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子心,这么巧。”江雪雁站起身来,很自然的给她们俩打招呼,脸上居然一点尴尬都没有。
“是好巧,”雨晴把子心挡在身后,然后冷冷的盯着江雪雁,讥讽的说:“我以前一直以为,当小三是见不到光的事,是躲在阴暗的背后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去赚男人的钱花,是永远都不会也不敢在正室的面前出现的,虽然很低贱可也懂得谦卑,懂得要脸要面子,懂得做小三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是,江雪雁,你让我见识了小三的无耻,你不仅做了小三,而且把小三这个事业进行了发扬光大,甚至不以此为耻,反以此为荣!我看应该让狗仔给你写一篇小三是如何炼成的传记!”
江雪雁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白希修长的手指抓紧餐桌的边缘,那涂了紫色指甲油的指甲格外的刺目,齐腰的长发瀑布般披散在背后,因为身体的颤抖也跟着抖动起来,大大的眼眶里涌满了饱满的泪泉,随时有要掉下来的冲动,可她却用全部的毅力容忍着,控制着那眼泪不流下来。
此时,江雪雁的神情委屈之极,好似雨晴对她的指责,完全是冤枉了她似的,而这样的冤枉,她无力承受,却又不得不承受。
“雨晴,算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吃饭吧,眼不见为净。”子心再也无法吧江雪雁那演员演戏般的神情看下去了,拉了莱雨晴的手,然后和她一起朝魔厨的门口走去。
幸亏这个时候尚算早,还不到12点,餐厅就餐的人原本人就不多,而这个角落除了她们三个也没有其她人,雨晴的声音也不是很高,所以餐厅里也没有引起轰动。
“子心……”江雪雁的声音颤抖着,鼻音很浓,极力压抑着的哭泣声音貌似已经压都压不住了的样子。
子心原本走了两步的脚步停滞了一下,并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问了句:“江小姐,有事?”
“子心,那次,我不知道你也怀孕了,所以……”
“够了!”
子心没有回头,不过还是厉声的低吼了一声,然后冷冷的说:“江雪雁,常言道,做人要有分寸,你和龙天敖要怎么搅合是你们的事情,不过,请你不要动不动就找上我,我对你和龙天敖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
“子心,我是真的爱天敖,”江雪雁已经泣不成声,然后抽泣着说:“天敖也爱我,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市长的千金,天敖他不会娶你……”
“那又如何?”子心的声音依然冰冷如寒风吹过,慢慢的转过身来,冰冷无温的目光打在江雪雁的身上:“是不是,你又怀孕了?是不是你又需要流产?是不是你就等着我向你伸手然后你即刻倒下去?”
“子心……你这么可以这样说我……”
江雪雁的身体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低喊了一声,眼眶里的泪泉顷刻间夺眶而出,莹白的脸颊挂着两行清泪,一副委屈之极的样子,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来,双手拉住子心的小腿。
“江雪雁,你这是干什么?放手!”子心大惊,即刻朝后退,无奈江雪雁的手抓住她的腿太紧,她根本退不动。
“子心……那个孩子……是我和天敖爱情的结晶,我做梦都想要那个孩子,你居然……你居然这样子说我……呜呜呜……子心,你好没有良心……那天,我还一再的给天敖求情,说你不是故意推我的……呜呜呜……秦子心,我的孩子,是你怀的那个野种可以比的吗?”
江雪雁拉住在子心的小腿,一边喊着一边大声的痛哭着,完全是一副正室受了莫大的委屈的样子。
“江雪雁,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子心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气得满脸通红,她流产的事情,龙天敖不是千万保密吗?家里连方凤仪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江雪雁她就知道了呢?
