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卢特机场,跑道上乱成一团!因为就在刚才,本来已经开始平静的枪声中,一枚火箭弹落在了机场仅剩的一条跑道末端。
贝卢特机场有两条跑道,一条还在重建,不能使用;因为战争,因为航班有限,所以拖拖拉拉几年也没完工,就那么扔在那里暂时也没人管。
另一条就是他们准备降落的跑道,3600米长的国际通用跑道,适合所有大型客机降落;那枚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火箭弹就落在跑道末端不足千米处,也就是说,现在贝鲁特机场的跑道变成2600米了。
当然,也足够有经验的机师降落,贝海洋在古吧还降过比这更短的。
阿齐兹愁眉苦脸的解释,“已经抓到他们了,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新手在练习中误发,结果就巧合的……我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塔夫曼脸色铁青,“保证?你拿什么保证?你甚至都无法控制机场周围传来的枪声!”
阿齐兹尽量的安抚,“我已经和他们通过了电话,他们向我保证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已经有派系武器在机场周围巡逻,这毕竟也关系到了他们的药品供应!
是有枪声,但都离得很远!塔夫曼先生你要相信这就是一个意外,人生总有意外……
人不能因为意外就不生下来,同样的,飞机也不能因为意外就不降下来。”
塔夫曼紧盯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事实的真相,但一部大胡子几乎遮挡住了阿齐兹的所有表情,剩下的就是诚恳……
但他仍然不同意就这么向三架飞机发出降落指令,
“你应该向他们如实的说出机场真实情况,然后由他们自己来确定是否在这里降落!我们不能,也不应该替他们做出决定!”
在塔夫曼的坚持下,阿齐兹不得不妥协,五架飞机现在只来了三架,他是真的不想让这三架飞机再飞走,因为他很清楚这些飞机飞走后再什么时候降回来可就不好说了,而且意味着他不得不继续和那些难缠的派系武器打交道!
于是,正在贝卢特几十公里远的上空盘旋的三架飞机收到了塔台的回信,这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1点整。
“呼叫龙航LH-777,英航A-1414,法航T-67,这里是贝卢特塔台。
有一个情况必须要通知你们,机场唯一的跑道遭到火箭弹攻击,剩下的跑道距离只有2600米!
机场外的武装已经清剿干净,情况安全可靠;但是否降落,由你们自己决定!
跑道已经清空,暂时没有其它航班起降,如果你们做出了决定,请通知塔台为你们提供进场帮助!”
……贝海洋和庞立德对视一眼,降落的时间窗口到了!对他们来说,现在改变降落机场还来得及,去大马士革绰绰有余,飞塞浦路斯也勉勉强强,但现在必须做出决定,他们的燃油不支持他们继续盘旋。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盘旋也没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呢?能把下面的武装分子盘晕了?
已经不需要再和另外两架航班商量,大家说好的是如果盘旋时间超过半小时那就各找归路;但现在才过去20分钟,是否在贝卢特机场降落那就纯粹是自己的选择,不应该用自己的决定去影响别人,或被别人影响!
一个事实是,哪怕他们降到了大马士革或者塞浦路斯,在等待加油后他们仍然会飞回这里降落,实话实说,两人都不愿意在这鬼地方久留!
如果怎么都要冒险,你怎么确定过几天的下一次就比现在更安全?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龙航仍然没有通过自己的渠道向他们发出指令,这就说明……
庞立德,“降?”
贝海洋,“降!”
……法航T-67航班上,机长阿贝尔一言不发,眉头紧锁,和在通用频道上的活跃完全不同,
副驾居伊有点忍耐不住,“机长,我们……”
阿贝儿很冷静,“我们再等等!”
法国,是殴洲中最不安分的存在,历史上在殴盟这个大家庭中进进出出,又想领导殴洲,又想和米国分庭抗礼,但又脱不开西方人根深蒂固的文化血脉联系,一直在纠结中蹒跚前行,处处想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却又在整个西方框架内无力挣脱。
就像在这次五常的行动中,如果米国人熊国人也在这里,阿贝儿多半会选择退出,借口安全原因备降塞浦路斯;但现在米国人熊国人都怂了,那他就一定不会怂!这就是高卢人的公鸡性格。
有些时候,飞行也不完全是技术问题,也是政治问题;如果是架客机,上面有几百名乘客,那所有的机师都会选择去别的机场,除非贝鲁特这座城市彻底摆脱混乱,才不会管什么可能安全不安全。
但他们是货机,没有乘客!两名机组人员现在的身份并不仅仅是航空公司飞行员,也在某个方面代表了政府……
“我们还有多少燃油?”
居伊立刻回答,“2个半小时!”
阿贝尔点点头,“已经足够我们盘旋很长时间了!虽然不一定比英国佬多,但肯定比桦国人多!我们等得起!”
这是个很真实的判断,因为殴洲离这里更近,华国人要飞过来就需要更长的时间,他们的燃油冗余量是受限制的。这其实就是钱主管他们为什么要贝海洋尽量多带燃油的原因,因为他已经考虑到这些殴米人的反应,可能就是一场比耐心的较量,鬼佬很鬼的。
居伊还有疑问,“可是,如果我们在空中待的太久,降下去后就未必有足够充足的卸货加油时间,可能会错过停火时间窗口,再起飞会不会更危险?”
阿贝尔很老练,“不,居伊,你一定要养成一个好的习惯!那就是只考虑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更远的地方!
我们现在就只考虑降落!不考虑降落后的起飞,那是我们在贝卢特机场喝咖啡时才该考虑的事!
至于停火协议,那东西有意义?可以延长,也可以缩短,在这个地方,他们不尊重契约,只尊重神……
所以,我们必须谨慎,更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