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拿出身份证递上去,对方拿过,对着她左对右看,半晌后才交给那位坐在电脑边的同伴。
只听噼里啪啦的敲键声,然后那人拿过身份证在桌边的感应器一划,滴滴两声,又听到啪的一声响,像有箱子被打开了。
随后对方拿出一张蓝天白云下红旗飘飘的精美卡片,连同身份证一同递给秦风,呆板地说:“出入请嘀卡!请注意保管!”边指了指左边小门方向。
秦风点头接过,向他们道谢后,来到左边的铁门,将卡片往墙上的感应器一划拉,咔的一声,铁门开了,她闪身走了进去。
里面的环境已面目全非,不再是熟悉的坡路田野,而是一幢幢行列有序的三层式小楼房。
住宅区的楼房全是仿古式的红瓦飞檐,门窗统一方向。乍眼望去,这片被绿树环绕的华夏古建筑住宅显得一派朴实威严,恍然有种穿越古代时空的感觉。
让对军部没多大好感的秦风,也不得不对他们点头称赞。
而另一边,应该就是重要人物的疗养区之类的场所。秦家当初的小果园已被拆了围墙,几乎每个地方都种上果树,只是小果园一带较集中而已。
在小果园里铺彻多条羊肠小道,供人行走其中。现是金秋时节,小果园的果树已到了成熟收获的季节,阵阵浓郁的果香扑鼻而来。
尤其芒果树,倒吊枝头垂下的大芒果,让行经路过的人们抬手可摘,别有一番田园趣味。
秦风没事先通知秦国光与卢兰便回来了,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平时也没怎么沟通。
至于手机电话这种有些多余的工具,他们一家都只对外人用。自家人有什么事用意念沟通即可,省了不少话费。
更省得被有心人在手机里安什么窃听器之类的,要知道,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什么手段都有,秦家人纯粹是预防万一。
再说住宅房子的院子,除了门墩是红砖所砌,其他诸如围栏之类的全是木制品。
每所房子都一样,统一构造,统一的木围栏。统一的铁门,一眼能看进去那种。木围栏大概一米高,拦不住什么东西。纯属看着美观。
人只要呆在院子里,就谈不上**了。只要没近视,大老远也能看到你在干什么。
秦风撇撇嘴,这种环境下,她想在院子看书休息也难了。要时刻注意形象的环境。做什么都不舒服。
本来她可以根据父母的气息找到家的所在,但是,看看时间,才早上十点多,她还是慢慢踱回去吧,顺便四处走走看看。
虽然阳光照射得猛烈三国之马踏天下。可大院的绿化做得好,到处是高高的果树杉木等,阴凉得很。
小路中不时见到一个两个老人在散步。还有一些在较宽敞的圆石桌下棋,好些老头儿围在一边静看,很是悠闲自在。
也有年青人在不时走动,他们对于秦风这个初来报到的陌生女子,纷纷投以疑惑的目光。
他们都知道。能进入军区大院的人,肯定经过了检测。如果不是大院里住户。就是住户的客人。所以疑惑归疑惑,倒是没人上前质问她是谁。
“咦?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好面生啊!”
这时,在途经一座院子时,在里面浇花的一个头发胡须全白的老头子奇怪地看着秦风问。
秦风笑着向他打招呼:“老伯伯好!我姓秦!请问秦国光家在哪儿?我第一次回来。”
白胡子老头一听秦国光三字,顿住浇花的手,惊讶地望着秦风,上下打量一番:“哦?原来你就是小秦家的二女,秦风?”
秦风脆声应道:“是呀!老伯伯也认识我爸妈?”
