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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元宵,甄老夫人就开始忙起来了。儿子和孙子的亲事,那可都是头等大事。甄钰尧那头已经有明确的对象了,那自然就是先办的事情。
为了彰显他们的诚意,甄老夫人特意请了京城最有名的媒婆柳妈妈去帮忙说媒。柳妈妈也是个利索人,很快就去了钟家,问来了钟君琦的生辰八字。拿去一对,天作之合,不由得笑开了颜。
甄老夫人得知这一消息,当下就着人开始准备聘礼。对着清单点了有点,生怕有点疏漏。担心准备的聘礼不够,又叫来了甄佑灵,让她帮忙参详一下。
“佑灵,快来快来,帮我看看,这聘礼准备的够不够,还有没有需要添的。”甄老夫人招招手,让甄佑灵过去。
甄佑灵过去浏览了一遍清单,对显得有些焦头烂额的祖母笑道,“祖母,你不用这么焦虑,这些聘礼已经很齐全了。如果你还担心的话,不如再添几件送给君琦弟妹的小玩意,这样更让先是我们的诚意,钟伯父和钟伯母也会更高兴一些。”
甄老夫人想了想,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又叫了郑嬷嬷选了几件礼物放进去。这才松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坐在座位上。
“祖母,你不用这么紧张,柳妈妈都说了,大哥跟君琦是天作之合啊。”甄佑灵过去安慰着甄老夫人。
甄老夫人也是很无奈地看着甄佑灵,“好不容易你大哥愿意娶亲了,我当然得上心了。要是让钟家的父母觉得我们不够诚心,肯定也是会对这门亲事不放心的。”
甄佑灵笑笑,“既然如此,咱们就找个好日子,请祖母亲自出马,带着柳妈妈上门去提亲。”
甄老夫人考虑了片刻,便笑开了,“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你爹那性子,我真怕他去了说些不中听的话。”
“既然这样,那就是最好的了。”甄佑灵见两人的亲事算是板上钉钉,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找了好日子,甄老夫人就跟柳妈妈有说有笑地去了钟府。柳妈妈一进门就跟钟夫人大声笑道,“夫人,喜事,喜事呀。”
钟夫人看着柳妈妈身后的甄老夫人和一大队人,不由得吃了一惊,赶紧将人迎进来。
“老夫人,柳妈妈,请进,请进。”钟夫人看着身边的丫鬟,“赶紧沏两杯茶来。”随即又对两人说道,“请坐。”
等人都坐下后,钟夫人看着满院子的红箱子,心里也算是有了数。她找人去打听了甄钰尧的为人,听了那些评价后,也是很满意。再看着男方很是重视这门亲事,心里更加高兴了。
柳妈妈一坐下,就开始说起来,“夫人呀,今天将军府的甄老夫人亲自出马,为得就是希望能将贵府大小姐和将军府的少爷这门亲事定下来。”
钟夫人看着一直笑盈盈的甄夫人,也跟着笑起来,“琦儿能有这门亲事,是她的福气。”
甄老夫人赶紧拘礼,“夫人过奖了,依老身来看呀,是我们家尧儿有福,能娶到君琦这样的好姑娘。”
柳妈妈挥挥手里的绢帕,“二位夫人,我们都知道甄少爷年少有为,前途无量;钟小姐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甄少爷和钟小姐若是在一起,肯定会白头到老的。你们呀,就不要谦虚了。既然话都说开了,咱们说说交换信物的事吧。”
甄老夫人赶紧让郑嬷嬷拿出准备好的信物,是一块上好的刻了百合花的玉佩,寓意“百年好合”。
“希望君琦能喜欢。”甄老夫人从郑嬷嬷手里接过后,亲手递给了钟夫人。
钟夫人受宠若惊,赶紧接过来,又把自己准备的雕了连理枝的玉佩递给了甄老夫人。
双方交换了玉佩,甄老夫人又把聘礼的清单给了钟夫人,几个人坐在一起笑呵呵地聊了一阵子,事情定下来了,甄老夫人和柳妈妈也就告辞了。
柳妈妈出了不少力,甄老夫人也很客气地给了一个大红包。柳妈妈掂了一下,那重量让她忍不住咧开了嘴。
“多谢老夫人。”柳妈妈倒着谢。
甄钰尧的亲事定了下来,甄老夫人自然是很高兴,“这件事还得多亏柳妈妈的亲力亲为,一点小小的心意,柳妈妈就不要客气了。”
柳妈妈哈哈笑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甄老夫人点点头,跟郑嬷嬷说道,“千懿,让老杨驾车送柳妈妈回家。”
柳妈妈作了几个揖,登上马车就回家了。甄老夫人目送了柳妈妈,这才坐上贴有将军府标志的马车,慢悠悠地回府去了。
甄钰尧得知自己的亲事定下来,还拿到了定情信物,心里喜滋滋的,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不少,同平日里严肃的样子有着天壤之别。
甄佑灵也替自己大哥高兴,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想调侃自己的大哥,“大哥,不过是块玉佩而已,至于笑得这么傻乎乎嘛。”
甄老夫人发出呵呵的笑声,“你大哥这不是高兴嘛,心心念念的事情终于定下来了,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娶到心上人,也难怪他会笑得这么开心了。”
甄钰尧小心翼翼地收好玉佩,也不生气,“等到你嫁人了,看我怎么说你。”
甄佑灵听了这句话,脑子里不自觉地就出现了濮阳熙的脸,有些不自在地把眼神移开,“我还早啊。就算成亲,那也是大哥先啊。我还等着和君琦做姑嫂,没事聊聊天呢。”
甄钰尧挑挑眉,觉得“姑嫂”两个人听着格外悦耳,也就不计较甄佑灵刚才的调侃了,“嗯,你跟君琦关系那么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冲突才是。”
甄佑灵贼笑,“大哥,若是我跟君琦一不小心就出现了矛盾,你要帮谁呀?”
