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在月下赏了一会花。看样子,薛倩有些不耐烦了。他张了张嘴,说道:“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Wшw¤ ttκan¤ C〇 那姑娘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可是我舍不得这花。”
我距离他们尚远,看不清楚这姑娘的表情,不过可以想见,她必定露出水汪汪的一双大眼了。
薛倩在月下看着姑娘的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估计已经被她迷住了。
那姑娘忽然又低下头去,看着那鲜花说道:“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薛倩像是被这两句话点醒了一样,他回过神来,说道:“对对对,我应该把花折下来,送给你。”
随后,薛倩伸出手去,像是要把花揪下来。忽然,他哎呦了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那姑娘有些心疼的抓住他的手,问道:“你怎么样了?扎住了吗?”
本来依着薛倩的性子,非得缠上绷带不可。然而,在美人面前,他偏偏要表现出英雄气概来了。他笑了笑,说道:“不碍事,只是一道小伤口而已。当年我背着大刀,不知道杀过……”
他说到这里,又嘿嘿的笑了一声:“说顺嘴了,你别害怕。”
那姑娘点了点头:“我不害怕,咱们走吧,我不要花啦。”
我看薛倩的样子,本来已经忘记摘花了,听见那姑娘这么说,马上回答道:“这朵花,我是一定要送你的。”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将最大的一朵摘下来了。随后,他把这束花温柔的递到姑娘面前:“送给你。”
那姑娘欣喜的接了过来,柔声说道:“谢谢。”
然后,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看剩下的那一朵,说道:“咱们走吧。”
薛倩看了看另一朵红花,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看样子,薛倩很想把这朵花也摘下来。只不过,他估计是怕了花枝上的刺,所以没有再动手。
那姑娘拿着花,一直将薛倩带到一个院子里面了。我看见这院子院墙不高,大门也有些陈旧,并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
我心中暗暗地想到:“看来这个地方是她们的团伙临时租下来的。只不过,不知道周围有没有埋伏了人。”
我想到埋伏,忽然又有些担忧:“我一路上尾随过来,会不会已经被人看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我就不敢靠的太近了。我藏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仔细的看着那院子,也仔细的听着那院子。
薛倩和姑娘走进去之后,那屋子里面就亮起灯来了。我叹了口气,心想:“老薛,你可不要做糊涂事啊。”
我在外面等了五分钟,按道理说,周围埋伏在附近的人应该可以去捉奸了。可是四处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奇道:“怎么回事?难道我估计错了?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艳遇罢了?”
想到这里,我就站起身来,打算把薛倩叫回去。和美女搭讪两句调调情没有什么。如果真的上了床,那可就有些不应该了。
可是我刚刚站起来,脑子就一激灵。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或许,女孩的同伙早就发现我了,我们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在等着我闯进去。只要我进去了,他们就可以将我们两个一网打尽。到时候,不仅薛倩说不清楚,我也说不清楚了。
想通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就重新蹲了下来,打算继续观察一番再说。
几分钟后,大门忽然响了一声,然后有个人,轻盈的走出来了。我心想:“难道是薛倩?这么快就结束了?”
借着月光,我发现这人不是薛倩,而是那姑娘。她一袭长裙,长发飘飘,衣服虽然是现代的,但是颇有古典美。她站在门口,仰头望着天上的冷月。
这景象实在美丽,也实在有意境。我如果是一个画家,一定会取过画笔,将这一幕画下来。名字我都取好了,就叫月下美人图。
这姑娘看了一会月亮,就转身走了。而她走的方向,分明是向市区去的。
我心中诧异:“这可怪了。拿贼拿赃,捉奸捉双,现在屋子里面只剩下薛倩一个人,还玩什么仙人跳?”
这时候,也不必再等下去了。我背着大刀,就慢慢地走到了院子里面。
小院静悄悄的,我四处打量了一下,一览无余,不像是有人藏着的样子。我信步走到屋门口。两扇门是敞开着的。
我看见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薛倩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轻声叫道:“老薛?”
薛倩根本没有反应。我心想:“姑娘都走了,你还在这里玩什么深沉。”
我走进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薛,咱们走吧,时候差不多了。”
然而,薛倩依然背对着我,动也不动。这架子可是大的了不得了。
我叹了口气,绕到他身前,说道:“老薛,你……”
我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就再也说不出来了。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下窜了出来。
我看见薛倩眼睛半睁着,看着前方,两个眼珠根本没有聚焦。而他的嘴巴半张着,里面流出口水来。这口水淋淋漓漓的,已经把衣服的前襟打湿了。
我一下就慌了,我拍了拍他的脸,声音有些发抖:“老薛,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么一拍,薛倩嘴里的口水涌出来了更多。而且,他的眼睛开始流泪,鼻子里面也流出鼻涕来。刚才还装作一副大才子的模样。又是潇洒,又是高贵,只是转眼间,他就变成了这幅邋里邋遢的样子,简直比乞丐还不如。
我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面始终难以接受,我的声音里面带着三分恼怒,说道:“老薛,你可别跟我开玩笑啊。”
可是薛倩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他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的,什么玩笑都开的出来。但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鼻涕眼泪抹到衣服上。
我伸手在他身上乱摸,一边摸,一边嘟囔着:“他们把你的肾偷走了吗?”然而,他的后背上却没有伤口。
我又嘟囔道:“心脏呢?心脏还在吗?”薛倩显然还有心跳。
我看见他手里面仍然在握着那支花,鲜花像刚才一般娇艳,可是人却不行了。
我掏出手机,想给吕先生打电话,可是电话拨出去,却有铃声在薛倩身上响起来了。我这才想起来,吕先生没有有手机,我的电话一直是打给薛倩的。
我知道,吕先生现在肯定呆在薛家,我可以打给薛阿姨,把吕先生叫来。但是我不能这么干,薛倩出事了,我得瞒着她。至少在将他治好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
我把薛倩扶起来,声音悲伤地连我都不忍心听,我说道:“老薛,咱们回家。我带你走。”
薛倩像是痴呆了一样,我拽了他一把,他就软绵绵的站了起来。我拉着他向前走,而他就迷迷糊糊的跟着我。这样很好,省了我不少的力气,我原本打算着背着他呢。
我们两个沿着原路,一步步的走回去。等到了市区之后,我没有再回空亡屋,而是把薛倩带到了医院。
我找了急诊的大夫。大夫检查了很久,看不出是什么病症来。他问我:“这位小兄弟,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然后脑子受到了损伤?”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和一个陌生在美女,在房间里面呆了一会,我再去看的时候,就这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嘀咕道:“这也不是马上风啊。难道太激动了,年纪轻轻的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