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离开的,不然让你或者让水星把我处决?”她吐舌,说的话半真半假。
“可是……”陶枝一时语塞,竟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只得住了口。
“总之要照顾好自己啦,还有林安,还有——哎翦木好像一直留在二十年后的世界哦,算了,不管那孩子了。”她婆婆妈妈说了一大堆。
仿佛心上的大石落下,她整理了一下着装,“我先回去了。”
“就在隔壁还要道别啊。”
“闭嘴,烦死了。”
也许是人小鬼大的大王子授意的,他们就寝的房间连在了一起,而林安就去了偏远的别院。
回想之前从学殿出来的时候——
“快点,我饿死了。”
“嗯。”
妲塔的王宫比她先前见过的还要华丽,许是末日之前的回光返照。
“三位这边请。”年迈的太监坐在轮椅上,依旧是彬彬有礼。
果然是任何处境任何地位,都要从容不迫。
出人意料的,皇宫的饭菜还没有林安做得精致,不过三人也不好评论。
别一不小心就落了“大不敬”的罪名。
人不可能一夕之间变作另一个人,所有的改变不过是内心潜在的情绪被激发才生成的。
这皇帝可能是个道貌岸然的主儿。
“山珍海味,多谢款待。”
“夫子说笑了。”太监说着,将轮椅轮椅推远了些。
一只纸鹤飞过,将沉浸在回忆里的木安安惊醒。
纸鹤……会飞?这又是什么玄秘之术?
偏偏那纸鹤在她眼前盘旋翻飞,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传达的。
木安安伸手一抓,将那青色的纸鹤抓在手中,三两下拆了开来,里边有一行墨迹未干的字。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不知道又是那个痴男或怨女的笔记。
她松开手,那张青色的纸又随着风飘远了。
入了屋,关了门。
不远处,林安将纸鹤捏成了一团,他脸上的机械纹理更加明显。
眼前人是心上人。
倒计时五天。
夜深之时,木安安还没有睡,但她没有开灯。屋子里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人心里有什么不安,呼吸的节奏就会有所改变,就算深谙刺客之道的人,慌乱逃命的时候,也会被人察觉。
哦,对不起,她不是人。
“道上的朋友,可否出来谈谈?你的飞镖在房梁上反光了。”她轻笑着,完全没有被威胁的自觉。
“咻”地一声,一人自房梁上跳下,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向木安安!
木安安没有丝毫的慌乱,她笑呵呵地挥了挥手中的黑色布料。
那刺客瞳孔一下子放大,那碎布料正是她袖口的图样!
可以说,只要眼前这人想,此刻这人手中的就是她的腕关节而不是碎布料!
凶残。
“我见过你,是三殿下身边的人吧?”木安安说着,轻轻弹了刺客的匕首一下,那是二十年后,三殿下的管家。
难怪当时那个中年妇女满脸都写着“怕怕”。
“对不住,大殿下将我家主子的琉璃盏抢走了,那里边有些重要的物件,我本来拿的,但被人当作刺客,希望能暂且借夫子的房间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