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何凝烟很少有的拉下脸,可以说是带着严厉:“你平时喜欢胡闹,我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越来越没分寸?你先回房,罚你吃晚饭时候再出来。”
比尔看到不对劲,知道厉害,赶紧地收起笑脸,对着艾莫斯赔不是:“对不起大师,我帮你再倒一杯。”
一眨眼功夫,人已经跪坐起,双手恭恭敬敬捧着一杯茶:“龙井。”
艾莫斯接过茶水,喝了口,感觉挽回点面子:“不要紧,知道你喜欢开玩笑。其实旁边茶水也不会浪费!”侧头看着刚才喷出去的苦丁茶。
那停滞在半空的茶水,象片子回放一样猛地回笼,凝聚成一团。如同琥珀一般,在半空挂着。
艾莫斯将手中的龙井喝完,举着空杯子。在半空的琥珀慢慢地发生了变化,象是单细胞细菌分裂,分成了两团,一团颜色较深,一团颜色较浅。较深一小团飞到了旁边院子里,而较浅的那团大的变成了一长线,飞入艾莫斯的空杯里。
艾莫斯拿着杯子,喝了口:“嗯,现在苦味还差不多。”
就这样一手,足矣见识艾莫斯对水的控制能力。光凭着能将茶水分成浓淡二团,就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查理同样是水系技能,也只会用水攻击,不会其他的。
如果艾莫斯真的较起汁来,比尔也不好受……何凝烟侧目看着比尔:“比尔,算你领悟得早,但罚还是要罚,回你房间去。”
“不用,不用了。”艾莫斯帮着说好话。
“是!”比尔低着头,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不见。应该回去禁足了。
还没等艾莫斯再客气,何凝烟先拿话堵了,否则这样会没完没了:“大师就不用再为他求情,比尔平时开玩笑,大家都知道,大师也是对他一直非常包容。但今天有点过份,更何况安娜第一次到神山来,所以应该给他点教训,让他记住任何事情要适度。我帮大师再倒杯龙井,接下去商量大事。”
看到何凝烟帮他倒茶,艾莫斯笑纳了,面子已经给足,确实不用说什么。其实说到底,比尔也就禁足半天,到房间里睡个午觉,等到吃晚饭就行。
到底分成一组还是二组,还是这个问题。只不过从原来的七个人,成了九个人。
“一起行动。”何凝烟早就有了打算:“分成二组、三组都无关紧要,只有三个名额。”
“但我们赢了怎么办,只有三个名额。”幻境所说的就是大家担心的事情。
何凝烟微微一笑:“不是还有一个条件,只要优胜,就可以答应其中一个人的任何条件。”
优胜者可以提出一个条件,可以复活一个人、可以获得自由、可以成为这里的主宰、可以是任何的一切……
她带着自信:“说是复活一个人,只是个障眼法,给人造成先入为主的假象。任何条件就是所有条件,可以是任何一切,可以要求复活所有已经死去的人,也可以要求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所以我们首要的就是赢!!”
“好!”顿时大家都来了精神,幻境立即站了起来,作为原本支持分组的人,他伸出了手:“一切为了赢!”
何凝烟也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只只手相互握在了一起:“为了赢!”
何凝烟还有事情:“吃饭前,艾莫斯大师麻烦走一次,去金大师那里,问问他。”
艾莫斯答应后去了,回来说,金大师回复独来独往惯了,所以不参加任何组。
查理淡淡地说:“到任务里面,技能都会消失,全看能力了。但金大师不用担心,他除了能力,还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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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达嘴巴撇了撇,没有接话。
这样的话,这一组就定下来了。
吃晚饭时,禁足的比尔来了,二张桌子显得很狭小,但挤挤也好。
那么多人,相当的热闹,安德烈和安娜一起借着向这里主人敬酒的由头,向她敬酒。但她还是说只是这里的住客,接受了敬酒。也算是接受了安德烈的道歉。
有能如何呢?事情已经过去了,总不能记恨一辈子。现在安德烈也算是得偿所愿,和安娜有情人终成眷属。再坚持下去,只会让人感觉太小家子气。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如此轰轰烈烈、真挚不渝的爱情,都已经传为佳话。小惩以戒,差不多就行了,趁着这个时候,大家算和好如初吧。
高高兴兴、热热闹闹之余,何凝烟感觉到了不同,以前如果添加了新人,椅子就会自动添加。而这次没有,椅子还是她变出来的。
难道是艾伦大师感觉她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不再出现?
第二天就要执行任务了,可这次何凝烟从未有过的心里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起身走到露台上。
这里的夜色永远是那么好,皎月荷湖,旁边竹林小亭。
走到露台边缘,坐在了软塌上,将页面翻开,又细细看了遍。这次细则的最上面,增加了一行红字“最终修订版”。就是这个版本定下来了,而最后一条添加的“优胜者可以提出一个条件,可以复活一个人、可以获得自由、可以成为这里的主宰、可以是任何的一切”没有改变,还在上面。
真不知道是系统出了问题,还是人为忽视了这条的漏洞。到时如果选择成为这里主宰也可以,成为这里的主人,自然可以知道所有所有一切……不对,可能也不能知道。那还是选择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只要知道身世了,就有对策方法……获得自由也不错,让大家全都获得自由。可万一外面的世界不如这里呢?就跟实验小白鼠,如果放到自然环境下,根本就无法适应。如果外面的世界,已经荒芜,根本不适合生存,还有必要出去吗?
“怎么还没睡?”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笑了笑,并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但还是转过了身:“独来独往的金大师,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金已经不知不觉站在她身后不到二步路的地方,正低头看着她。
距离有点近了,她微微挑眉,但金没有再进一步,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一言不发……在月光下,惨白的面具越发渗人;面具那深深的眼窝里,看不清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