子心想要用手去辦开江雪雁那死死抓紧她两腿退的手,无奈她手上提着今天上午买的礼物,而且还是极其贵重的礼物,她不敢随意乱扔到地上,于是只能不停的朝后退着,用力的想要把自己的腿从江雪雁的手里抽出来。
“我没有胡说八道……子心……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赶到国外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霸占你的位置......我只想默默的呆在天敖的身边……”
江雪雁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嘶哑,头越低越下去,这个样子,几乎像是在给子心磕头了一般,把委屈和忍辱负重的双重效果演绎到了极致的地步。
“江小三,你要不要放手?”脾气火爆的莱雨晴在一边再也看不下去了,当时就着急了,闪身来的子心的旁边,看见那死死抓住子心的一双白得像鬼一样的手指,那指甲涂得成紫色,看着都吓人。
想也没有想,抬起脚,直接朝那白希的手指踢去,一脚,再一脚。
“哎呦……”江雪雁痛得喊了一声,终于松开了子心的大腿,然后呵护自己的手去了。
子心和雨晴顾不得去看江雪雁,俩人即刻转身朝门口走去,也顾不得那正朝她们俩看着的好奇的眼神。
子心和雨晴只顾着跑路了,她们没有注意到背后那闪烁的镁光灯,还有后面江雪雁那痛得杀猪般的喊叫声。
俩人从楼上跑下来,然后跑出商场门口才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喘着粗气,脸上都是非常气愤又非常无奈的表情。
“子心,你这过的是什么日子?”雨晴和子心一边朝广场外边走一边瞪了子心一眼,明显的对她过这样的日子很失望。
“我有什么办法,龙天敖他死活不离婚,”子心摇摇头,接过雨晴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我有心要打离婚官司,可不是现在,现在我父亲刚升任市委副书记,如果闹离婚官司,对我父亲的影响不好……”
雨晴听了子心这么一说,也跟着叹气一声,这就是子弟的无奈,就连自己的婚姻,也不能自由的掌控。
“那,照你这样说,你和龙天敖离婚,怎么着也得三年后了?”莱雨晴看着子心,她真的替她难过。
子心苦笑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说:“走吧,估计江雪雁也要下来了,我不想再看见她,我们打车去别的地方吃午饭吧。”
雨晴点点头,她扭头的瞬间,已经看见江雪雁从商场门口出来了,她即刻拉着子心的手,然后迅速的朝外边的出租车站台走去。
------胡杨篇------
晚上20点,江雪雁的公寓里
龙天敖站在房间里,江雪雁嘤嘤的哭诉着,他整个身子都散发着寒气。
“天敖,我的手指……”
江雪雁把一双手举动龙天敖的面前,那十根手指,居然有八根肿得像胡萝卜一样粗,红肿得让人看着心生怜惜。
“去医院看过没有?”龙天敖看着这些胡萝卜般的手指,终于心疼的蹲下身来,用嘴轻轻的呵护着:“有没有买药擦?”
“擦了……”江雪雁低低抽泣着回答,“没擦药之前,不是红肿的,而是乌黑的,好吓人,我自己都不敢看。”
“秦子心,我不会放过她的。”龙天敖的脸冰冷黑沉,近乎咬牙切齿的说。
“不要……天敖……不要……”
江雪雁听他这么一说,赶紧低声的喊着,然后满脸的惊恐祈求着:
“天敖,求求你,不要去找子心的麻烦,是我不好,我不该爱上你,都是我的错,爱你就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爱上你,子心今天也不会这样对我,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我和子心也不会走到仇人的地步,也许还是像她和雨晴一样,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天敖,不是子心的错,都是我不好……”
“雪雁,你怎么这么傻?”龙天敖把眼前不停的替秦子心求情的女人拥抱在怀里,下颌放到她的肩头上,怀里的这个女人,真是太傻太善良了。
“天敖,你知道的,我不仅傻,我还很笨,笨得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也不知道怎样保护我们的爱情。”江雪雁的抽泣终于平息了一点点,然后把头依偎在龙天敖的怀里。
“雪雁,我让你去美国,让你一直呆在美国,其实就是不想让你和秦子心碰面,不想你受到伤害,你为什么要偷偷的跑回来?……啊?”
龙天敖把怀里的女人越发的拥紧紧,的声音虽然带着责怪,不过也充满着*溺。
“天敖,我回来……我回来是给你过生日的,再过两天,就是你25岁的生日,这四年,我们在美国,你的生日,都是我帮你过的,所以,今年,我也想回来帮你过生日。”
江雪雁抬起头来,用手抚摸着面前俊美如斯的男人,哭得红肿的眼泡里盛满浓浓是情意。
“傻瓜……”龙天敖轻叹一声,薄唇朝那红粉性感的丰韵嘴唇印了下去,大手熟练的掀起她的的衣服……
“天敖……(⊙o⊙)哦……”江雪雁夸张的*了一声,双手挂上了他的脖颈,迅速的反应着他的激情。
压抑太久的龙天敖,见怀里的女人如此的热情,一把抱起她,迅速的朝卧室里走去……
------胡杨篇------
子心和雨晴离开那家商场后,就打车离开了,原本要和雨晴一起去吃饭的,后来因为雨晴接到家里的电话,好像家里有急事,让她回去,于是她急急忙忙的走了。
子心提着几盒礼品,原本想要直接回龙家的,可她还没有拦到回龙家的出租车,颜辰轩的电话就打来了。
“喂,秦子心,今天下午没事吧,我们去采摘草莓,你要不要去?”颜辰轩的声音带着三分的询问七分的霸道,表面上问她要不要去,其实就是叫她跟着一起去。
“采草莓?我……”
“你在哪里啊?我来接你。”颜辰轩不等子心说出答案,即刻切断了她的话,然后又补充道:“这是山顶上野生的草莓,反正你又不上班,闲着也是闲着啊?”
