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有眼力的人都看出来了,这把剑,就是跟黎擎天手上的那把一样的,精致,价格不菲。[. ]
再一想到两人刚刚的标价,俱都一寒,有些同情的看向显然被耍了的黎擎天。
“……你手上怎么会有这种剑?”黎擎天小小的牙尖咬的紧紧的,问出来的话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航航无辜的看他,再看了看手中的剑,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这把剑怎么了?我第一次玩的時候,就用它的啊。”
他实在是用顺手了,才会让干外公将他这把剑空运过来的,干外公说找了好久,都不知道被他扔到哪个角落疙瘩里去了,后来还是在后院的仓库里找到的。
就一把剑而已,用得着一副想要吃了他的表情吗?真是不可爱。
甄乐乐脖子僵硬的回头看向贝冰榆,嘴角微抽:“你知道航航手上有这么一把对不对?”
贝冰榆摇了摇头,表示很无辜,“我对这个击剑运动没有研究,所以,还真的没想到过,我估计航航也不知道,恩,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这还不叫故意的?”甄乐乐咋舌,都将对手气的顶上冒烟了,还说不是故意的。
站在二楼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黎桥南,眸子微微的眯了起来,这个小孩,到底是谁?
黎默祖内心也微微震撼,台上拍卖的剑,是他了大力气大价钱让人割爱,费了好大的劲才弄来的,本来就是要送给天天当礼物,没想到这个孩子要讲他拍卖再的来。他知道天天是想给那孩子一个下马威,然而现在,看来受打击的还是自家儿子。只是这个航航,到底是何方人物,随随便便拿出一样东西,就能让众人惊叹。
貌似最淡定的就属于黎默书了,看到那把剑,也只是微微怔了一下,想到小家伙上次抛出来的龙纹戒指,便也不觉得震惊了。
然而航航这么一出,却让众人的焦点,彻底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航航感觉不舒服急了,他真不想当耍猴的。
“喂,到底开不开始?”看着还在气呼呼的黎擎天,航航不耐烦的喊。
“当然开始。”说完,看向黎默恒的方向,“三叔,你可是我们的裁判。”
黎默恒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开始。”
黎擎天正规正矩的穿好击剑服后,左手持护面,右手持剑剑尖向下,丁字步于剑道中线2米后站好。众人看向他标准的动作行为,不禁暗暗赞叹,这才是有教养的孩子。
反观另外一边的航航,此刻却正对着手中的剑喃喃自语:“宝贝,委屈你了,让你休息了那么久,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時候了,不用太早将对方击败,你要是觉得好玩的话,那就久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众人黑线,纷纷转头看向抿着小嘴一脸气恼的黎擎天,暗暗的为他默哀。
贝冰榆和甄乐乐虽然离得远,然而看他耍宝的动作,就忍俊不禁了。
航航说完话,便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击剑服,一脸不情不愿的穿上。
黎擎天见他终于准备好了,忍着怒火摆好架势,举剑,向对手行礼;然后向裁判行礼;最后向观看者行礼。礼毕后,戴好护面。
然后看向对面的航航还是一脸很无聊的表情站在原地,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你到底知不知道击剑的规矩啊?”
航航摇头,“知道一点,但是我觉得太恶心了,我妈咪说了,男儿不能为五斗米折腰。这都没有五斗米给我呢,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弯腰啊。”
众人黑线,纷纷对他口中的妈咪表示万分的崇拜。就连二楼的黎桥南,都有些忍俊不禁了,对这个孩子,兴趣也更加浓厚了。
黎默恒抚额,为了避免自家侄子还没开战就颓废到底,赶紧喊了“准备”。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尽管是两个小孩子的比赛,然而看两人的架势,也知道不是一般孩子间的玩闹,纷纷屏息以待。
黎擎天到底是黎家的孩子,虽然前一刻还是怒火滔天的,到了真正开始的这一刻,瞬间绷直了脸蛋,放松全身的肌肉,呼吸自如,心里的郁闷之火散的干干净净,正式投入到比赛当中去。
“哼……”从鼻尖冷冷的哼了一句,剑举起,和航航对立。
第一刺,便是小幅度的假动作,航航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
才刚刚第一个交手,黎默恒的眼睛便眯了起来,这小家伙一点认真对待的态度都没有,果然是……来玩的。
天天的动作标准,一向都是专业的老师教导的,一刺一进一退一挡都井然有序,一点都不慌张,不论防守还是攻击,都丝毫不漏。
在场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对这项运动多少有些研究和了解,此刻看向舞台中的两个小人儿,心中都有说不出来的震撼。
明明才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然而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镇定,手法,以及态度,却远远要比成年人好的多。这样的身手,长此以往,等到长大后,该是怎么样的震撼。
航航挡开黎擎天的攻击,本是懒洋洋的态度,也在和对方交手了数次以后渐渐变得认真了起来,眸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
贝冰榆托着下巴看着,和甄乐乐一样,对于儿子的表现一向都没觉得有哪里可值得担心的。不过看另外一个孩子,她的眸中也闪着微微的震动,其实,若不是遇到航航,这个孩子在小一辈当中,绝对是拔尖的。
只可惜……
甄乐乐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時不時的傻笑一声,好似现在在台上比试的人是自家儿子似的。因此,当前面当了一个身影遮住她视线阻挡她看到正精彩的一幕時,她瞬间便怒了。
“嘿,让让,让让。”她手一拨,试图将她的身子拉开。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没当一回事,继续看着前面两个小孩的比试,态度有些傲慢。
甄乐乐一向泼辣惯了,这种阻挡她观看‘亲生儿子比试’的大事,怎么能容忍?
