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锐有些意外,毕竟哪里有妃子会自己做这些事的,想吃什么,只要吭一声,总有奴才们忙前忙后的准备,而且看慕容枫,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何会做这些?
有些怀疑的在慕容枫对面坐下,闻着一股香气,想必是那些食物上已经涂了调料,慢慢的烤,已经渗出了香气,闻着就有食欲,随便取了一串,尝一口,忍不住说:“枫儿,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味道竟是如此奇妙。”
慕容枫心中一笑,当然是跟白敏学的,可是,能说吗,只得笑着说:“是枫儿自幼随外婆住时,跟那儿的人学的,你吃着好吃就好,我们一边吃一边饮酒,最是逍遥,且没有人打搅,不如,就来一次不醉不休,如何?!”
司马锐一声笑,看着慕容枫,心中哪里再有半点遗憾,一生,有这样一个女子陪着,真是上天眷顾!自己何德何能,得枫儿相伴一生?杯中酒一饮而尽,朗朗一笑,说一声:“畅快!”
夜晚的风,静静的吹,初夏的夜,让人心情舒畅。
小亭内,司马锐和慕容枫一边饮酒一边吃着烤好的食物,一脸的灿烂幸福笑容。合意苑内,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下人们都没有回来,在皇宫内,再加上司马锐身为太子,且武艺出众,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担心,所以慕容枫乐得逍遥一会。
如今到是容易回忆起和董薇薇在一起时的情景。只是,现在再想起,也只是一种回忆,仿佛回忆自己的前生,就好像,白敏反而成了自己的前生,慕容枫到成了自己的今生。
只喝得有了醉意,才回屋休息,苍穹墨蓝,星月皎洁。
思过苑,满院的寂寞,司马强静静的立在庭院之中,已经站了多久,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也不觉得饿也不觉得渴,心中竟然没有悲哀,只有欢喜。这些日子,他一直是快乐的,因为慕容枫回来了。
他还记得,当时,母亲刺伤了马,负伤的马拖着马车狂奔而去,自己的心就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眼前一下子黯淡,从那时起,自己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阳光二字,守着这思过苑的老树枯草,竟然过了一冬一春。
春节时,听说司马锐夜夜求醉,不见他人。而自己呢,连求醉的心都没有,有的只是内疚,若是自己当时没有为了母亲而劫了慕容枫,或许现在,她还好好的,不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今,她竟然好好的回来了,他真是开心,只要她活着,怎样都好。
只是,心中竟然全是想念,想得他心里头疼,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任何一个女人,包括红玉。
红玉是他的妻子,当年让他坐到二太子的位置上,如果没有红玉,没有和红玉的私情,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对她,有内疚有感恩,所以一直只守着这样一个女子,没有纳别的女人为妃为妾。不是没有感情,毕竟红玉是他的第一个正式的妃子,在他之前,他也有过女人,不过都因着红玉的缘故,被母亲悄悄处置了。
只是,感情中有太多的利益成份,所以不是那么的单纯,而对慕容枫,他是真的爱慕着,从见她第一眼开始,那个水般的女子就放在了心里,再也抹不去。
只是如此静静想着,就是一件幸福而快乐的事。这是他在思过苑里最开心的一件事,就是可以不让任何人打扰的想念慕容枫。
思过苑根本困不住他,如果不是为了母亲,也许他早就离开,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为什么一定要呆在这思过苑里受苦,只是有母亲在,所以不能离开,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把母亲放在这样一个无人过问的空间里,让她自生自灭。
他知道合意苑那地方,那个地方是皇叔亲自修建的,是皇宫里最美丽祥和的地方,如今给了慕容枫,自己也觉得,那个地方实在是很合适慕容枫,和她的性格实在是般配的很,平静如水,温柔淡泊。所以他很容易可以找得到,在夜色中,没有人可以阻拦他现在在皇宫的任何地方,父皇虽然囚禁了他,却没有废掉他的武功。
可以看得到慕容枫,似乎已经睡着了,窗户开着,有薄薄的纱,风吹纱动,烛火轻晃,似乎是安睡的很好,面上还有恬淡的微笑,这一望,竟然痴了过去。
“你好,”突然,有声音自身后传来,凉凉的,安静如水。
司马强面带苦笑,回头,看见了司马锐,这个弟弟,真是要命,其实若是没有一些所谓的恩怨在里面,他们是可以做朋友的,司马锐是没有野心的人,虽然位列四太子,却从来没有窥视过所谓的皇权,生性放荡,桀骜不驯,有时候他其实很羡慕司马锐,活得那般随心自由。
目光相对,有些尴尬。
“我只是来看看,没有别的意思。”司马强努力保持镇定,月光下,见司马锐一身素衣,眼底眉梢,藏着凌厉,却又有着天生的古惑之意,懒散,却又内松外紧。
司马锐淡淡一笑,调侃而语:“知道,若是你还有别的意思,我岂能让你站在这儿。”
看着神情落寞潦倒的司马强,司马锐心中也有感慨,如今,他可能还不知自己的妻子红玉已经睡在了司马哲的身边,当年他从司马哲身边夺了红玉,如今,司马哲又从他身边夺回了红玉。一个红玉,值得吗?心里觉得有些可怜,从慕容枫失踪那天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司马强心中有枫儿的影子,只是没有在意,如今,竟然跑到这儿来了,冒着被诛杀的危险,为得只是偷偷看一眼慕容枫。
“你真是幸福。”司马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是在继续说,“若论起来,弟兄们中,竟就数你生活的惬意。不像我们,为了所谓的利益,活得如此辛苦。而且还有如此出色的女子陪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