“呵呵,认识,认识!小姑娘,有空过来玩啊!”老头笑呵呵地说:“哦,对了,小陈!”他转过头向屋里叫唤。
立即从屋里跑出一个穿着军装的年青人,应该是这老人的警卫员吧。
“郭老?”那个小陈来到两人跟前立正,顺眼瞄了秦风两下。
郭老指着秦风说:“这是小秦家的二姑娘,今天第一次回来。她家七拐八弯的,你给她带一下路吧。”
“是!”小陈应道,然后走出围栏,一脸严肃地对秦风说:“秦小姐,请这边走。”
秦风没料到老头会让人给自己带路,不过已无法推辞,只好连忙向郭老道谢道别,然后跟着那个一板一眼的军人走了。
那位小陈面容严肃得紧,秦风也不是会主动与陌生人沟通的人,便没打算开口跟他搭讪,只是一脸好奇地四处打量。
倒是那小陈有些不解地暗中留意她,谁都知道,住在这大院里的每一户人都是有背景有来头的。
因此那些家属们逮着机会就缠着他们这些警卫员,旁敲侧击地打探对方家中情况。当然,她们打探得最多的,是对方家中的小辈什么时候会回来,然后给自家的小辈制造机会见面而已。
这也是各家的家长们默许乐见的,多一门强而有力的姻亲,就等于多一层强大的保障。
秦家是唯一一户在这大院里没背景的人,由于他们家是种植神奇果园的创始人,对国家有献宝的功劳才得以住进来。
是以,秦家才是最该讨好他们这些警卫员打探消息的。
而且,秦家两老也做到了,不但经常向警卫员们探问谁家有适龄男女未婚嫁,现在与各家的关系看似也挺好的。
与之相比,他们的儿女做得就不够了。
秦家大儿小女也曾回来过,但都只有一次,而且回来后也很少出来见人。
小陈等各户的警卫员们倒是留意他们兄妹俩,这是各户的大家长吩咐下来的,要他们将这些人的性格行为等一举一动记下并如实汇报。
秦家人中,那个有着天籁之音的小女儿秦雨性格外向,却是个呆不住的,整天嚷着闷闷闷,在家呆没几天就跑了,再也没回来过网游之镇魂挽歌。
至于那个大儿子,也只在家呆了几天。除了偶尔会去果园寻看守人康叔聊天外,其他外人基本上是见不到他的身影。
据有心人士统计,大院里大部分人没见过他,与那落跑的秦家小女。
而眼前这二女,看来也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仔细想想,有这种不懂人情世故的儿女,秦家两老也挺可怜的。
小陈边走边想,再看看一脸东张西望,眉眼间满是好奇佩服的女子,心中不禁摇头叹息。
静默的两人正在走着,在经过一户人家时,从院子里蹦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笑靥如花地冲着小陈挥手嚷道:“哎?小陈哥哥,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小陈闻声一愣,随即微笑地说:“郭老让我给秦叔家的秦二小姐带个路,她没回过家。”
女孩一听,怔了怔,面向秦风。
秦风笑笑,正想扬手向她打个招呼。
却见女孩挑挑眉,笑容微敛,有些冷淡地对秦风说:“哦,是这样啊!对了,刚好,麻烦这位姐姐跟秦阿姨说说,我那件旗袍做好了没?人家等着穿呢。”
然后不再理秦风,一脸娇憨地对小陈说:“小陈哥哥,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郭爷爷家玩吧?我哥从欧洲买了一盆很名贵的兰花,千交代万叮嘱我一定给郭爷爷送去呢。”
秦风收回手,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怎么?老妈改行当裁缝了吗?
她没在意对方不客气的脸色,秦家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人家爱给什么脸色就什么脸色呗,又不是在她家打工。
令她不爽的是,她父母到底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居然让这些小辈对他们如此不客气?平时也都这样吗?
秦风越想越不妥,连带脸上的神色也难看起来。
正在这时,小陈重咳了两声,提醒秦风说:“秦小姐,李三小姐在跟你说话呢。”这人怎么回事?大白天神游太虚?
秦风回过神来,发现那女孩一脸不虞地斜看自己,像在等她回答。
“什么?不好意思,刚没听清,请再说一遍。”秦风笑问。
在没搞清楚父母在这里做什么之前,她不想得罪人,万一是父母的客人就不太好了。
女孩没好气地大声说:“我说,想将那件旗袍改一下花样,麻烦秦阿姨今天拿过来我跟她说清楚,而且我家有现成的珠花。”
“哦?”秦风挑眉,没回答她,转头问小陈,“不好意思,小陈,我许久没回家不太清楚。我家现在开裁缝店了吗?”
在旁看热闹的小陈见秦风问他,脸上微讶,随口说道:“不是啊!只是秦阿姨手艺好,很多人喜欢请她帮忙而已。”而且你妈也很乐意。
“是吗?”秦风听罢,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她回头对绷着脸的女孩说,“那就请小姐高抬贵脚,自己拿去我家给她吧。”
说完,不再理睬她,冷着脸对小陈说:“走吧!我快累死了!”率先转身就走。
可走了两步,发现那个小陈没跟上来,不由得回过头来。却见那年青军人一脸讶然地看着自己,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风扬扬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不想走吗?那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行了,你回去吧!替我谢谢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