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妃站起来,冷冷地看着顾翠‘花’,“本王妃的‘女’儿虽然自小不在本王妃身边长大,可也终归是本王妃的‘女’儿,是皇家的骨‘肉’,本王妃又岂会轻易就相信了你这‘女’人的说辞!”,三王妃冷笑了一声,“你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皇家贵‘女’上‘门’来顶替!企图鱼目‘混’珠、‘混’淆皇室血脉,按我昱国的律法,此罪当诛九族!”
诛九族这几个字让在场的顾家村村民双‘腿’打哆嗦,他们是一个村的,都是不出九族的亲戚,这不是要连累到他们吗?他们连发生了什么事都还没‘弄’明白呢,就要无辜受到牵连,谁愿意呀!
当即顾家村的人便也跪倒了一大片,求饶的求饶,‘逼’问孙氏母‘女’的就‘逼’问,现场有点‘乱’,县令大人也是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三王爷托他去顾家村寻人,让他接来县衙好生照顾着,但信中的意思说得并不详细,只说是位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当时顾家,可不就只有顾翠‘花’这一个符合要求的姑娘吗?
再加上孙氏和顾翠‘花’从老顾头口中知道了事情,刻意欺骗县令,县令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一个假货‘弄’回了县衙里好生招待着,也想着自己这次办事全心全意,也算是立了大功,讨得了三王爷的欢心,到时候升官发财、平步青云不在话下,是以孙氏母‘女’在县衙作威作福,他也让自己妻‘女’让着点,谁知道自己已经不仅没有立功,还要反倒惹祸上身了。
县令大人一下跪在了地上,‘腿’也跟着打哆嗦。
孙氏这时开口道:“王妃娘娘,到底是谁在你面前搬‘弄’是非,‘蒙’蔽了你的双眼啊,让你连自己亲‘女’儿也认不得了,这些日子翠‘花’是怎么对你的,你忘了吗?除了你亲‘女’儿,还有谁会这么关心你、孝顺你……”
顾翠‘花’捂着脸哭,“是啊母妃,我不是你的亲‘女’儿谁是?你肯定是听了别人的挑拨对不对?”
饶是孙氏母‘女’说的再动情,三王爷三王妃也无动于衷。
顾翠‘花’倏然将恶毒的目光看向了顾软,;顾大丫,肯定是你!是你在我母妃面前搬‘弄’是非了对不对!我就知道是你!你这个心思狠毒的‘女’人!就是看不得我好!”
顾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顾翠‘花’竟然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三王爷和三王妃明显是早就看穿了她。
骂完顾软,顾翠‘花’又可怜楚楚的向三王妃诉说自己的孝心。
三王妃冷笑,“你这‘女’人,倒是会伪装,既然你非说你是本王妃的‘女’儿,那本王妃问你,你身上可否有什么胎记?”
顾翠‘花’立刻挽起了袖子证明,已经无暇顾及有男子在场了,她几下解开左臂上缠绕的纱布,‘露’出溃烂的伤口,“母妃,你忘了‘女’儿前些日子给你烧开水烫伤了手臂,这胎记如今也……”
她说着哭了起来。
三王妃笑了一声,“先不说你烧开水如何烫到手臂的,本王妃告诉你,本王妃爱‘女’的胎记根本不在手上,你还敢来糊‘弄’本王妃,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孙氏和顾翠‘花’一下呆了,孙氏结结巴巴的道:“怎么会……”
苏嬷嬷站了出来,笑着说道:“前些日子这孙氏来向奴婢打听郡主的胎记在哪里,奴婢当时记差了,说郡主的胎记在手臂上,没想到第二日这顾翠‘花’的手臂就被烫伤了,哎呀,奴婢这可真是造了……”
苏嬷嬷这话分明就是在嘲讽顾翠‘花’为了假冒王妃之‘女’故意烫伤自己掩饰没有胎记的事实,结果没想到反被苏嬷嬷摆了一道,落下了这么严重的烫伤,真是作茧自缚。
苏嬷嬷说到这儿,冷笑了一声,“奴婢是三王府的人,岂会背叛主子,让你几个钱就收买了,实话告诉你,王妃早就怀疑你母子俩居心叵测,若你们早些从实招来,王爷王妃宽厚仁德,自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马,谁知你母子俩反倒变本加厉,实在是罪不可赦!”