手指一戳,在那人的腰间重重的刺了一下,那人终于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做什么?找死啊。”
贝冰榆眉心一拧,这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果然见到怒气冲冲的姚晴正咬牙切齿的瞪着甄乐乐。
贝冰榆顿時有了不好的预感,扯了扯甄乐乐的手臂,“我们走。”
甄乐乐这才看清楚了面前的女人,一身鹅黄色的低胸礼服,背部几乎的骚包女人,姚晴。
她本是个不服输的女人,这个時候,哪有后退的道理,再说她找就看这个姚晴不顺眼了,有机会不狠狠的整死她才怪。可是,她知道冰榆和她的恩怨,在这样的场合,她必须顾及到冰榆的处境。
忍下这口气,甄乐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便要和贝冰榆离开。
只可惜,贝冰榆两人想息事宁人,姚晴却不罢休。舞台上那精彩的表演也不看了,直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t7sh。
“我说是谁呢,一见到我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光顾着逃走了,原来是你这个私生女啊。”她的声音不高,应该也是顾及着这样重大的场合,想着不好太撕破脸了。反正,能打击她,让她难堪她心理就舒坦了。
贝冰榆冷冷的看她,道:“我只是觉得有个脑残的站在这里,会污染我身边的空气,降低我的欣赏水平。”
“你说谁是脑残?”
甄乐乐笑了,“难道你不是?”
姚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又回头去看贝冰榆,哼了两声,眸中迸射出怨毒的光:“看来看去,你也只会逞口舌之快,有本事,你告诉大家你是谁呀,你告诉大家你妈是如何不要脸的勾引有妇之夫,生下你这个野种,变得有家不能回,让所有人都唾弃,你……”
贝冰榆眼神逐渐冰冷,她侮辱她可以,她顶多将她当成空气而已,但是侮辱她至今下落不明的母亲,那就该死。
因此,当姚晴还在恶毒的将贝冰榆的母亲批得一无是处的時候,一杯深红色的酒液就这样迎面而来,直接淋了她一头一脸,红色的液体像是染料一般,将她鹅黄色的小礼服浸湿,变色,惨不忍睹。
姚晴睁着眼,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路流淌下来的酒水,蜿蜒的自她脸上而下,没入鹅黄色的低胸礼服内,双目圆睁,青筋暴跳。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不少人,周边的人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狼狈的姚晴,冰冷的贝冰榆,已经洋洋得意枝乱颤的甄乐乐。
尽管不解,却没有人上前,毕竟这样的场合,不好成为众人的焦点,卷入这样的纷争内。
姚晴僵直着身子,半晌,轻轻的颤抖了起来,看着贝冰榆,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敢泼我。”
“你再敢说我母亲半个不字,泼的就不止是酒了,是硫酸。”
時这然上。“你竟敢泼我。”姚晴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警告一般,脸色涨红,尤其是听到周围声若蚊蝇的指指点点,更加怒不可遏。
眼角瞥见桌子上的饮品,直接抓到了手里,想要狠狠的回击回去。
贝冰榆微微拧眉,她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更不想引起台上表演的航航以及默三少的注意。当即就想伸手扼住她的手腕,将酒杯夺过来。
然而,另外一边早就跃跃欲试想要狠狠出一口气的甄乐乐却没给她这样的机会,看着姚晴想使坏。当途一拦,直接她的手撞了出去,酒液撒了一地,杯子毫无意外的落到了地上。
“砰……”清脆的碎裂声在本就寂静无声的大厅内格外的响亮,一時之间,将众人的眼光都勾了过来。
贝冰榆抚额,无语的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影,尽量让自己感觉到自己都不存在。
然而还是有几道眼光,在第一時间内,将视线死死的钉在她的身上。
其中以沈竞康,叶晨,景逸然,黎默书以及……黎默恒的眼光,最甚。
作为整个宴会的最高负责人黎默祖,对于这样突兀的打断他儿子比试的状况显然是微微不悦的。
他直接走到了三人面前,对于姚晴,她是认识的,毕竟她爸爸也同样是政界上的人,彼此间到時有些交情。见她一身狼狈,不由问道:“姚小姐,你这是……”
姚晴脸上尽是难堪,甄乐乐却唯恐天下不乱一样,撇了撇嘴,笑道:“她呀,觉得那边的表演不好看,所以自己琢磨着湿身的把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哈哈……”人群中顿時传来嬉笑声,指指点点的声音比刚刚的多了不止一倍。
看向微微皱眉的黎默祖,想到大家都在看自己的丑态,其中不乏有她所爱慕的对象,比如默二少,默三少之流。姚晴出奇愤怒了,恼羞成怒了,口不择言了,矛头直指贝冰榆:“黎大少,她,这个女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来的,但是,我必须要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子,是个野种,以前手脚不干不净,还偷过别人的东西,被人当场抓住。对了,五年前,她就偷过默三少的东西,三少全城通缉的对象就是她。”
全场众人皆是一愣,想到五年前黎默恒的大手笔,纷纷将实现移到贝冰榆的身上。
黎默恒则是紧紧拧着眉,眸中闪着不为人知的光芒,私生女??
黎默祖的视线也集中在贝冰榆的身上,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个遍,五年前三弟的动静他是清楚的,没想到竟然就是这个女人。
“黎大少,我觉得真的应该好好拷问拷问她,说不定她今天混进来也是别有目的的,打扮的像个贵妇似的,不知道干的是什么下流勾当。”
黎默恒眉心不悦,对她说的话很是反感,刚想上前。
这時舞台上还在的人陡然喝了一声,航航一把隔开黎擎天的剑,小手往前一指,剑尖对着姚晴的方向,怒道:“混蛋,不准欺负我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