子心想想也是,龙园里一个人都没有,方凤仪带着龙天娇去香港购物了,龙天敖去了a市开什么商业会议,也许不会回来,她一个人回龙园也不知道做什么。
野生的草莓,她心里笑了一下,这个社会野生的东西太少了,草莓,说是野生的,估计也是人工种的吧?
不过,管它是野生的还是人工种的,去玩一下吧,散散心,要不心里堵得慌。
于是她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诉了颜辰轩,颜辰轩让她就在路边等他,他十分钟后就能赶到,说他就在附近的一家商场买水。
子心站在路边等颜辰轩,耳边却不停的回响着江雪雁的话:“如果你不是市长千金,天敖也不会娶你……”
她知道自己和龙天敖的婚姻连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当婚礼举行的时候,她心里还是以为,龙天敖最终和她结婚,也多少还是念着过去的情分在。
现在想来,是她太天真了太愚蠢,什么情分?如果过去真的有情分,龙天敖也不会设计那样一个艳照门出来了不是吗?
仔细想来,龙天敖设计这样的一个艳照门事件,目的不就是让自己名声变臭,然后他好趁此机会退婚吗?
虽然后来这个婚姻因为她的坚持,因为龙远程的强压,最终还是举行了,可是,龙天敖自始至终是不想要这个婚礼的不是吗?
可是,现在,她坚持要离婚,却是他在坚持不离婚,这是为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那场艳照门让她怀孕了吗?
然而,话说回来,那到底是一个野种,龙天敖也不会在意一个野种不是吗?
子心觉得头疼,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龙天敖不肯离婚的原因,偏偏江雪雁今天中午也没有说出来。
如果雨晴不踩她那两脚,她是不是就会说出来了呢?
“秦子心,想什么呢?”颜辰轩用手推了一下子心的肩膀,然后帮她拉开车门:“我按了两声喇叭,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哦,”子心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把自己手上的几盒礼品递给颜辰轩,然后坐进了副驾驶室内。
“送给我的?”颜辰轩开玩笑的问,一边把这些礼盒放到了后排的座位上去了。
“得,那些都是壮骨的,补血的,你年纪轻轻,需要这些补品吗?”子心瞪了他一眼,然后轻叹一声解释着:“帮龙夫人当采买,龙夫人到香港潇洒去了。”
“呵呵,还龙夫人,”颜辰轩摇摇头,迅速的把车开进正道,侧脸看着她:“你今天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子心摇摇头,“碰到一个不想见的人,然后——起了点不必要的冲突。”
“不想见的人?”颜辰轩眉头皱紧:“你说的是——江雪雁?”
子心没有回答,只是侧脸瞪大眼睛看着他,完全是一副,你怎么知道是她的神情。
“我前两天和天娇一起吃饭的时候,天娇接了个电话,我听她在讲话的时候叫了声雪雁姐,后来我查看了天娇的通话记录,没有国际通话,那就说明,江雪雁在国内了。”颜辰轩淡淡的解释着。
“你的意思是——龙天娇和江雪雁很熟?”子心眉头皱紧,显然她没有料到这个情况。
“这个我不清楚,”颜辰轩实话实说,侧脸看了子心一眼:“不过,江雪雁流产后,龙天娇去照顾了江雪雁几天,这是龙天娇亲口对我说的。”
子心背靠着椅子上,微微仰起头来,江雪雁流产后龙天敖派龙天娇去照顾她,由此可以看出他对江雪雁的重视,对那个孩子的重视。
江雪雁说,她流掉的那个孩子是她和龙天敖爱情的结晶,是她所怀的野种不能比的。
所以,她流产后,就每天一个人呆着冰冷的医院里,还得遮遮掩掩的告诉两边的家长她是胃出血。
而江雪雁流产,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她流掉的是龙天敖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的心居然开始剧烈的痛起来,她怀的是野种,是强/歼/犯的孩子,她怀孕,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如果,方凤仪知道她怀了野种还流了产,会不会让龙天敖和她离婚?
