑战呢。”
“咣当”一声,梁以素彻底倒到了地上去,她觉得她无比同情自己的小侄子,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小家伙太能折腾人了,这不是明摆着耍着他玩吗?
黎默恒有些汗颜,慢慢的将头低了下去,嘴角抽搐,不说话。
黎擎天的反应就没那么淡定了,在那边大吼大叫手舞足蹈的厉害,“你……你……我就是要跟你挑战,你要是不应我,你就不是男人。”
“我是男孩,本来就还不是男人。”航航嘟着嘴,很无辜的回答。
“你……我……”黎擎天气炸了,梁以素坐的这么远,都能听到他的喊叫声,心中偷偷的开始替他默哀,对他的遭遇表示最深切的同情。
“等一等。”航航蓦然想到什么似的,双颊一鼓一鼓的,晶莹的眸子又开始滴溜溜的转。
梁以素浑身一凛,一看到他那副表情,就觉得他的脑袋里又开始琢磨着某种阴谋诡计了,忙正襟危坐了起来,等待着他即将出口的话。
“我们比赛,如果我赢了,有什么好处?”航航转身一蹦,从黎默恒的怀里蹦到了桌子上,小手指一下一下的绕着电话线,某种想法在心里渐渐的行成。
黎擎天怔了一下,呆呆的反问:“好处?这个要什么好处,你赢了说明你很厉害啊。”
“厉害?厉害又不能当饭吃当钱用,没有好处的挑战,我才不干呢。”说着,航航作势就要挂掉电话。另一端的黎擎天连忙急声的喊:“等一下,那你要什么好处?”
“第一,我要你所有的零钱,一分都不能少,第二,我要你将上次我赔给你的龙纹戒指还给我,第三,你要叫我一声哥哥。”想到比自己大的血缘上是自己堂哥的人叫自己哥哥,航航突然觉得止不住的兴奋,整个人都癫狂了。
“可是你比我小。”前面两个狠狠心还可以答应了,可是最后一个条件,关系到尊严问题,不能折腰。
“除非你怕输。”航航嗤之以鼻。
黎擎天重重的喘息两声,恶狠狠的答:“好,我答应。但是如果你输了呢?”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航航耸肩,无所谓的回,他可不会输,他可是天才。
“好,那我要你第一个条件和第三个条件都相同,至于第二个条件,就换成你当我一天的奴仆,然后说一百遍自己是小屁孩。”黎擎天洋洋得意,想到这个嚣张不可一世的小屁孩在自己的压榨下可怜兮兮的哭鼻子的样子,他就觉得出了一口恶气。t7sh。
航航倒是答得爽快,立马便应承了下来。反正对他来说,第一个条件不成立,因为他的零钱都在妈咪那里,第三个嘛,他本来就是他哥哥,叫一声又不吃亏,至于第二个……哼,他贝航沛才不会输呢。
黎默恒好笑的看着两个小孩子订契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却又有些头疼。这两人一个是自己亲侄子,一个是自己不知为何却喜欢的不得了的孩子,两个人的比赛,无论哪一方输了,他都不乐见的。
抬起头,见航航和黎擎天约定的差不多了,这才接过话筒,“天天,让你妈妈接一下电话。”
耳机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不消片刻,电话易了主,属于云绮落那独特的柔柔的嗓音传来过来,“默恒?”