孙氏母‘女’浑身哆嗦,跪在地上的人也‘挺’的胆战心惊。
三王爷见大家都颤颤巍巍地跪着,知道自己的威慑已经足够了,便让他们起身,说了些不怪罪的话,毕竟他们今天除了给孙氏母‘女’两个一点教训,也是诚心要在人前先认下自己的亲‘女’儿,可不能把场面闹的太难看了。
大家诚惶诚恐地起身,三王爷这时突然将目光看向了顾软,“本王前来认‘女’儿,竟然是一时不察让人钻了空子,险些错过了自己的亲骨‘肉’,本王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来,王妃,就由你来说吧……”
三王妃的目光也看向了顾软,顾软心里突然跳了一下,只听三王妃娓娓说道:“我与王爷的爱‘女’,流落民间的如今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她是三月生的,头上有一块枫叶形状的胎记……”
听到这儿,顾软本来捏着茶杯,这下茶杯一下就砸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极为的突兀。
杜修也是一怔,看向顾软,他记得顾软虚岁十七,实岁十六,头上有一块枫叶形的胎记。
有些想不通的事儿,杜修仿佛一下想通了,他捏了捏顾软的手,心道三王爷和三王妃只怕是已经知道了顾软才是他们的亲‘女’儿,所以今天才让他和顾软夫妻必须出席。
顾软回过身看向杜修,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厅中有顾家村的人说道:“王妃,你说的这不是大丫吗,她身上有没有胎记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村里就只有她一个是三月生‘女’娃子……”
当时黄宝林的娘家父亲死了,她回去奔丧,后来就抱回了孩子,说孩子是三月出生的,所以大家都以为顾软是黄宝林亲生的,并没有怀疑过。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顾软,三王爷和三王妃也注视着她。
顾软突兀地笑了一声站起身,说道:“我头上的确有一块枫形的胎记,呵呵,‘挺’巧的……”
的确‘挺’巧的,她以为有随时空间就算是金手指了额,没想到到了最后,她还有这样强大的金手指,竟然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皇家之‘女’。
顾软猛然想起了顾家村那户落了自己名字的青砖大瓦房,原来竟然是这样……
三王妃朝顾软走了过去,“那****借你发簪落地,便见你头间的胎记,知道你就是我们的‘女’儿……”
三王妃说着哭了出来,不能自已的抱住顾软,“‘女’儿啊,母妃对不住你啊,丢下你十几年,到头来还错认了人,险些将这心思歹毒的‘女’人认错成了你,为娘实在是对不起你啊……”
顾软任由三王妃抱着,有点尴尬,这剧情转变得太快,她有点接受无能。
三王爷也走过来,目光中带着几分温柔,“‘女’儿,辛苦你了……”
顾软只能十分牵强的扯了一个笑。
那边孙氏已经在寻找逃跑的后路了,可惜这里已经被官差围得水泄不通,她们根本跑不出去,顾翠‘花’看见顾软被三王妃抱着,三王爷脸‘色’温和的神‘色’也是她从未看见过的,一家三口的画面温馨感人,顾翠‘花’心里不甘心。
她马上就要是郡主了,凭什么最后这郡主的尊贵身份还是落到了顾软的头上?
顾翠‘花’突然过去跪在三王妃的脚下,“母妃,我才是你们的‘女’儿啊,我才是啊,你们不要认错人了!千万不要被这个虚伪的‘女’人骗了,她是在算计‘女’儿,是在报复‘女’儿啊,母妃……”
见三王妃无动于衷,顾翠‘花’一脸悲愤地想要将顾软从三王妃的怀里拽出来,三王妃放开顾软,脸‘色’冷了下来,对左右下人喊道:“来人,把这对贱人拖下去!寿宁郡主乃是皇上亲自册封的封号,这母‘女’二人居心叵测,冒充皇家,企图鱼目‘混’珠,等同于欺君,暂且先将她们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押入大牢,说不定真就这么死在大牢了,三王妃明显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们的。
孙氏和顾翠‘花’双‘腿’一软,同时瘫软在地上。
孙氏知道大势已去,求饶道:“王爷,王妃饶命啊,我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我们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
顾家村的村民们虽然惧怕三王爷的‘淫’威,但想到刚才孙氏母‘女’俩用那种极为嫌弃的口‘吻’说他们是下贱的平民脏了县衙的地方,现在却轮到她们倒霉了,心中都觉得有几分解气,同时也有人暗暗地想自己以前有没有得罪过顾软……
外头有官差进来押住了孙氏母‘女’俩,孙氏见求三王爷和三王妃没用,改而去求顾软。
“大丫啊,我好歹是你娘啊,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咋能见死不救啊?你救救娘和你妹子啊……”
顾软抿了抿‘唇’,她早就劝过这母‘女’俩莫要自作聪明,她们被荣华富贵‘迷’了心窍,非不听,如今出了事才来求她又有什么用?
