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卡达纳殿下是不是疯魔了?怎么会带着一个人族到天命者的千岁宴上?”
“不会吧,千岁宴的菜色已经很好了,卡达纳殿下不会是怕饿着才带个食物在身边?”
“不!!卡达纳殿下是我的!!那种货色怎么能跟在神祇身边!”
“我呸,卡达纳殿下是我们的!”
加雷娅听着,暗叹女人真可怕,明着追求又不敢,只敢暗自较劲,似乎最优秀或者最自恋的那个就能成为卢瑟的夫人一样。
卢瑟止住了脚,“一会儿你坐在我身边。”
“但那不是王室才能坐的吗?我去没准会被抓起来,然后五马分尸啊。”她小声地回答,步调却未乱。
新鲜而清晰的人族气息在血族的王宫里蔓延开来,不少品阶低的血族,已经伸出舌头,在舔舐自己的尖牙了。
诡异的气氛。
她用手指掐了掐掌心,迫使自己保持清醒,果然对死亡的恐惧一时半会儿无法消解。
人都是怕死的,这是常态,只是轻重不同而已。
天命者就坐在那边,冲着前来祝贺的血族优雅地微笑。那笑意不达眼底,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和那日的热情截然不同。
万物皆有情,哪怕是天神,假面不过是自我保护的方式。
“千岁宴真是让人烦躁。”
加雷娅的脑中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谁?”她警觉地问。
一只冰凉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还微微使劲,将她的手掌翻了个面,卢瑟冰凉的指尖在她手心写下一个“我”字。
“哦。”
吓她一跳。
“小笛很讨厌这个,因为王每次都叨叨叨很久,然后菜都凉了,筵席很晚才结束,然后是舞会。”
每次……这小姑娘是几千岁了么!卢瑟也是,居然知道得这样透彻。
而且……还有舞会?加雷娅眨眨眼,有些呆。
犯规,她刚刚都不知道。
“一会儿别说话,如果有人问起,就假装你是一个哑巴。”
卢瑟突然吩咐道,他有些烦躁地皱眉,莫名地想把别的血族看加雷娅的眼睛都挖下来是怎么回事……
不应该是这样。
“诸位,又是千年,我们血族在这拉索星球绵延生息……全凭神明庇佑……天命者功不可没……”
血族的王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却不懂得言简意赅和收买人心,都不懂得看周围血族的脸色,加雷娅评判着,还是低头。
菜很香,和她想象的茹毛饮血不同,除了酒杯中的暗红液体外,还没有什么血腥味的东西。
这食物很是精致,她想着,突然有种感觉,卢瑟带她来,也许是为了上次那只鸡而良心难安呢?
“一会儿我夹什么你便吃什么,不然,那些老东西又要说什么一个食物竟不识好歹之类的话了。”卢瑟已经用着类似传音的方法,给加雷娅传达着命令。
本来带人族到这样正式的宴会上就是一种不正常的行为吧,刚才那几个血族,眼神已经露骨得很了。她瘪瘪嘴,还是低头不语。
血族的王还在说话,但是,她斜对面的那个穿银色长袍的血族,眼神锐利,让她很不自在。
应该没有见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