“大嫂,你也赞同他们两个小孩的比赛?”竟然还要自己当公证人,真是头疼的事情。两个都是孩子,哪一方输了不是惊天动地的?航航还好办,估计一张支票就能让他屁颠屁颠的乐了,反而是自己那个侄子,估计是要拆了整栋房子的。
而糟糕的是,据他了解,航航赢的机会比较大。
“默恒,这也是你大哥的意思。”云绮落低低的笑了两声,“默祖说天天也该磨炼磨炼了,难得碰到一个不会因为他身份的孩子,两个人较量一下也未尝不可,况且,天天也坚持。”
“是吗?”黎默恒眉心微微的拧着,他没想到一丝不苟的大哥竟然也会同意两个小孩这么荒唐的约定,有些匪夷所思。
“好了,一个星期后,带那个孩子过来。”云绮落说完话,便挂断了电话。
另一边的黎默恒,却蓦然瞳孔一缩,一个星期后?那不是……
航航盯着他挂了电话,故作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会手下留情的,不会让你侄子死得太难看。”
黎默恒抚额,哭笑不得。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隐隐有下雨的姿态,航航皱了皱眉,跳下桌子拉上梁以素的手,对着黎默恒挥了挥手臂,“我先回去了,你下班了以后,记得早点回来。”
说完,蹦蹦跳跳的走了。
…………
而在城市的另外一边,下班回家的贝冰榆则是眉心微锁的拿着手中的资料,朝着警局的方向而去。
她确实有必要早些混入警局档案室,看看有没有一点关于她母亲的线索。而这出口点,便是沈竞康的姑姑,沈霞,据官子青说那是一个严肃的近乎一丝不苟的女人,跟沈竞康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年轻的時候对感情失望离过婚,后来便再也没有嫁过,尽管家庭条件不差,却一直保持着单身的状况。可她对沈竞康却着实好,自己一生都没有孩子,便将他当做真正的儿子看待。沈竞康父母繁忙,倒是这个姑姑对他的照顾更甚。
贝冰榆听到这些的時候,心里便有了计较,也有了接近沈霞的理由了。
警局的门大敞着,此刻还没到下班的時间,离得最近的一间办公室里面時不時的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贝冰榆敲了敲门,有个年轻的警察看到她清新的模样,欣喜的问:“你找谁?”
“你好,我找档案科的沈霞。”贝冰榆扬起笑,灿烂的笑脸顷刻间融化成了一片。
年轻的警察忙让她坐,自己则拿起了电话拨给档案室。那边传来沈霞冷硬的声音,小警察一抖,忙转身看向贝冰榆,结结巴巴的说:“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哦,沈姐让我问问你是谁。”
他说的有些语无伦次,贝冰榆淡然的笑了笑,回:“你告诉她,我是沈竞康的班主任,有点事情找她。”
小警察忙一字不落的将这句话转达了回去,那边似乎顿了一下,片刻,小警察便放下了话筒,笑着对她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谢谢。”
小警察害羞的挠了挠头,忙不迭的在前面开路,贝冰榆扯了扯裙摆,优雅的跟在他后面。
一路随着他往档案室走去,走廊有些长,七弯八拐的有些复杂,贝冰榆却不动声色的将周边的环境以及在外面站岗的警察位置都记了下来,以备以后不時之需,比如,夜探警局,虽然有点冒险。
档案室离得远,在小警察的带领下,竟是走了好长一段路。
最后一个拐角時,却突然和迎面而来的一伙警察打了个照面,那小警察立即立正,对着那伙人恭敬的敬了个礼,领先走着的高大男子对他点了点头,略略示意了下,便朝前走去。
贝冰榆微微抬头,和他对了个照面,也没说话,跟在小警察的后面继续走,继续留意。
然而那刚转身的男子却在看到她的脸蛋時,猛然刹住了脚步,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看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那双深幽的眸子,有着浓浓的狂喜。
“队长,看什么呢?”有人在他耳边低声笑问。
“哦,看女人呢。”另一个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调笑道:“那个女人看起来长得挺靓的,队长荡漾了吗?”
“我说队长一直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呢,原来是没有女人能入他的眼啊。”
男子不理会几人的调侃,笑了一声,道:“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
“啧啧啧,队长要开始追女人了,哈哈,我们马上要有嫂子了,走走走,兄弟们,咱们不要当人家电灯泡。”
男子伸脚踹了那人一脚。“赶紧走。”
一伙人又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走了,独独留下男子眯着眼看向贝冰榆消失的方向。
档案室在警局的最里面,面积却不小,贝冰榆被带到门口的時候,小警察突然说道:“我叫叶生,你叫什么名字?”
贝冰榆一怔,却还是如实回答,“贝冰榆。”
叶生摸了摸脑袋,道:“我刚来警局,虽然对很多事还不太熟,不过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贝冰榆又错愕了下,却被他青涩的纯真感染了,缓缓点了下头。
小警察立马笑着跑开了,跑到转角時,一双健壮的手臂蓦然横出,将他扯到了一边。
叶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下的下手攻击,却被人轻巧的化解掉,将他抓到了墙壁上按着。
“老大?你,怎么是你啊?”叶生这才抬头,将人看的清楚,有些诧异的惊呼了一声。“老大,你这是做什么?”说着,动了动被他按得动弹不得的手臂,不自在的挣了挣。
男子微微松了手劲,让他得到自由,这才朝着档案室的方向努了努嘴,问道:“刚才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她来这边做什么?”
