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因为怀疑杜柔得了天花,对杜修家人避之唯恐不及,一个二个都从作坊辞职,导致作坊无法运营,要不是杜修在其它镇弄了个作坊把陆家那边的货给供了,他们家这次不知要因为村里人的自私赔多少钱。
后来得出杜柔不是天花后,村里人都等着杜修再把作坊开起来,他们依旧回去工作,谁知道左等右等,杜修家那边是没啥动静,再加杜修离开大湾村不知道去了哪里,村里人开始猜测杜修家是不是打算真的搬走,不开这个作坊了。
这下可不得了了,村里人都慌起来,这粉条作坊不开,他们哪儿再找个这么赚钱的活儿去
尤其是那些妇人,没有工钱拿回家,婆婆又开始挑她们刺儿了,她们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当初不辞工了。
于是一群在作坊工作过的妇人一商量,一起来了杜修家,打算劝杜修家赶快再把作坊开起来,让她们回去工作。
一群妇人进了杜修家,被引到了前厅,她们一个一个的目光不住的在这前厅打量来打量去,再次亲眼见到杜修家的宅子,她们才知道杜修家和她们这些村里人根本是不一样了,是她们完全得罪不起的。
沈氏和顾软一道来了前厅,几个妇人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然后她们跟沈氏婆媳俩扯了半天的交情才扯到了正事儿。
“大郎他娘,我听说你们家要搬去镇了”,问话的是吴菜花。
沈氏微微一笑,“我们这个家是大郎做主,大郎说咋办咋办。”
沈氏这避重轻的话,让妇人们觉得杜修一家是真的要搬去镇了,心头又是一跳。
来生媳妇着急说道“哎呀婶子,你们可不能搬去镇啊,你们去了我们咋办啊作坊是你们家开的,我们好好儿的丢了事儿做,那不都是你家闹的吗,你咋能甩手不负责任了你不给咱们个交代,咱们这些乡亲可是不依的。”
来生媳妇这话说的太过分,直接将错全赖在杜修家身,搞的杜修家是欠她一样,其她几个妇人生怕来生媳妇得罪了沈氏和顾软,用胳膊肘拐了来生媳妇一下。
来生媳妇却完全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在她心里是这么认为的,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凭啥杜修家还不把粉条作坊开起来
“大郎他娘、他媳妇,不是我说啊,你们自个儿也看看,我们一直不工作,你们也亏本不是还是赶紧把作坊开起来,让咱们回去工作吧。”
顾软终于淡淡开口了,“各位婶子嫂子怕是不知道吧,我们家每个月固定向陆家提供一批红薯粉,结果因为各位婶子闹着辞工,我家违约,对陆家造成了损失,我家自个儿也是损失惨重,这损失太大,作坊开起来也没钱收购红薯、发工钱,来生嫂子这么积极,要不然这收购红薯的钱和工钱,都由你家先发着”
来生媳妇一下窜的老高,仿佛自己吃了天大的亏一样,“那咋行,作坊又不是我家的,凭啥要我给钱你家要没钱,先当几样值钱的宝贝去,总之得先把作坊开起来,不然咱们整天吃什么”
你吃什么关我毛线事,顾软心里哼了一声,走得时候生怕我家不给钱,门来逼着要工钱,你都做到这种地步了,还要意思再门来要求我们家,脸皮不知道咋长的。
“来生婶子这话不对了,你又不是我家的谁,我们还管你吃喝拉撒啊当初这辞工的是你们,我们家可没有逼迫你们,现在我们家不想开这个作坊了,你们倒还逼门来了,呵”
顾软一声呵,像是讽刺,让好几个妇人都脸红的垂下了头,她们当初闹的那没过分,今天的确没资格也没脸来要求杜修家再给她们钱赚。
吴菜花先来生媳妇接话道“大郎媳妇,那咋能怪咱们啊,还不是你家闹出啥天花”
“那我逼你们信了吗”,顾软反问她,然后冷笑一声,“各位婶子嫂子,我杜家可没有欠你们啥,这作坊我家开起来,是看在乡亲们的面子,但现在是你们自己把作坊弄垮的,我家可没有义务赔了本还去填这个窟窿。”
大家都是面红耳赤,吴菜花讪笑着道“大郎媳妇,话不能这么说,你看啊,那粉条卖的多好啊,咱们不做了,你家也不能赚钱了,多不划算啊是不”
吴菜花男人在作坊里工作,现在作坊不开,她男人在家无所事事的。
顾软一声笑,“那倒不会,各位婶子嫂子不来工作,刚开始我们的确亏了不少,为了防止作坊开起来,各位婶子嫂子再闹辞工,让我家赔的血本无归,大郎只好到其它地方开了一个作坊,现在那作坊运营的极好,至于村里的作坊,既然大家都走了,也真没必要再开起来了”
这下大家是真恐慌了,杜修家竟然去别的地方开了一个作坊,那不是彻底放弃了大湾村的作坊
妇人们一个一个都硬着头皮劝顾软为乡邻着想,还是把大湾村的也开起来。
顾软心里极度不耐烦,最后松了松口,“这作坊开不开,还是大郎做主,等他回来再说吧,我一个女人家也管不了事儿,各位婶子嫂子也请回吧。”
大家这才有些讪讪地走了,吴菜花走前说道“大郎媳妇,那啥,啥时候开张你记得给婶子一个信儿,婶子立马让你嘎子叔回来做活儿。”
作坊的事儿又拖了好些天,村里人都是紧绷着一根弦,直到大家把杜修等回来了,于是这次换成了男人们门劝杜修,但怎么劝也无果,杜修是说手头没钱,暂时开不了,弄的村里人都是后悔不已。
半个月后,杜修才重开了作坊,不过却把作坊里原先几个小组的组长全换成了自己这次从府城新买回来的几个家奴,村里作坊的事儿,他也全部交给吕义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