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好。”他半响后说到。
起初简言以为他不乐意,听到他一个‘好’字,心里顿时乐开花。
简言高兴的松开他手臂,撩起了衣袖,弯腰准备去脱鞋。却让景笙给阻止,“姑娘家,不要随便将自己的脚露给男子看。”
简言又直起身子,回头看他严肃的神色,不由得顿了顿,她怎么就忘记了,古代的女子一般都很保守,还有对待相公,至死不渝。
“我来吧。”
简言脸色沉了下来,扯住他准备弯腰的身子,“你的病还没好,哪里顾及那么多,你看身后这些田地,女子若不下田,岂不是要累死相公?”
简言不是古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也不想入乡随俗。她有她的想法和做法,可能在古人眼里有些伤风败俗,但是谁让她的灵魂是现代人呢?
景笙木讷的看着她挽起了衣袖,又去脱靴子,他轻轻蹙眉,四下看了看,还是伸手阻止,“还是别去,我们想想其他的方法。”
简言住了手,蹲在地上仰头问,“家里有没有破网?”
景笙想了想点点头,“有,在娘的屋子里,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简言缓缓起身,他已经慢悠悠的顺着田埂往回走。
他出马要东西总比简言去要好很多。
她蹲在地上观察水里的鱼,想看看有没有大的,晚上好弄来吃。可观察了许久全都是鱼苗。这景家三个婆娘也真是极品,都捡大的挑走了,这些鱼要长大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还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被饿死。
再回头,景笙已经拿着渔网正往她走来。阳光太强烈,太刺眼,她手放在额头上,目光远眺。
“你走慢点。”她看着景笙脚步渐渐加快,怕他身子受不了。
“没事。”景笙拿着渔网朝她晃了下。
景笙减慢了脚速,就这点路程他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喘息。
简言接过他手里的渔网,看着他泛白的容颜担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他笑了笑,“你试试,或许里面都是鱼苗了。”
“婆婆有没有为难你?”
“我是他儿子,怎么会为难我?”
简言面色平静的抛下渔网,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别人家的孩子都不会去心疼。也怪,谁让她穿越到了扫把星身上,活该没有人疼。
两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渔网动了几下,景笙忙拽住,“好像有鱼缠上了。”
简言回过神,瞥了一眼渔网,“看来个头不小,今晚可以考虑加餐。”
二人将网收起来,果然一条肥大的鱼挂在上面,其中还有很多手指那么长的鱼,也一起被拉上来。
“还有这么多鱼苗,放了吧?”景笙问。
简言将那条大鱼收起来,瞥了几眼那鱼苗,“带几条回去放缸里养着,其实每天看它们也是件乐事。”
“行!”
两人把渔网上面的鱼苗选了几条稍大点儿的带回了家,其他还扔进了堰塘里面。乐呵呵的回了家。
刚到院子里就瞧见那恶毒的婆婆,瞪着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手里的那条肥鱼。
李氏眼里满是错愕,她和那两个婆娘早就下去捕捉了好几次,已经确定里面都是鱼苗了才收手。
“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吧?”简言扬起了鱼,得意的挑眉,“相公,走回家做鱼给你吃。”
景笙瞧她那调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看到一旁自己娘难堪的脸,他收起了笑意吱呼一声,“娘,我们进屋了。”
李氏被气的不轻,吹胡子瞪眼的,关键是,她没胡子可吹,只能干瞪眼。
简言将鱼苗放在缸里,用了盛水的大钵子将那肥鱼装了起来,吩咐景笙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她准备收拾东西好做饭。
出去走了一遭,景笙身子已经很虚弱了,为了不让她担心他就听话乖乖的躺在床上小憩一会儿,可这一闭眼,就到了夕阳下山的时候。
“简言。”屋内黑乎乎的,“你没有点灯吗?”
简言此时正在给鱼开膛破肚,听到呼喊忙起身走进屋内,“你先坐着别动,我就来点。”
她慌忙洗了手,又是火的问题了。她照着中午那法子,将灶膛里面加了柴,盯着那一堆柴发愣。
“怎么不燃了?”她小声低估,“中午就是这样忽然燃起的。”
火呀火啊,我正需要你呢!快来灶膛,我要给病公子做饭呢!
“轰—”
再次吓的她身子往后仰起,差点烧掉了她额前的头发。
火,居然再一次有了!这是为什么?难道这原主身子里面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简言……”
“来了来了。”她起身将锅里加了水,让它先烧着。
她端详了煤油灯许久,为了证明她有召唤火的能力,她对着灯芯心里一直默念,火!
“轰—”
煤油灯燃了。
这一次,她断定,真的有召唤火的能力,这是火元素吧,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这么久。”景笙瞧着她对着灯发呆。
简言抬起头,朝他笑了笑,“我在研究火。”
景笙不解,这火有什么好研究的。但他没有多问,看着她将灯放在墙边,整个屋子都亮了。
“你饿了吧,我这就去做饭。”
景笙跟着她去了厨房,瞥了一眼灶膛里面的火势,又看了看她正破的鱼,蹲下去还没触碰道鱼身就被她给拉起来。
“我来吧,你就在一旁看着。”
景笙摇摇头,“我是你夫君,照顾娘子是我的天责。姑娘家的手比较矜贵,这么血腥的事情还是我来做吧。”
简言吸了一口气,听他继续道,“你嫁过来还没有三天,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把责任推卸到你身上,这对你不公平。虽然乡里人比较迷信,但是你相信,我是一个读书人,什么妖魔鬼怪对我来说都是虚幻的。你若相信,它便存在,但我向来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
昏暗的灯火,衬这他容颜,如此出尘的男子,真不该生在乡里。
“我觉得你以后是当军官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