“啊?”叶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即有些疑狐的盯着男子看,被他瞪了一眼后,才嗫嚅着唇角,低低的开口回道:“她叫贝冰榆,她说是沈姐侄子的老师,来找沈姐的。”
“老师?”男子突然低低的笑了,喃喃自语道:“她竟然去做了老师?不知道她的学生会不会被她修理的很惨。”
挥了挥手,他让满脸不解的叶生回去,自己则倚靠在洁白的墙壁上,视线移向档案室的方向。
贝冰榆在门前敲了敲,不久便有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女人过来开门,这女人保养的极好,若不是岁月的痕迹在她眼角的鱼尾纹上刻上了一笔,她还真看不出来她有多大。
那张嘴唇和沈竞康竟然有些惊人的相识,都是薄而冷。她想,这应该就是沈竞康的姑姑,沈霞了。
沈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锐利的眸子带着刺,将她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足足扫视了两边,才摇了摇头,“太年轻,不知道有什么本事,能当大学的老师。”
一番话有些刻薄锋利,一点都没有要给她面子的意思。
贝冰榆笑了笑,回:“三人行必有我师,即使我其他方面不如别人,甚至比自己的学生差,但是我想,只要有一项能远远超过他们,那就够资格。”
沈霞微微一怔,看她从容不迫大方得体的样子,眉眼间的敌对倒是少了不少。
这老师看起来虽然年轻,但是看她谈吐,经历的事情应该不少。
“走,我们去那边谈。”带上档案室的门,沈霞抬了抬下巴,领先往一边的会客室走去。
贝冰榆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留恋的看了一眼紧闭上房门的档案室,最后咬了咬牙,只能跟上沈霞的脚步。
会客室就在旁边不远,沈霞给她倒了一杯水,径自坐在她对面,一只手指轻轻的扣着桌子。她绝对是坐惯了高位,因此此刻看着贝冰榆的眼神,带了一丝高高在上看属下的睥睨感觉。
“贝老师,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竞康在学校里……犯什么事了?”
说这话時,略略带了一丝讥讽的意味。
贝冰榆听出来了,淡淡的笑了一声,她将一叠资料全部放在她的面前,道:“这是三年一班这一次摸底考试的结果。”
沈霞哗哗的翻了翻,竟然全部是白卷。
贝冰榆指了指一叠的白卷,低低的陈诉,“这是由沈竞康带的头,全班同学没有一个填过试卷,除了名字。”
“贝老师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竞康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沈霞微微有些不悦,眼神霎那间锐利了几分。
果然如官子青说的,这个沈霞,对沈竞康的疼爱和信任,那是不容置疑的。贝冰榆只是笑了笑,将一只录音笔拿了出来,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吵杂的声音便透过录音笔小小的话筒传了出来。
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一个人喊‘安静’的声音,沈霞脸色变了变,她听出来了,那是竞康的好朋友——叶晨的声音。
录音笔内霎時安静一片,半晌,那道沈霞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如音符一般,缓缓流淌而出,在这样一个安静的会客室里,透过录音笔的话筒,响彻整个角落。
沈霞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从头听到尾,确实是沈竞康怂恿了所有人交白卷的事实。
贝冰榆手一按,随着他说话声音的停歇将录音笔放进了沈霞的手心里。
“贝老师?”沈霞疑惑。
“这只录音笔给你,是想说明我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至于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则是想要跟你谈一谈关于沈竞康的事情。”
沈霞的脸色凝了凝,缓缓将录音笔收进袋中,看向贝冰榆的眼神,含了几分探究。“请说。”
贝冰榆笑,“沈竞康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你心里比我更清楚,我并不介意他平常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想方设法的想要将我赶走,就当是给我的历练而已。只是这次全班交白卷,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这里面或许有些人是不乐意的,然而迫于沈竞康的威信,不得不随波逐流。但是,这要是被某个一心想要望子成龙的父母知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沈竞康是班长,父母又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将来他也会是社会上的一个人才。但要是这么一件小事影响了他今后在各商界大佬心中的形象,那损失有多大,你应该清楚。”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有人今天将录音笔偷偷的交给我,说明这人对沈竞康不满的,这个人并不想交白卷。”贝冰榆继续说着,只是她没说的是,这录音笔,是她的宝贝儿子给她的。“我们都希望他好,他能带领全班同学出人头地,为他今后的道路打下一片基础。所以,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做做他的工作,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也你很疼她,希望他过的好,你说是吗?”
