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沈澜芸淡淡的开口,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县令大大的松了口气,压着沈二海的衙役停了下来。
冲白鸿轩福了福身,沈澜芸开口:“民妇多谢六皇子的袒护,只是现在案件还未审完,若是这个时候就将沈二海给杀了,难免会有人说六皇子仗势欺人,六皇子替民妇抱不平,民妇万万没有连累六皇子的道理,还请六皇子开恩,将他交给县令大人处理。”
白鸿轩气呼呼的瞪眼,却在对上沈澜芸的目光时,渐渐冷静了下来,冷声道:“那就听你的,暂时绕过他,哼,大人,你可以继续审了。”
白鸿轩坐回了椅子上,冷冷的看了一眼沈二海,今天若是表哥在这里,沈二海这会只怕早已经身首异处了。
县令悬着的心放下,知道这事不能再拖了,必须赶紧审出一个结果来。
砰——
惊堂木声过后,县令直指沈二海;“沈二海,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沈二海早已被刚才白鸿轩下令将他处死吓的三魂没了七魄,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县令见状,看了一眼师爷,师爷立刻扬声道:“去将当年卖地给沈二海的牙行掌柜请来。”
师爷话落,立刻有衙役往外跑,沈澜芸淡淡道:“大人,既然要去宣证人,不如就请大人一并连当初替我姑姑做媒的媒婆请来吧,当初沈二海伙同李家骗婚的事,一并审了,省的待会衙役小哥还要再跑一趟。”
沈澜芸就这样直挺挺的站在公堂中央,神情淡然的开口,俨然一副为了县令方便办案的模样。
县令大人尴尬的嘴角抽了抽,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鸿轩,见他无动于衷,就掩嘴咳嗽了一下,摆手让衙役停下了脚步,问:“沈氏,这骗婚又是怎么回事?”
李家三人早已经吓傻了,连喊冤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靠衙役押着才不至于趴到地上,沈澜芸淡淡的扫了一眼,对沈兰使了个眼色。
沈兰行礼道:“大人,民妇李沈氏,乃是沈二海同胞妹妹,当年沈二海伙同李家,替民妇定下李家的婚事,直到成亲之后民妇才知道,原来当日相看的人并非民妇的相公。
民妇真正嫁的人是李家久染重疾的大郎,而那日相看时来的是李家二郎,沈二海和李家却绝口不提这事,成心欺瞒民妇,好在成亲后相公对民妇一直不错,祈求民妇原谅父母弟弟的欺骗,民妇于心不忍,只能照做。
不久之后相公过世,李家便以民妇克夫的罪名将民妇赶出李家,民妇无处可去,回到娘家,可母亲已经被沈二海软禁,民妇也被他关在家里,这些年替他们家做牛做马,比下人不如。”
说到这里,沈兰泣不成声,继续哽咽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本来民妇在侄女芸娘的帮助下脱离了沈二海家,本以为是好日子的开始,谁知沈二海却再次伙同李家,拿着婚书上门胁迫民妇和侄女芸娘,民妇不依,娘亲护女心切,却被沈二海打成重伤,求大人还民妇一个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