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只顾着转身逃跑,额头一下撞在了门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疼。
可是这一撞,让我彻底清醒过来了。周围的呼痛声停歇了下来。厕所里面恢复了安静。
我试探着回头看了看。发现厕所里面哪有什么小鬼。只是有人在隔间的门上贴了一幅画而已。
我疑惑的看了看那幅画,心想:我的身子虽然是刚刚复原,但是也不至于昏了头。把一幅画看成地狱吧?而且,是谁这么变态,在这里贴了这么一张图?
厕所里面光线昏暗,我凑近了去看。发现那幅画下面有一行小字:我是章斌,我知道阴间的消息。
我盯着这一行字,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我脑子里不断地盘旋着这句话:“章斌,阴间的消息。章斌,阴间的消息……”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盯着这幅画看了一会。然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画揭了下来。
我借着厕所的灯光看了看,这画是用圆珠笔画成的。线条有些抖,可见画画的人没有什么功力。但是无论是人物还是环境,都画的极为传神,从这方面看,又像是大师的作品。
我想了几秒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再加上一阵尿意袭来。我也没有多想,把这幅画叠了叠,然后塞在衣兜里面了。
等我上完厕所,打开门向外面走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我看见外面的灯光似乎暗了很多。周围的房间号也变了。
我看着那些两位数的门牌号,心里面一阵惴惴不安:“难道说,真的有鬼打墙?老张确实是遇见鬼了?”
我大着胆子在走廊里面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的房间都黑着灯。只有其中一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把耳朵贴在门口。想要听听动静。
可是这房间也是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地方不太对劲。我最好按照老张的办法,坐电梯下去算了。
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房间里面有动静。是一阵剧烈的喘息声,好像有人刚刚做了什么剧烈运动,正坐在凳子上休息一样。
之前我总觉得这里是饭点,酒桌上至少要有吆五喝六的声音,倒没有注意这喘息声。直到要离开的时候,才被我的耳朵捕捉到了。
我的后背贴着墙,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然后伸出一只脚,碰了碰那扇门。门是虚掩着的。被我的脚一碰,好想被风吹开了一样。
我心中暗喜:“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于是我轻轻地碰了两下门,让这扇门裂开一条缝。随后,我慢慢地凑过去,趴在门缝上面,向里面看。
我本以为这个房间是开着灯的。但是这时候我才发现我错了。里面关着灯,却在桌上点了一支蜡烛。
我心里面奇怪:“怎么?这里在进行烛光晚餐吗?”
我的脑袋转了转,打算向别的方向看看。这时候,我心里面忽然一紧:那阵喘息声不见了。
我心里面打鼓:“难道是里面的人休息好了,把气喘匀了?或者是,他发现了我,所以压低了声音?”
我刚刚想到这里,忽然感觉有个黑影罩在了,门框上,紧接着,一只通红的眼睛,和我对上了。
门里面也有一个人,正通过门缝向外面偷窥。
我心中骇然,向后踉跄了两步,一下就撞倒在身后的墙上。
然后我踉踉跄跄的,绕着走廊逃跑。
我感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我猛地向右边一窜,但是没有躲过去。一只手揪住了我的衣领。
我吓得一身冷汗,奋力的向前挣扎。
这时候,我身前的门忽然打开了。紧接着,一只手伸出来,一下揪住了我的衣服。
我吓得尖叫一声,踉踉跄跄的被他拽了进去。
紧接着,我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好像是一扇门关上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只手就将我的嘴捂住了。
我略微挣扎了一下,就放松了下来。因为耳边有个人说道:“是我。”这声音是吕先生的。
过了一会,吕先生把我放开了。我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吕先生说:“这里不干净。”
我心想:“果然不干净,我已经见识到了。”
过了一会,吕先生说道:“现在没事了。”然后他随手打开了灯。
我看见自己正站在刚才的厕所里面。
吕先生带着我走出来。我看见外面的走廊已经恢复了正常。旁边有很多包间的人正在吃吃喝喝。人声鼎沸,很热闹。
我们两个就这样站在走廊里面,谁也没有进去。
我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我看见的走廊不是这样的。”
吕先生说道:“应该是鬼打墙,让你出现幻觉了。”
我问道:“这脏东西是什么?会不会和他们说的命案有关系?”
吕先生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那命案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如果真是那个命案闹得,这酒店恐怕早就开不下去了。谁受得了这个?还不得把客人全都吓跑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刚才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吕先生苦笑一声:“我哪知道啊?我也只是出来上厕所而已。一出门就感觉不对劲。凑巧遇见你了,把你拽到厕所躲一下。”
我笑着说道:“吕先生,这里的小鬼你不敢惹?还要躲?”
吕先生摆摆手,说道:“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
我看见身后的厕所,忽然想起兜里的那张图来了。我想拿出来给吕先生看看,但是他已经推门进去了。
我无奈,只好跟在他身后,走近包间里面。
这时候,里面已经烟雾缭绕,酒气冲天了。这些光天化日下的大人物在酒精的刺激下都放开了,称兄道弟,说话也越来也没溜。
老张指着我说道:“赵兄弟,你和吕先生干嘛去了?”
我说道:“上厕所去了。”
老张一脸淫笑:“哎呦?俩男的一块去厕所?”
包间里面哄堂大笑起来。
我干笑了两声,坐下来接着吃菜。刚才受了一番惊吓,我感觉肚子更饿了。
老张明显喝的有点多了。他搂着我,大着舌头问道:“赵兄弟,一会回家的时候,咱们两个一块走。”
我问道:“为什么?”
老张神神秘秘的说道:“这个地方不干净。死过人。我可不敢走了。”
老张喝多了,虽然努力地压着嗓子,可是酒桌上的人还是听见了。
这酒店是王书记找的。他的脸色顿就有点不好看了。
王书记看大家都停了下来。笑眯眯的问我:“赵兄弟,你吃好了吗?”
我抹了抹嘴,拍了拍肚子,说道:“差不多了。”
王书记又问问其余的人:“你们呢?”
众人都点了点头。
王书记说道:“那咱们再喝一杯,走吧。”
我端了一杯酒,喝了下去。酒的度数不低,火辣辣的,有点烫嗓子。
我们互相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一出包间门,刚才还乱飚黄段子的人,马上变得道貌岸然了。
我笑了笑,跟着他们坐电梯下去了。
众人在饭店门口道了别。然后坐车走了。
我问王书记:“你行吗?能开车吗?”
王书记说道:“咱们打车。我这辈子活的还不错,舍不得出事。哈哈。”
王书记一定要和我们一块打车,坚持把我们送到家。我总感觉他这个举动有些奇怪。
在路上的时候,我想和吕先生讨论一下今晚的事。但是他一直呼呼大睡,也不知道是真睡了还是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