沈霞笑了笑,问:“贝老师今天来,就是要说这些话?”
“当然不是。”贝冰榆耸了耸肩,也笑开了,“我没有多高尚,为了学生付出多少多少。只是我现在是三年一班的班主任,大家都看着的,我总要做出点成绩来给大家看看,为了我以后的生活,也为了我的涨薪。沈竞康是三年一班的头,所以,只能找他下手了,您是她姑姑,您也希望他好。既然是双赢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沈霞的手指又开始轻轻扣着桌面,看向贝冰榆的眼神,似笑非笑的,只是这笑,却没能往对面的女人有丝毫的脸部变化,连一丝呼吸紊乱都没有。沈霞霎時对她的兴趣更加浓了,这个老师,真的不简单呐。
或许,她真的能将竞康一直以来的气焰和恶习拔除,她如果配合她的工作,确实是双赢的。
“那老师,希望我怎么做?”
贝冰榆这次,是完全的放松的笑了,右手在背后悄悄的对自己竖了竖大拇指,宾果,成功打入内部。
“也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希望您在家里跟他相处的过程中,若是发现他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提前告诉我就好了。”她也会借机常来拜访她的,以她的能耐,不出三次,便能成功的进入档案室里面,得到她想要的线索或者东西。
沈霞点了点头,“我明白了,那么,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贝冰榆说了这么多,终于算是胜利会师了,桌上的茶水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在贝冰榆离开時,全速进了她的肚子里。
“对了,沈姐,我跟你见面的事情,不要告诉沈竞康。”
“放心,这个我有数。”
“那,我先走一步了。”贝冰榆再次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紧闭着门的档案室,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希望这里面,有她想要的答案,希望找到母亲的线索,能尽快的让她掌握在手中,希望,希望……
贝冰榆跟沈霞到了别,心情却是放松了许多,想着待会回去,要去司徒兆鑫那里一趟,脚步便不由的加快了不少。
蓦然,转角处一只腿横了出来,贝冰榆眉心一皱,忙闪身躲过去。
不想那只脚紧追而来,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意思,朝着她的下盘急扫而来。贝冰榆微微有些恼怒,抬手去挡,身子一斜,斜到一边右脚猛然踹去,直往他膝盖处踢去,下手又恨又急,一点都不留情。
那人愣了一下,笑意隐隐的爬上嘴角,毫不费力的躲过她的攻击,手臂蛇一样的弯了过去,袭上她的腰,猛然扯住。
贝冰榆眉心微拧,双脚滑动,整个身子朝着右边不停歇的转了几圈,离开他的怀抱,直接窜到两步之遥,这才恶狠狠的抬头,怒瞪着眼前的男子,却发现刚刚叶生带她经过这里時遇到的那伙警察偷偷,半晌,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袭击我?我不认识你。”
男子低低的笑了,“可我认识你。”
“恩?”贝冰榆脑子里开始搜寻他的相貌,然而努力了半晌,却还是想不起来。
男子看起来有些失望,却还是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霍一飞。”
霍一飞?贝冰榆脑子嗡嗡嗡的,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不知道在哪里听到过,可是要说认识,确实谈不上。
“贝冰榆。”她伸出手,与他礼貌的握了握,既然人家都自我介绍了,她也不好没有藏着掖着,毕竟,她接下去的時间,还要在警局混一段的,打好关系是基础。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霍一飞有些不甘心,猛然往她面前进了两步,贝冰榆一吓,被他突然放大的面孔吓得倒退两步,坚定的摇摇头,她确实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跟自己有所交集,肯定没有。
“真的不记得了?”
贝冰榆再次摇头,干笑了一声,“抱歉,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这人应该没有毛病,看他一声警服穿着,警务人员应该脑子是正常的。
她说完,退后两步,转身便走。
“贝冰榆。”身后的声音陡然提高,顿時吸引了路上来往的人的行注目礼。贝冰榆低咒一声,快步走到他身边,问:“干嘛?”
“恩,我记得你还欠我钱。”
“诶?”这人是自己的债主?那就更加不认识了,绝对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