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做到的?
顾文博率先想到的是附近有对方的人在,不然他无法解释自己怎么受伤的,但又不能否认,自己两次受伤并没有子弹穿过的感觉?
浓浓的不解在心头划开,看着对方走近,顾文博沉着脸没有露出半分惧意。
“说吧,东西放哪了?”对方过来拿走顾文博的枪,顺势将枪口对准他的额头。那充满戏虐而带着嘲讽的眼神盯着顾文博,仿佛在看蝼蚁搬,只要他回答不对随时会动手。
感觉到对方实实在在的杀意,顾文博眸子微缩,嘴里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跟我装傻?”那人扯了扯嘴角,忽的用枪身砸向顾文博的额头,一身闷响后,顾文博已是满头鲜血。
“不是你的东西也敢碰!你真以为你回来这一趟没人注意你?那几个箱子装的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现在只要你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即使浑身狼狈,顾文博依旧表情镇定,他目光犀利的看着对方,丝毫不以自己处于劣势而有任何的屈就,“我听懂你在说什么?”
见他还嘴硬,对方目光一狠,似要开枪,却忽的动作一顿,然后抬手抚向耳边。
对方有着一头微长的头发,此时被他用手拂过,顾文博才发现他耳上带着一个精巧的耳麦,不知里面是不是有人说话,对方的眼神辗转变化,最后化为一丝无奈,“我知道了,会留他一条性命。”
看来是那边的人听出男人想杀人的意思,所以提醒他。
顾文博闻言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人活着他就有逃脱的可能。
这些人大白天就敢明目张胆追击他,肯定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就算苏苓赶不来也能跟着这些迹象找到他。
这么一想,顾文博目光越发沉着。
空气中这时刮来一阵冷风,突然而诡异,男人仍对着耳麦低语,没有察觉,顾文博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无意中抬头看去,却瞥见男人身后的身影时,面上一惊!
苏苓!她什么时候来的?
“恩?”对着耳麦讲话的男人显然感觉到什么目光一紧,顾文博发现他的异样正准备提醒苏苓,对方已是转身,对准身后扣动扳机。
然而子弹没落到苏苓身上,已被她躲开,她唇角带着淡淡的冷漠,目光从顾文博满身是血迹上移到这男人身上,眼底冰冷一片。
“动作挺快么?”男人兴味的目光打量着苏苓,旋即将手枪丢掉。
苏苓在他抬手间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聚集,虽然奇怪对方的动作,但当对方手伸过来时,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
也就在苏苓离开后,她原本站着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个拇指大小的洞!
饶有兴趣的看着地上的小洞,复盯着男人看去,他刚刚那一手看起来和灵气攻击很相似,但苏苓确定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修仙者的波动。
那么他的力量是?
不等她多想,男人再次攻击,苏苓目光微闪,与他周旋起来。
顾文博开始是提心吊胆的看着,生怕苏苓也吃了对方的‘暗亏’,却看苏苓轻松的躲过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时,顿时放下心来。
却不知那男人此时早已心惊不已。
如果一次避开是巧合,那么一再避开就说明对方能力超凡。
渐渐的他看着苏苓的眼神变得戒备起来。
苏苓故意让对方出招,期间一次次试探,终于发现对方这股力量也是从体内而生,但是完全不用任何灵气,就好像是一种天赋。
不过和修仙者不同,他们的‘力量源’是一种高消耗的力量,就这么几次动手,苏苓注意到对方的攻击越来越弱。
直到最后对方伸手却毫无反应时,苏苓明白这就是他的底线。
“就这么点本事?”
已经摸清对方的能力,苏苓没了周旋的耐心,说话间一道她戏虐的甩去一道风刃。
那人正恼怒苏苓的小看,身子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击中,低头看到身上散开的血色,他震惊的看向苏苓,当看到她空无一物的手时,双眼更是睁大。
怎么会?
苏苓的灵气不不比对方的攻击,她完全可以控制力道大小,此时仿佛故意戏弄对方,她将灵气幻化为一条条细小的风刃,无论对方怎么躲避,总会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痕迹。
几分钟后,对方已是全身血淋淋的,比起顾文博,他仿佛从血水里爬出来一样。
“你杀了我吧。”这般戏弄,对方如何看不出,此时全身的疼痛汇聚一起,让他生不如死,偏偏根本躲不开。
苏苓闻言莞尔,“我正是这个意思。”
话落又是一个风刃对准对方的脖子而去,那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刚刚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从前面传来的。”
远处传来人声,似是刚才的枪响引来的附近居民,苏苓顾不得顾文博那惊悚的表情,召唤出青凤,抓住对方的胳膊,隐住两人身影离开这里……
几乎就在两人离去片刻,胡同里迎来五六个附近的居民,当看到地上那浑身是血的人时,爆发出一阵尖叫,“啊!”
同一时间,死不瞑目的男人耳朵上的耳麦也传来焦急的声音,“老十,你怎么样,快回话!”
只可惜他们喊的人永远也回复不了。
十五分钟后,警察来到现场,法医对尸体进行检查,随后发现死者身上的耳麦。随行警察发现里面有声音后,对着说话,不知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表情微变,最后表情严肃回复,“……明白,这件事我会立刻向局里申请。”
骄阳高升,白云浮动,巨大的风声隔绝在结界外,青凤上苏苓表情淡漠,而一旁的顾文博则是完全陷入呆滞中!
如蚂蚁般大小的建筑仿佛山水画般从脚下一闪而过,真实中带着虚幻,从刚刚被苏苓抓上来,再到升空,顾文博感觉这仿佛一场梦。
直到两人降落在一个偏僻的郊区,他仍有些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