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刘阳所有的怒火全都化为冰水,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凶杀案?与我有关?你们没有搞错吧?”
“因为我们在死者的手机上找到一条发给你的信息,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和死者的关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希望你可以告诉一下你的地址,我们随后会上门访问你。当然了,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直接来我们公安局,我们的地址是……”
“等等,你们能说一下死者是谁吗,还有住哪里?”
“宋小颖,女,二十一岁,住在天河区上社的一个民房里。”
“我并不认识她啊。”
“对不起,不管你认不认识,我们都必须与你见面谈一谈,这是我们的工作职责,希望你可以配合。”
“哦……”刘阳犹豫了一下,“那你们过来吧,我就住在白领公寓A栋504。”
“好的,我们一会儿就到。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刘阳放下手机,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怎么一连串的倒霉事都让自己赶上了,先是被人连放了两次鸽子,现在竟然又无端被卷入一宗凶杀案中。天哪,我究竟触犯了何方的神圣,怎么如此衰运呢?
刘阳来不及多想,门外已响起敲门的声音。
刘阳愣了一下:怎么来得这么快?心中的阴影一下子浓重了起来。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一老一少两个警察,一脸严肃地等待着他来开门,直到看到刘阳只穿着短裤背心,趿拉着拖鞋,神情才放松了下来。
两个警察进门,打量了一下刘阳的屋子:一个单间,厨房与卧室连在一起,然后在屋角辟出四五平方米作为卫生间,屋里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圆桌和两把沙发椅,另外一张电视桌上摆了套音响,旁边摞着两大叠CD,床头边放着一台电脑——典型的都市小白领的居家生活。
刘阳招呼警察坐下,给他们倒了两杯水,神情紧张地坐在电脑前,准备接受他们的询问。
“叫什么名字?”
“刘阳。”
“年龄?”
“二十六岁。”
“做什么的?”
那老警察看出刘阳的紧张之意,笑了笑,“我们这只是例行公事,你不要太紧张。”
刘阳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不太习惯跟穿制服的人打交道,我在一家外企做文案。”
“那你跟宋小颖什么关系呢?”
刘阳摇了摇头,“我没有认识叫这名字的人。”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年轻的警察说,“她就死在你们公寓拐角处的民房二楼里。”
“啊?”刘阳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
这一切的变化,没逃过老警察敏锐的眼睛,“你去过那里?”
“没,没。”刘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没去过。”擦了下额头渗出的汗水,“我可以喝点水吗?”
老警察点了下头。
刘阳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咕噜咕噜”地喝光,然后重新坐下。
“我们想知道对于宋小颖的凶杀案,你究竟了解多少?”老警察沉声问。
刘阳沉吟了下,“我想先知道你们说的那短信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死者的手机里找到一条她昨天晚上,确切地说是今天凌晨发给你的短信,说她在你的门外,这也是她发出的最后一条短信,所以我们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刘阳只觉得一股冷气将他紧紧包围,几乎呼吸不了。他颤抖着问:“你们怎么确定那就是她发出的最后一条短信呢?”
“因为手机握在死者的手中,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人动过的痕迹,你还没回答我们的疑问。”
刘阳的脸色如死灰,他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刚好老警察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对刘阳点了下头表示歉意,起身走到阳台,接听电话。刘阳也趁机起身再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气喝完,感觉心情稍微平静了点。
老警察接完电话,一脸凝重地走了回来,对年轻警察说:“法医检验结果出来了,死者是死于昨天晚上11点半到12点这段时间。”
“这怎么可能?”年轻警察“刷”地站了起来,“那条短信是在12点50分才发出的,难不成是死者发的,还是凶手发完后又塞回死者手里?”
老警察神情凝重,刘阳心里更有一种堵得慌的郁结,他想问点什么,却又害怕听到自己更为恐惧的消息。
良久,老警察转向刘阳,“你昨天的短信没有删除吧。”
“没有,没有。”刘阳慌乱地找到手机,“我想你们说的宋小颖应该是叫陈雪吧,我也是昨天晚上在网上才跟她认识的。她说要跟我见面,把我骗到白云区的漫步花园,但没有露面,最后又说在我公寓楼下见面。
你们可以看我的短信,这些都是她发给我的,我发给她的也都有。喏,你们看,这是我在她家门口,哦,就是在漫步花园门口时她发给我的,这条是她约我在公寓楼下见面。这最后的一条就是你们说的那一条吧。不过也奇怪着了,我看时间是12点50分发送出来的,但我却凌晨3点才收到。”
老警察与年轻警察两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犹豫着有些话要不要告诉刘阳。刘阳望着他们,两股颤颤,几欲站不稳。老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来。
“我们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刘阳用力地点了点头,几乎要哭出来。
“第一个是,你手机上的所有这些信息,除了最后一条外,我们在死者的手机里都没有找到。”
刘阳“啊”地大叫了一声,但立刻用手捂住了嘴。
“当然了,也不排除死者生前将它们一一删除的可能性,我刚才已经让同事去移动公司那里调查一下死者近期的所有电话清单,包括短信记录,另外一个坏消息是。”老警察深吸了一口气,“死者的尸体是今天凌晨5点多与她同租的女孩下晚班回来时发现的,不过那女孩现在由于惊吓过度,还在医院中。因为,死者的头颅被人残忍地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