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江湖也是如此。在日月宫统治20年后的当日江湖又隐隐有了门派争霸的迹象。其中以青衣帮为首,迅速发展其帮众,以图与日月宫对抗。
让无法掌控的势力坐大,这是朝庭所不允许的,于是作为朝庭控制江湖的日月宫宫主的南天寒接到了肃清的命令:要求尽快摆平这股势力,以防长期以往,掀起江湖腥风血雨。
南天寒坐在日殿书房里沉思,青衣帮的发展他当然看在眼里,对此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现在之所以还没有采取行动,一方面军是时机没到,另一方面是准备不足。
这次的行动将会是近几十年来武林最大的一件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青衣帮瓦解,必须给青衣帮帮众足够强悍的打击。
相较于火拼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他选择了暗杀,准确点说是斩首行动。很早之前,他便派人开始调查这个门派,收集其主要成员的信息。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去调配人员,安排暗杀环节,不用多久青衣帮就会在江湖上消失。
“主子,你找我?”苏青踏进书房,并不拘束,随意地问。
“你告诉我大哥,给我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一定让青衣帮分崩离析,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举有机会翻身。”南天寒并没有看眼前的人,闭着眼睛吩咐道。
苏青,表面上是自己的侍从,其实是自己的大哥,当今的圣上派来协助自己的,不,或许应该说是监视比较合适。想想就觉得无奈,这就是皇室悲哀,不管你有没有反心,一有什么行动就会受到怀疑。
作为康南王朝的二殿下,当今圣上的孪生兄弟,一生下来便决定了他必须在暗处守卫这个国家的使命。从小被当作秘密的存在,进行秘密而严酷的训练,试毒、练毒,本应该是天散漫的岁月完全被剥夺,困在那个偌大的受训室里,练功,试毒,被迫学习各种杀人技巧。为了练功更是让自己成了识情诀控制下的欲兽,情动随时都可能发生。
小小年纪在承受试毒所带来的剧痛与后来情动带来的苦恼时,也只能独自咬牙承担,靠着答应母后的承诺苦撑下来。答应过母后会好好守护大哥的江山,因而苦苦经营日月宫,就为保持武林与朝庭的均衡,维护天下的稳定。
因为同时练识情诀与毒功,导致全身无一不是毒,每每与人亲热也必须让侍妾服下解药,否则剧毒缠身,这不能说不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这根刺一直刺痛他多年。
好在现在还有一个人不是如此,可以完全不用顾忌他身上的毒素。想起那个人现在可能的举动,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老天还是赐给了他一个他喜欢的……
此时的虞羁正日月宫周围溜达,苦恼着该如何逃出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日月宫四面环山,山势险峻,茂林环顾,更有山林猛兽,据说还被巧施奇门遁甲。想这里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机会就是走正门,混在进进出出的办事的弟子帮众中溜出去。
可是凡是从正门出去的人都得有从负责警戒的风堂里面领取出入凭证,方可放行,而这个显然不是他可以领得到的。
难道我就只能被困在这里了?虞羁苦恼地挠挠头,躲在角落里望着大门发呆。
“你在这里做什么?”悦耳的女声响起来。
虞羁吓得差点没蹦起来:“谁、谁?”
花丛里闪出另外一个身影,巧目笑兮。
“啊,是你啊。”见来人是赏雪苑的苏依儿,虞羁松了口气。
“你在这里做什么?”苏依儿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被人问道,虞羁止不住心虚,想起上次在留香亭就是这位苏姑娘帮他解得围,忙转移话题道:“对了,谢谢你,上次多亏你帮我解围,一直没机会跟你道声谢。”
“哦,那没事。我说你不会是想从这里逃出去吧?”苏依儿眨眨眼小声问道。
虞羁吃了一惊,明显一震地看着她:“怎,怎么会?”
“哼!想出去还不简单?”冷哼一声,苏依儿没再说话,她知道就算不说眼前的人也会问的。
“姐姐知道怎么出去?”果不其然,她刚说完虞羁便迫不及待地发问,这时才发觉似乎有些不妥,忙补充道:“呃,我只是随便问问。”
“过些日子是慕桃主子的生辰,照以往的惯例,宫主肯定会请外面的戏班子到宫里喝戏,到时候想要混在人群里,还怕出不去?”苏依儿看似无意地道,对于这个新进的宠物,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自被宫主带回日月宫来,在暖寒居留宿的次数比所有人都多,这有些反常。照以往情形,宫主应该很快就会对他失去兴趣才是,可是现在回宫都已经一个多月了,丝毫不见有失宠的迹象,反而时刻被宫主惦记。
苏依儿有意无意瞥了眼听到这个消息明显兴奋起来的人,冷笑一声飘然离去。
虞羁蹲在地上,发起呆来:生辰,戏班子?真的可以趁机溜出去么?
“苏依儿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最好别和她走太近了。”背后突然响起的男性嗓音,再次吓了虞羁一跳。
“你、你是未明公子!”
未明没理会他的问话,径直道:“能够成为月殿各院之主的人都不简单,一个靠自己的本事,一个是依赖宫主的宠幸。如果没本事,就紧紧抓牢宫主这根稻草吧。”
虞羁苦笑,他能用什么抓牢南天寒?样貌?才艺?没一个他能拿得出手的好不好?现在南天寒对自己还挺好奇,新鲜劲还没有过去,才会三天两头跑到暖寒居找自己。那等他腻了呢?他又该如何自处?正如未明公子所说,这宫里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人物,自己又怎么在这群人中生存下去?
虞羁怔怔地踏入暖寒居,正巧看见唐香风风火火地从里面冲了出来:“哎哟喂,主子你这是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大半天呢。”
“没事,出去走了走。怎么了?有事?”整整精神问道。
“主子,我们决定了,从今天开始由我们辅导你学习一些才艺。咱们半道出家,不要求像其他主子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好歹咱们也要懂得一样,那时候也不至于出了丑去。”唐香麻利地解释道。她确实很能干,短短几天便将虞羁的师傅找齐了。
“我、我不会……”虞羁小声道,希望能够逃过这一劫。
“就是因为不会才要学啊。因为也不知道主子哪方面比较有天赋,所以只好把所有的师傅都请来了。一样一样来,总有适合主子的。”
虞羁看看了唐香身后那一溜儿的人马,当场头大,要他学这些东西,这不是要他的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