甄钰尧斜眼睨她,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帮我媳妇儿。”
“什么?”甄佑灵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我可是你亲妹妹啊。”
“哦,可君琦是我媳妇儿啊,我自己选得媳妇儿。既然你也知道是我亲妹妹,就多担待吧。”言下之意,就是自己选的,当然得好好珍惜了。你是我妹妹,受点委屈,就当是为了大哥吧。
甄佑灵傻眼地看着甄钰尧,随后瘪着嘴挽着甄老夫人的手臂,“祖母,你看大哥。媳妇儿还没进门呢,就已经不要我这个妹妹了。我不管,祖母要给我做主呀。”
甄老夫人只觉得兄妹俩很逗,顾着哈哈大笑去了,也没有理会甄佑灵的请求。好在,甄佑灵也只是想逗一下甄钰尧,并没有真的认为这种事会发生。
不过,好朋友和自己大哥的亲事定下来,这么大的喜事,甄佑灵自然是要去道喜的。
“君琦,恭喜你呀。”甄佑灵去学院见到钟君琦的第一眼,就笑眯眯地跟她道贺了。
钟君琦脸颊微红,眼里满是欢喜,“谢谢佑灵。”
甄佑灵坐在她身边,挑挑眉凑过去,“寝室定下来,感觉怎么样呀?”
钟君琦微微抿唇,有些羞涩地左右看了看,“就是……有些紧张,还有些觉得……不敢相信。”
甄佑灵捂嘴偷笑,“紧张什么呀,现在还只是定亲而已。那要到了成亲那天,你不得紧张地晕过去。”
钟君琦咬着下唇,“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很紧张嘛。”
全思敏扑过来,笑呵呵地说道,“君琦,恭喜你呀。”
钟君琦难得笑得很腼腆,让甄佑灵跟全思敏都觉得很惊讶,全思敏咂咂嘴,“君琦,我真是开眼界了。不过是定个亲而已,你居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变了个人?”钟君琦不明所以,“怎么这样说呀?”
“刚才我不过是跟你说了一句‘恭喜’而已,你居然腼腆了。要知道,你平日里也算是很正经的人了。难得看到你腼腆,真是值了啊。”全思敏一边说,一边发出感慨。
钟君琦听了哭笑不得,刚才的紧张和腼腆也随之消散,“你说的太夸张了。”
甄佑灵拍着钟君琦的肩膀,“没关系,我们不会笑你的,你就继续腼腆吧,让我们看个够。”
钟君琦捂着脸,“你们两个够了。”
下午下学,甄佑灵竟然看到了濮阳熙的马车在外面,他身边的婢女湘潭看到她后走过来,“甄小姐,主子请您到望月乡用晚膳。”
甄佑灵眨眨眼,跟湘潭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过来。”她走到自家马车前,跟车夫说了几句后,就回来上了马车,由湘潭护送去望月乡。
“湘潭,怎么是你来接我呀?”甄佑灵有些疑惑,平日里都是季叔过来的。
湘潭面容温和地看着甄佑灵,“主子担心小姐会遇到危险,所以才安排奴婢来接小姐的。”
“危险?”甄佑灵不解,“我能遇到什么危险?”
