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三现在就跟被割了尾巴的狼似的,再也横不起来了。
“这些吃食都是我娘和媳妇天不亮就起来做的,你将它们全砸了,让我娘和媳妇儿的辛苦白费,得赔,我娘和媳妇两个妇道人家,受了这样的惊吓,肯定得买些药啊补品啊什么的补补,得赔,你栽赃陷害让我们家名誉和生意受损,得赔,还有被你砸坏的推车、锅碗瓢盆什么的你也得陪,一并算下来,你得赔给我七两银子,
“什么?!”,那男人一听要赔七两银子,整个人都傻了,“你这些破东西就值七两银子?!你抢钱啊?!”
“这个可比你要求的五十两少了四十三两,你要嫌少,那也行,就赔五十两。”
“你、你……”
“赔不出来,你就自个选择,是断胳膊还是断腿。
辛老三哪一个都不愿意选择,他闹了半天一两银子没捞到,还倒赔七两,哪里愿意?
“凭什么要我赔七两银子?那我儿子呢?他成了这样谁陪我?”
“你儿子变成这样不是你这个做爹的作的吗?你能怪得了谁?”,杜修冷笑了一声,“对了,余大夫给你儿子看诊了,这医药费你可不能赖。”
辛老三觉得让他拿出银子就是在割他的肉一样,心一横就躺在地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爱咋地咋地。”
众人都对这男人的无赖无语了。
杜修轻笑了一声,抬起那男人的胳膊,只听咔嚓一声响,那男人惨叫了一声,杜修冷笑着问:“我若再下一分力气,你这条胳膊也就废了,你确定你要钱不要命?”
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辛老三脸吓得煞白煞白的,他能感觉到自己骨头在一点一点的分裂,他知道杜修不是吓唬吓唬他的。
他哆哆嗦嗦地求饶,“英雄,好汉,我给,我给,你先放开……”
杜修这才将他甩开,辛老三躺在地上,半点力气都没有,冲吓傻了的妇人吼道:“你傻了!!还不快过来扶我!!”
妇人瑟缩了一下,抱着虚脱的儿子不送开,好在余大夫给孩子吃过药后,孩子好多了,她就不知道,辛老三到底被什么迷了心窍,竟然听了他那臭名昭著的姐姐出骚注意,差点就害死了自己儿子,她有心有些怨,怨辛老三,更怨辛氏那个歹毒妇人。
杜修冷睨了那妇人一眼,对辛老三道:“让你女人回去拿钱,什么时候钱来了,我就放人。”
男人被当成了押人票,即便再不乐意也没有办法,吼着让自己女人回去拿钱。
女人咬着唇,害怕地看着杜修,顾软见她那样的神情,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把你家孩子也带回去吧。”
刚才异常泼辣的妇人这时不由得感激地看了顾软一眼,抱起孩子要走,走之前,辛老三把她喊了过去,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道:“去找我大姐,让她给钱,要敢不给钱,你就跟她说,那就只有闹到衙门去,到时候看我不把她咬出来……”
妇人抱着孩子走了。
顾软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杜修,真没想到,杜修也有这么霸气的面一面。
这段时间,杜修一一对帮忙的杨掌柜和郝掌柜道了歉说了谢,还对看热闹的人也抱拳作揖,让那些本来被杜修的狠意吓到的人又有点理解起杜修的行为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不过看天色不早了,市集也快散了,很多人就都走了,七宝斋门口很快清静下来。
杜修和顾软都在收拾被砸的东西,只有辛老三躺在地上惨叫,他几次想跑,但每次刚有了动作就被杜修逮住教训了一顿,他现在只有躺在地上哼唧的份儿。
辛老三媳妇一个时辰以后才回来,她从辛氏那里要来的四两银子,另外三两是自己东拼西凑出来的,将七两银子交给了顾软,就带着辛老三回家去了。
辛老三一路上骂骂咧咧的,骂杜修,也骂辛氏。
自己这个姐姐越来越会给人找麻烦了,他也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杜家这一家子好欺负,真是白长了一对耳朵,听了辛氏几句话就急吼吼的去为难杜修家,这不,惹上了一头真正的狼,落了一身的伤,还赔了七两银子。
他以后是再不敢和杜修做对了,见了杜修都要绕道走。
不过经过辛老三闹得这一出,大家都知道了番茄是可以吃的,这一天赶集回去的人,将路边的野番茄都摘了个干净,还有直接将番茄连根拔起带回家去种的。
这次弄的手抓饼、凉粉、凉皮、田螺,都只卖了一半,剩下的全毁了,沈氏是很心疼,可也没办法,除了田螺还可以洗干净后食用外,其他的全了水漂了。
还好有辛老三赔偿的七两银子,除去今天的损失和修补推车外,他们今天还倒赚了五两多银子。
顾软给曹大姐开了是四十文的工钱,出了这样的事,曹大姐坚决不肯四十文钱。
不过顾软坚决要给,她最后还是收了钱。
回到家里,沈氏去做饭了。
顾软忍不住一直盯着杜修瞧,瞧得杜修莫名其妙的,“媳妇儿,你干嘛老盯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顾软慢吞吞地摇头,“没有,我就觉得你今天跟往常不一样。”
杜修有些好笑,凑了过去,“那你说,我哪里跟以往不一样了?”
让顾软说,她又说不出来,杜修今天的表现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因为她没有见过杜修病前是什么样子,她穿过来后,每次见到的就是杜修病怏怏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也遵循这个时代的生存准则,做好一个妻子,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也习惯杜修修需要她照顾的相处模式,而今杜修是一天比一天生龙活虎了,还真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
“媳妇儿,不管我怎么变,都是你相公,日后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顾软听了杜修这句话,忐忑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她相信他没有看错人,杜修一定不会负她的。
“大郎,你今天让辛老三吃了亏,辛老三若是怀恨在心,日后寻滋报复怎么办?”
顾软虽然是这么问,但她知道杜修这么做是有道理的,虽然他这么凶残的对待上门闹事的人,让一部分食客对他产生了害怕的心理,影响了生意,但更有利的一面,是让那些在他们家主意的人都望而却步了,以后他们家做生意就可以安生不少了。
“辛老三骨子里是个胆小怕事,我今日给他一点厉害,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日后他也不敢来了,他若是不长记性再敢来,我让他有来无回。”,杜修的眼神里射出寒冰般的冷芒来,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的样子恐怕会吓到顾软,神色稍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