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上房里,苏青青亲自端了药碗进来。
“药熬好了。”
南宫文轩伸手去接,她却避开了。“你别又像昨天似的给他灌药,再呛到他。”说完又瞪了他一眼。明明那么担心,偏偏冷着脸,人都给他吓坏了。
南宫文轩都要吃味儿了,“都多大的人了,吃个药还能呛到。”没好气的瞪了缩在墙角的人一眼,“还不过来吃药,还想你嫂子伺候你啊?”真是没有一点儿眼力见。
风鹤轩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有些惊恐的看着苏青青。他也不说话,就是每当苏青青进来,他那眼睛里的探究根本就不带掩饰的。
苏青青猜到他在看什么,却是没吭声。倒是南宫文轩,没好气的教训了两句,却也没舍得再打。
“你身上有伤,就别动了。”苏青青主动把药递过去,“喝了吧,对你的伤有好处。”只这一句话,她又贴心的递过去一个蜜饯罐子。
风鹤轩眼睛一亮,先接了蜜饯含了一颗。
南宫文轩蹙眉,“你都多大了人了,吃个药还要蜜饯?”怎么看怎么大少爷毛病。
风鹤轩唆着下嘴唇,一会儿圆一会儿扁的,那张漂亮的脸蛋望着你,也不说话,还真是杀伤力十足。
苏青青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果然,长得这么妖孽,就是招人稀罕啊。
呵呵,花美男什么的跟他比可是弱爆了。
“你凶他做什么,你哪次吃药不是闹着要吃蜜饯。”苏青青毫不留情的戳穿某人,又低声安抚风鹤轩,“别听你表哥的,你喜欢尽管吃,家里好多呢。回头我再送你两罐别的口味儿。”这孩子都被打傻了,这两天几乎都没说话,每次看到南宫文轩时,那畏惧的目光真是让人心疼。
风鹤轩听了她的话,眼睛就是一亮,期待的看着她。
苏青青愈发觉得,风鹤轩这人就是个小孩子脾气。
“你先喝药,等你好了要多少吃的没有。”苏青青笑,心道:怪不得能和饭团玩到一起去,看着比饭团大,实际上这心智不见得就有自家那小妖孽的弟弟成熟。
果然,风鹤轩捧着药碗,大口的把药喝了。快速的又往嘴里塞了几颗蜜饯,他巴巴的看着苏青青。
南宫文轩气,“你那眼珠子看什么呢看?不会说话是不是。”避嫌懂不懂?
风鹤轩吓得瑟缩了一下,忙垂头。“谢谢表嫂。”声音含糊不清的。
“一家人,客气什么。”苏青青接了他的药碗,又瞪了一眼南宫文轩。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嚷嚷不用避嫌的。
苏青青回了自己屋子,风鹤轩受伤了,南宫文轩担心,白天就把人接到上房待着。嘴上说的凶,实际上比谁都宝贝着。
风鹤轩这两日也真是乖巧,许是被打的狠了,知道怕了,每每看到南宫文轩都是缩着脖子。
等房间里只剩下表兄弟两个人,风鹤轩瘪瘪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南宫文轩撩了一下眼皮,“眼珠子乱看,又打什么主意呢?”真是个不知道藏心事的,怪不得他求了什么,家里人都只当他是个孩子,婚姻大事都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南宫文轩也有些明白风家的意思。
风鹤轩忙摇头,垂着头趴在炕上,手里抱着一个蜜饯罐子,傻乎乎的。
南宫文轩看他乖巧,也是心疼,笑骂了一句,“傻乎乎的,真打傻了?”他招招手,风鹤轩犹豫一下,就蹭了过去。
南宫文轩掀开他裤子看了一眼,青肿消了许多,虽然看着厉害,却没有大碍了。
“非得打上一顿才学乖,我看你就是被家里惯着了。”风鹤轩垂头也不说话,打的这么狠了还教训,表哥可真凶。
“怎么,打你一顿还给打哑巴了?”南宫文轩挑他伤重的地方按了按,顿时惹得风鹤轩嘶嘶的吸冷气,“疼,疼,表哥疼!”
南宫文轩坏心眼的道:“表哥不疼,表哥好着呢。”换来风鹤轩一顿白眼。
表哥真是越来越欺负人了。
风鹤轩这两日也品出来了,表哥虽然看着严厉,实际上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虽然那晚打的狠了,且看这两日表哥恨不得时时把他带在身边,就知道是心疼了。
他心里得意,愈发的装可怜,也不说话,就是要惹得表哥愧疚呢。
可惜,南宫文轩虽然心疼,却不惯着,这两****也没讨得什么好。倒是那个表嫂,比表哥似乎还关心他。可只要一想到那些疑惑,他就觉得毛骨悚然的。
终于,表哥还是嫡亲的表哥。
风鹤轩往南宫文轩身边蹭了蹭,都快爬他身上了。惹得南宫文轩直骂,“滚开点儿,别离我这么近。”又不是我媳妇,你老往我身边凑什么。
“表哥。”风鹤轩声音清清脆脆的,真像是上好的玉石敲打在一处,只听了那声音都是一种享受。
南宫文轩都忍不住在想,这小子吃香也是有缘故的。“有话快说,趁着我心情好,就算你犯错,也能少受些罚。”他迎上风鹤轩有些畏惧的双眸,“怎么,还真给打傻了?”
风鹤轩一愣,先是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南宫文轩就不懂了,“就你这脾气,在家也该不少挨打吧?”他自认是个从小就懂事儿的,却也没少被镇国公罚,从小挨的罚不计其数。就风鹤轩这样的,放在他们家,估计爹早动军棍了。
“家里有下人,罚也是他们挨打。”风鹤轩小声嘀咕,“爹就是罚也是只打两下戒尺,哪有表哥你……”他突然不吭声了,委屈的把头扭到一边。从小到大,被打的晕死过去,他这还是头一遭呢。
南宫文轩就笑了,“怪不得惯了这么一个大少爷脾气,我就知道是打的轻了。”就说这小子资质这么好怎么功夫这么差劲,感情都是惯得。
风鹤轩却突然道:“表哥,当日跟我从府城回来的,是表嫂吧!”他一脸笃定,抬头,挑衅的看着南宫文轩。
门口,苏青青捧着两个蜜饯罐子,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