湘潭看着她,“岚王现在虽然没了从前的实权,但是他毕竟是王爷,自己的势力还是有的。若是他想要做什么,怕是季叔挡不住。主子就是怕岚王会闹出什么事,才让奴婢贴身保护小姐。”
“岚王!”甄佑灵想到这个人就倒吸一口气,眉头也不自觉地皱在一起,“岚王是疯了吗?难道他都忘记自己从前是有多么讨厌我,现在又跑来骚扰我,他就不觉得自己是个疯子吗?”
湘潭听了甄佑灵的话,有些想笑,“小姐,岚王是个为了自己不折手段的人。甄将军现在炙手可热,甄少爷也是前途无量。如果能娶到小姐,那对他来说,会是重新进入朝堂的助力。”
甄佑灵翻个白眼,“他是想当皇帝想疯了嘛,那么拼命,就连自己不喜欢的人都可以讨好。那张龙椅就那么有诱惑力吗?”她反问自己,又不解地提出新问题,“要真有魅力,那为什么易王就对龙椅没兴趣呢?”
湘潭唇角咧了咧,“主子是个自在惯了的人,若是把他禁锢在龙椅上,恐怕那些想谋朝篡位的人还没动手,主子就先自己动手自杀了。”
甄佑灵想了想,觉得湘潭说得很有道理,“嗯,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自杀呢?难道不能自己退位吗?”
问题还没想清楚,马车就到了目的地,甄佑灵由湘潭扶着下了马车,直接进店上了三楼。
“你怎么想着今天接我过来用晚膳呀?”甄佑灵坐在濮阳熙身边,好奇地问他。
濮阳熙没先回答,而是回头让人开始上菜,这才伸手挑着甄佑灵的下巴,“这不是知道你大哥和钟小姐的婚事定了,想要庆祝一下嘛。”说完,给她抛了个媚眼。
甄佑灵扑哧笑出声,“你能找个好点的理由吗?庆祝我大哥和君琦订婚,那干嘛不把他们也叫过来呀?”
濮阳熙耸耸肩,“因为我只想和你一起庆祝呀。”
甄佑灵翻个白眼,给自己倒杯水,“就你理由多。”
“对了,过来的路上没事吧。”濮阳熙上下打量了甄佑灵一番。
甄佑灵斜眼看他,“我能有什么事?不是有湘潭嘛,你还担心什么呀。”
濮阳熙有些无奈,把甄佑灵揽进自己怀里,“这不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嘛。三哥还没死心,有了你妹妹,还想把你也收入他的后宫里。”
甄佑灵挥挥手,“真是多谢,我才没兴趣去勾心斗角。而且,看着他那张脸,我都觉得厌烦。”说完,伸手捏捏濮阳熙的脸,“幸好你们长得不一样,要不然我肯定连你也不要了。”
濮阳熙松了口气,拍拍胸口,“那真是太幸运了。”
甄佑灵笑倒在濮阳熙怀里,好一会儿才坐起来,“其实我还真不怕岚王找来。”
濮阳熙挑眉看她,“怎么说?”
“一来我相信你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二来,我觉得可以趁机让惠玲直接住进岚王府,何乐而不为呀。”甄佑灵奸诈地笑笑,“自从元宵节那天遇到岚王后,上下学我都没再一个人坐过马车,都是和惠玲同乘的。”
濮阳熙笑起来,“所以三哥一直没行动,估计是不想连着甄惠玲一起收了吧。”
甄佑灵耸耸肩,摊开手,“谁知道呢。算了,不说岚王了,听着头疼。”
濮阳熙同意,“对了,你及笄也没多久了吧。”她大哥的婚事定了,他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甄佑灵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你想娶我了?”