孙氏继续声泪俱下的说道:“大丫啊,你想想你爹呀,娘和你妹子要是出了事,你要你爹一个人咋办啊?还有你金宝弟弟,她还那么小啊,没了娘他以后咋办啊……”
孙氏手肘捅了捅呆掉的顾翠‘花’,“翠‘花’啊,你快去求求你大姐呀,求你大姐救我们,你大姐一向心善,不会见死不救的,你是她妹子,她心里最疼你了……”
顾翠‘花’慢慢地抬起头,愤恨地看了顾软一眼,没有求她,而是可怜兮兮地看向了杜修,“杜大哥,你帮帮我吧,是我一时疏忽被个小人算计了,杜大哥,你知道我心里一直仰慕你,只要你肯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杜修表情淡淡的,“你伤害的不是我,你得罪的也不是我,抢的也不是我的父母,你求错人了。”
顾翠‘花’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视线全落在了顾软的身上,满满的温柔,一点也没有她。
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不喜欢她?她哪里比不上顾软了?凭什么她什么都有了,财富、地位、丈夫、儿子,如今竟然连皇家郡主的身份也有了,顾软!她为什么要把她到手的这一切全部抢走?!为什么要这么恶毒?!
顾翠‘花’愤恨地盯着顾软,目光如同毒蛇一样。
顾软沉默了半晌,突然准备开口,三王妃却在她还没有出声的时候打断她,“‘女’儿,你别替她们求情,这母‘女’俩对你全无恩情,你痴傻多年也是拜她们母‘女’所赐,就算把她们千刀万剐了也不能解为娘的心头之恨!为娘绝不能姑息她们!”
“王妃,我并非是要为她们求情,她们心思不正,欺瞒王爷王妃,落到什么下场也都是她们咎由自取,但如今我刚生下了孩子……”
她的意思,是希望借由这个刚出生的外孙让三王爷三王妃心软,宽大处置,至少留她们一条命。
三王妃虽然知道顾软是在拐弯抹角的求情,但她也不忍心让‘女’儿失望,考虑到孙氏到底是她‘女’儿的养母,太赶尽杀绝对‘女’儿的名声不利,于是最好道:“说的是,母妃刚刚才找回了你,外孙也刚出生,实在不适合大开杀戒,那本王妃就看在‘女’儿和小外孙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可死罪能逃活罪难免,这惩罚是绝不能免的,王爷,你看……”
三王爷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三王妃想到的,他自然也是想到了。
三王爷对外扬了扬手,说道:“将她们拖下去,于县衙‘门’前剥衣杖责三十!”
县令大人为将功赎罪,连忙让人把孙氏母‘女’俩押了下去,这母‘女’俩差点害惨了他,他这次可不会留情了!
剥衣杖刑和直接杖刑可不一样,剥衣杖刑那是要脱了‘裤’子在人前打的。
孙氏倒是好,反正她已经是嫁过人的‘女’人了,又一把年纪,只要脸皮厚一点‘挺’过去就可以了,可顾翠‘花’却是黄‘花’大闺‘女’,就这么在人前被人看光了屁股,丢脸是小,名节是大,以后想要再配个好人家都难了。
顾翠‘花’这次是真怕了,也顾不得自己那点自以为是的自尊了,可怜的哀求着顾软,“大姐,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这都是我娘的主意,都是她‘逼’我做的,你们要打就打她,别打我啊……”
孙氏表情一下就呆了,好半天才吼出来一句,“你这个不孝‘女’!亏我一心为你打算!到头来你竟然是这样对你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