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心里面却想着,让杜老爷子一家去杜修家,杜修肯定不答应,但她就偏要给杜修家为难、给杜修家添堵,于是郑氏说道:“二嫂,大嫂说的没错,那老房子好些年没住人了,又破又烂,这大冬天的让爹娘过去住,那不是活受罪吗?你我两家这房子小又住不下人,可大郎家那房子就算再去十几二十几家人也是住得下来的,我想大郎也不会看着长辈受苦而见死不救的吧?”
他们在那里争执不下,杜修一家都没有说话,这场景倒显得一心想搬去杜修家的人有些可笑。xinbiqic&#;
人家主人都没有发话,他们争个什么?能更不要脸一点吗?你以为你争赢了,人家就会让你搬进去吗?
里长看了也直皱眉头,最后才发话道:“你们也别吵了,我看不如这样,那老房子的确是太久没有住人了,现在搬进去也实在勉强,但大郎家跟你们已经断绝了关系,这无亲无故的你们也不能去人家家里住一辈子,我想你们也没脸一直住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的不是?”
里长说着顿了顿,看见杜老爷子脸上有点僵硬,然后里长才对杜修说道:“大郎,你哪,也行个方便,今儿就先让你大爷一家去你家里住上一晚,等明儿老房子收拾出来,他们再搬过去,你看哪?”
有里长的话在,料想杜老爷子明儿也没有脸继续赖在杜修家里。
里长好歹征询了杜修的意见,杜修自然是给他这个面子,便点了点头,“里长你放心,我今儿会好好安顿大爷一家的,明儿一早我就让人过去老房子帮忙收拾,然后送大爷一家过去。”
他话里的意思也再明显不过,他只收留这家人一晚,到了明天,他们不滚蛋,他就会赶人。
里长点了点头,又看了被烧得黑漆漆的房子一眼,心中叹了一句,不是自己的,绞尽脑汁弄来也同样不是自己的。
果然啊,人就不该去奢求不是自己的东西,想要得到,就应该靠自己的双手,而不是靠那点小聪明算计别人!
村民们也纷纷告辞离去他,杜修便带着大房一家去了自己家里安顿。
杜安有点不情愿,脸色一直都很不好,偏偏栓子还在他面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住进他家里,那就是他大房的家似的!
唐氏领着几个丫鬟去张罗客房,其他书友正在看:。
桩子自刚才起火后就一直在哭,都哭了好长时间了,到杜修家后,这哭声也没停下来。
张氏根本无心照顾她,沈氏心疼孩子,便让人去温了一碗羊奶端过来喂,但不管沈氏怎么喂孩子,那孩子就是不喝。
顾软看沈氏着急,走过去说道:“娘,你抱着他,我来喂。”
顾软拿过碗,弄了点灵泉水在羊奶里,然后拿勺子一勺一勺的喂他。
桩子停止了哭了,砸吧砸吧的喝着羊奶,小脸带笑。
“哟,这孩子跟大郎媳妇亲呢,你看你一哄,他就不哭了,说明你两有缘,大郎媳妇,你看啊,你嫁来杜家这么久,这肚子也没个动静,说不定啊,这辈子也难有个孩子,你家里赚了这么多钱,将来没有儿子也是白搭,迟早要领养一个的不是?给别人养还不如给自己家养不是?要我看啊,大伯娘不如把桩子过继给你,以后你老了,让桩子孝敬你和大郎,让桩子给你们养老送终……”
顾软没有理会张氏,将孩子递给了唐氏,“来,你喂吧。”
给唐氏喂,桩子也同样不哭,顾软似笑非笑道:“唐姨,你看这孩子,你一喂他就不哭了,说明你们有缘,我大伯娘这么想把这个孩子过继出去,不如……”
顾软没有再说下去,杜老爷子却是狠狠地瞪了张氏一眼,他虽羡慕杜修家的财富,但却从来没想过把自己的孙子过继给杜修,毕竟在老人家的心里,财富重要止损更重要。
张氏的算盘是,桩子体弱多病,每天都要花钱吃药,把桩子给杜修养了,她自己就不操这个心了,将来自己儿子继承了杜修家的财产,那还不是自己的?
可惜这个好算盘的再响,也没有人应和她,她也不看看,就算杜修和顾软将来真的没孩子,能轮得到她吗?杜修又不是没亲兄弟。
更何况,桩子还跟杜修同辈,领养自己同辈的堂兄弟,张氏她还真是说得出来。
下人把大房的人带下去安置,杜安不高兴的问:“大哥,大伯和大伯娘他们对我们那么不好,还老是找我们的麻烦,惦记我们家的东西,我们明明就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还要让他们住进来?”
杜修极有耐心道:“二郎,别人做得太过分,那是他们的事,可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喜欢他们是一回事,可要做到的人情还是要做,咱们以后都是要生活在这里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别人,别人会觉得我们太不近人情,你明白大哥的意思吗?”
杜安是个聪明的孩子,自然是明白了,有时候适当的退步,若能为自己博一个好名声,让自己家人能在这里生活的更好,也不是不可以。
但前提是,这不是没有底线的,如果明天大房的人不走,杜修再赶人,旁人也不会说他不念情面,只会说大房的人没有脸皮。
“我知道大哥的意思了。”
张氏一进了客房,就东看看西看看,翻来找去的,可惜这是客房,除了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啥值钱的也没有。
杜大林让张氏吹了灯睡,张氏不甘心,嘟嚷了一句,把孩子放在床上,说自己去趟茅房就出去了。
张氏鬼鬼祟祟的在宅子里走来走去,遇见下人就躲起来,她翻了好几间屋子,也啥也没有翻到,知道客房里肯定是没啥好好东西的,便在宅子里绕啊绕,还真让她给绕到了后院。
张氏偷偷推开一间房间走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但张氏的眼睛却异常的雪亮,看见床上被子隆起,她小心翼翼地注意那边的动向,轻手轻脚走到了梳妆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