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斯忧愁了,他觉得那个女孩子真是个妖物,就那么一笑,刚散的雾气就都跑回来了。
红斯问:“儿子,怎么办?”
久范说:“上山吧,反正在这也不是回事儿,雾又不会自己散了。”
可这雾实在太大了,红斯眯着眼睛,想看清楚前方。
久范说:“走,你拉着我。”
红斯说:“儿子,我好像迷路了,不知道自己在哪,也看不见你。”
久范说:“你愿意现在转个身吗?”
红斯转了过去,久范的鼻尖就在他嘴巴上方一厘米不到的地方,专业术语似乎叫人中【~_~】。
红斯说:“儿子你离我真近。”
久范说:“你就没发现我的声音是你身后发出的吗?”
红斯说:“雾太大了,也许有回音。”
久范抬高一点头,狠狠咬了红斯的嘴一下,说:“长点脑子。”
红斯说:“儿子,你咬的太重了,有点痛。”
久范拉住他的爪子,说:“以后有你痛的。”
红斯说:“其实弑父不好。”
久范说:“嗯,我要想想怎么做才好,烤肉吃久了有点腻,生肉我又不是很喜欢,你说红烧怎么样?”
红斯说:“都不好。”
久范思考了下,说:“难道你喜欢清蒸?可那个味道比较淡,我不是很喜欢啊。”
红斯说:“我能吃个桑落再下锅吗?”
久范说:“没有时间给你找桑落。”
红斯说:“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久范说:“白眼狼灭绝都好几百年了。”
红斯说:“那你就是最后一只了。”
久范看不清前面的路,只能凭着直觉走,他说:“白眼狼现在不知道怎么走了,猎物要是有好的意见可以说说,说得不错,就过两天再吃。”
红斯说:“蹲下蹲下。”他拉着久范往下蹲。
红斯捡起一块石头塞进久范的爪心,说:“我们拿石头在走过的树上刻记号,这样就不会迷路了。”
久范挑了块棱角锋利的石头,说:“好,过几天再吃你。”
红斯说:“我会说话能陪聊,多好的伙伴啊,要一直都留着才对啊。”
久范说:“脸皮真厚。”
他们在经过的每一棵树上都做了记号,久范不知道刻了多少棵树,如今一摸就能准确地知道这树做了记号没。因为看不见路,雾又大的过分,一米以外的事物竟然都看不清,久范只能紧紧抓着红斯,要是他们走散了,想再聚到一块,就真的很困难了。
红斯也看不清前方,经常踩到久范。久范感到前面有树挡道了,就会停下来,他没来得及知会红斯,所以红斯总要撞到他身上。
摸了摸自己撞了好多次的鼻子,红斯说:“儿子,停下来之前和我说声。”话刚说完,他又撞到了久范的头上。
红斯很生气【╰_╯】,后果不严重。
他说:“看吧看吧,就是这样,我的鼻子都要撞扁了!”
久范说:“怕什么,捏捏就回去了,我的头还被你撞痛了。”
红斯说:“你就不能知会我下?”
久范说:“不能。”【可怜的红斯只能自己在心底嘤嘤嘤了╭(╯_╰)╮】
久范其实是真的来不及知会他,谁知道什么时候前面就出现了棵树了,等到久范看见要停下来,那都是到他眼前了,哪有空知会红斯。但是红斯都这么抗议了,久范也怕他本来就不高的鼻子更扁了不好看,把他拉到身边,这样就并排了。
他说:“你自己看着点树,就不怕撞到我了。”可走了不久,红斯摇摇久范的手,说:“儿子,我还是走你后面吧。”
红斯看着他,说:“怎么了?你不是说在我后面老早撞到我吗?”
红斯的另一只手捂着鼻子,他说:“我喜欢撞你的背,又软又厚实。”红斯实在受不了老往树上撞了,他还没看清前面,就给撞树上了。虽然撞到久范不舒服,可怎么也比撞树上舒服。
久范伸爪要拉下红斯捂着脸的那只手,红斯做着最后的抵抗。可是这抵抗面对久范强大的手劲,是根本不起作用的。久范看着他红红的鼻头和鼻子下的一道鼻血,不道德地笑了。
他说:“你还是撞我吧,看你撞树撞的,树都要疼了。”
红斯默默地走到了久范的斜后方。有时候不抵抗下,他就是心里不舒坦,抵抗的结果,往往都是找罪受。
久范又摸了几棵树,说:“不对了,我们好像迷路了。”这棵树上刻着“73”这个标记,现在分明已经刻到“303”了,他们这是又回去了。
红斯问:“我们在绕圈吗?”
久范说:“我也不知道,再走几步看看吧。”
他们又前进了一段路程。
久范摸着树上刻着的“64”,说:“我们一直在这个区域里行走,没有出去过。”从刚才起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不管怎么走,都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向另一边。
久范说:“等下我们往右边走。”
红斯说:“好。”
感觉前方出现了个分岔口,久范说:“右边!”他拉着红斯就往右边跑去。
右边的岔口旁有一棵树,而左边的没有,左边的岔口有一块大石头,可供人休息。
久范看着就在眼前的岔口,冲向右边。等久范停下喘气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大树,而是一块大石头出现在他身旁,久范有气无力地坐到了石头上。
他们分明是跑向了右边,却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左边。就算他们是在左边,可以他们刚才跑的距离,也应该早就过了有石头的地方。
久范觉得很不对劲,转头要回去,却看不见那个岔口了,他们进入了左边的岔口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