子心的大脑里仔细的回想着龙家那些破家规,好似,的确有那么一条。
龙家的儿媳妇不守桢洁的,怀了野种回来的,一律要被龙家赶出去,龙家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不要脸的女人继续留在龙家。
想到这里,她长长的吸了口气,然后慢慢的吐出来。
她是不是,要把自己艳照门后怀了野种然后又流产的事情告诉给方凤仪呢?
“到了!”颜辰轩把车停在一个山脚下,对身边微微闭上眼睛的子心轻声的喊了一句:“秦子心,你没有睡着吧?”
“没有,怎么会?”子心睁开眼睛来,看见眼前的一个小山坡,朝颜辰轩勉强的露出个笑容,然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草莓就长在这山坡上,我们上去吧。”颜辰轩用手指了一下那个小小的山坡。
子心点点头,跟着他一起朝山坡上走去,采草莓,她貌似很久没有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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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天敖从江雪瑶的公寓里出来,已经是晚上零点多了,他在这里整整呆了四个多小时。
江雪雁的双臂一直紧紧的搂紧他的脖子不肯让他走,让他留在这里过夜,可是他还是坚持着从温柔乡里钻出来,轻声的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迅速的穿上衣服出了门。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去香港了,龙园那么大,只有秦子心一个人,他还是要赶回去才行的。
深夜的街头,车很少,一点都不妨碍龙天敖把车开得飞快,而他的头脑也同时转得飞快。
今天他原本在a市开会的,下午接到江雪雁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抽泣着诉说着自己的手指很痛,他才知道她回国来了。
听说她手指很痛,他的心还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a市的商业会议一结束,他拒绝了晚上的宴会应酬,即刻开车会到了雪雁的住处。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雪雁的手指痛是这样来的,他也万万没有想到,雪雁和秦子心居然再一次面对面的碰上了。
结婚后,雪雁和秦子心单独面对面的碰上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前面两次都有他在旁边。
当然,第一次的酸辣粉店是他站在江雪雁的身边而秦子心站在冷明锐的身边在。
而第二次,就是冷明锐为米兰举行的party,那晚,他没有想到江雪雁会去,因为他是带秦子心去的,那雪雁肯定就不能去,可是,雪雁居然跟着别的人去了。
而前面两次的碰面,他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两个女人碰面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尤其是第二次,居然是两个女人流产,这着实把他给震住了。
所以,他才把江雪瑶送到美国去,让她永远不要回来。
可是,她又有什么错?
正如她说的,她唯一的错,就是错在她不该爱上他。
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还是这样。
秦子心,你就这么的——容不下另外一个女人爱慕我?
爱情是自私的,可是,自私到你这样的地步,我又怎么可能还会爱这样自私的你?
雪雁这次回来,只是想要帮他过一个生日,一个25岁的生日,这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对他的依恋,他有什么权利去指责她?
一个女人,爱他爱到完全忘记自我的地步,他除了感动,还是只有感动。
她为他留长发,仅仅因为他说了一句喜欢长发绕指。
她为他学插花,仅仅因为他有次说了从花店买回来的花搭配得难看死了。
她为他学织毛衣,仅仅因为他说了句手工编织的毛衣最暖和了。
她为他洗手做羹汤,仅仅因为他说外边餐馆的饭菜都不卫生。
她为他去学煮咖啡,仅仅因为他说速溶咖啡难喝死了。
……
在美国的四年来,她跟在他的身边,爱他爱到没有自己,只要是他喜欢的,她就去学,而且会学到最好的地步。
他不贪心,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女人如此的爱着他,他觉得够了。
只是,曾经她为了爱他而受到的那些伤害,他不会让她白受,所以,他一定要惩罚那个让她受到伤害的人。
只是,现在,他觉得已经惩罚过了,他觉得,以后可以国内一个家国外一个家的过天下太平的日子了。
他认为,他可以把两个女人安排好,一个给名分,一个给爱情。
可是,现在,他才觉得,他其实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