濮阳熙没否认,很大方地认同了,“对呀,我一直都很娶你。这不是想着你大哥的事还没解决,就想再给他一段时间。若是过完年都还定下来,我就不管他了。”
“那看来大哥还得多谢你等了这段时间呀。”甄佑灵好笑地看着他。
濮阳熙倒是不谦虚,“好说好说。现在没了你大哥的顾虑,我想就该光明正大地说说我们的事了。”
“那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事?”甄佑灵笑看他。
濮阳熙点点头,“没错,这么重要的事,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一下比较好。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看用什么方法比较好。”
甄佑灵诧异地问他,“征求我的意见?提亲不应该是你自己想嘛,居然想着偷懒。”
濮阳熙捏捏甄佑灵的鼻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是知道你不喜欢高调的人,但若是太低调了我也不高兴。所以,就想问问你,看怎么做在你的接受范围内。”
甄佑灵拍掉濮阳熙的手,心里感动,嘴巴还是撅着,“感觉一点诚意都没有。”
濮阳熙叹口气,“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自己想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展现自己的诚意的。”说着,他眼里放出了光,吓得甄佑灵赶紧抓着他的手。
“哎呀,我说笑而已,你别当真啊。那啥……我觉得吧,媒妁之言还是要有的,到时候你过来的时候也像平常一样过来就行了。反正不用穿的很夸张,也不用把队伍弄得很夸张。只要……让别人知道你是来我家提亲的就可以了。”
濮阳熙摩挲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嗯,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伙计把饭菜都上好了,濮阳熙拿起筷子夹了甄佑灵喜欢的壁炉烤鸭放在她的碟子里,“先吃饭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用过膳,又说了一会儿话,濮阳熙还是让湘潭送甄佑灵回家。自己看到马车消失了,这才骑上马自己回府。
濮阳煜在听说甄钰尧和钟君琦定亲后,心里也开始琢磨着,甄佑灵的身边不太容易接近,但如果正大光明地将她娶进门的话,那得到她的几率又会高出不少。
有了这个想法,濮阳煜内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他叫来自己的心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们后,让他们给自己想想办法,提个最好的理由,让甄老夫人和甄将军接受他在娶了妹妹当正妃后,还能把姐姐也娶进门。
心腹听了他的话,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王爷,听说甄家大小姐和易王的关系匪浅,两人走得很近。王爷为何想要娶她呢?更何况,娶了庶出妹妹当正妃,嫡出的姐姐却只能当侧妃,这个……恐怕甄家的人也不会答应吧。”
濮阳煜等着那人,狠狠骂道,“本王会不知道吗?就是让你来帮本王出主意的,要不然叫你来干什么。”
心腹有些为难地看着濮阳煜,“王爷,这恐怕不容易办到,除非让大小姐当平妻。要不然,甄家的人肯定不会答应的。”
“平妻!”濮阳煜念叨着,眼眸微眯,心里考量着这个事情的可能性,“如果我能说服妹妹接受这件事,那想要娶姐姐不就容易多了。嗯,这是个好主意。”
濮阳煜看着自己的心腹,“行了,你先下去吧。”
心腹看了看濮阳煜,没多说什么,“是,王爷。”随后就离开了。
濮阳煜仰着头,他现在已经没了当初欣赏甄惠玲的心情了,压根就不想娶她。但是现在没能摆脱掉这个麻烦,他又想要尽早将甄佑灵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就只能想个借口。等他解决掉甄惠玲,那甄佑灵自然就是正妃了。
这个想法真是越想越觉得可行,濮阳煜得意地笑笑,叫来了管家,“你去城里找个媒婆,我要去将军府提亲。”
“提亲?”管家很是惊诧,但也不敢多问濮阳煜,只是应下来后就去找人了。
找到了一个风评不错的媒婆任媒婆,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濮阳煜就让她去将军府了。谁知道任媒婆出师不利,兴致勃勃地进门没多久,就愁眉苦脸地出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濮阳煜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任媒婆的话。
任媒婆从将军府出来后就去了岚王府,把对方给得答复告诉了濮阳煜,谁知到他不相信,她只好再说一次,“将军府的甄老夫人说,甄家大小姐已经许了人家,定下了亲事。只是,没还有公之于众而已,不能再替她说别的亲事了。”
濮阳煜捏着拳头,脸色铁青,“那他们说没说,将大小姐许给了谁。”
面对濮阳煜的怒气,任媒婆有些惶恐,往后退了两步,吞了吞口水才说道,“没……没有。因为是甄将军私下和对方定的亲事,还不是告诉我们的时候。”
“混蛋,你就是这样办事吗?”濮阳煜朝着任媒婆怒吼。
任媒婆吓得两腿打颤,表情也相当惊恐,“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她吓得跪在地上猛磕头,“老身也是一再追问,可老夫人就是不告诉老身,老身也没办法啊。”早知道就不接这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要被一个年轻人给吓唬。
濮阳煜气得龇牙咧嘴,“混蛋,混蛋,混蛋!到底是哪个混蛋,居然先本王一步同甄佑灵定下寝室。等本王知道了,看本王不拔了你的皮。”
话虽是这样说,可濮阳煜心里其实很清楚,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七弟濮阳熙。因为濮阳熙一再跟他提说甄佑灵是他的人,而且言谈举止也透露出他对她的在意和保护。
可恶,难道要他眼睁睁地看着甄佑灵嫁给别人吗?濮阳煜想着,感觉身体里是一团火,怎么都灭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