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凡拉着言歌的手,时不时的侧头偷偷去瞧她,明明她与从前一样娇俏可口,可他却没了从前那般的肆意,他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是偷偷的,好似极为心虚。
没有了亲密肢体接触,她明明还在眼前,却似又到了云端,不管他怎么用力抓都抓不到。
两个人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他的那些同事们一个个都是满脸喜色的望着他,大概觉得他好事将近,甚至还有胆子大的家伙起哄,要他介绍介绍他的漂亮女朋友。
他沉着脸,严肃着让这些家伙别乱说话。
倒是她落落大方的和大家打着招呼,没几句话,已经和大家一起打趣他了。
顾一凡有那么一刻的恍惚,要是她真是他女朋友就好了。
可他清楚,他们之间,如她所说那般,是真的没可能了。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了呢?
他忍不住的就想,为什么他和她之间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他们都是彼此的第一个,明明他们都很喜欢对方。
明明,明明他和她,眼看就到了最后一步。
怎么,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这一顿午饭,两个人都在说各自这段时间的事情。
看起来相处融洽,可越是这般融洽,顾一凡便越是清楚,他和她之间,是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从前的她一点都不喜欢去外面吃,只喜欢他炒的菜,喜欢坐在他的腿上由他喂饭,喜欢坏坏的一边吃一边撩拨他……
从前……就像是一场春梦,再也无法续接,只能一遍遍的在脑海里反复回忆。
顾一凡还是去给他那个所谓的哥哥捐肾了。
不是因为那人是他的哥哥,而是因为那人救过她。
他没有把这事情告诉过她。
但他养病那段时间,每天都会有一锅滋补的汤送来。
那是她亲手炖的汤,他尝出来了,这世间再也没人比她炖的汤更难喝,可他还是每次都会喝的干干净净,一点都不留。
虽然知道结束了,可顾一凡的心头依旧还有那一点点的希望。
觉得,觉得或许再过段时间,时间会把他们两个人重新拉扯在一起。
不可否认,给那个男人捐肾,其实还有他自己的私心。
他满怀期待的,等啊等。
等到最后,是她和严子墨的结婚请帖。
顾一凡没去,那天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抽了一整天的烟。
她和严子墨两个人算是豪门联姻,婚礼极尽奢华,电视里一直都是关于他们婚礼的各种直播以及解说。
因为都不差钱,他们俩的婚礼堪称世纪婚礼。
且因为都是混娱乐圈的大佬,大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去捧场了。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新人在大家的欢呼声中从鲜花城堡中走出来,手里的烟烫到了手指,可他却丝毫不觉,只定定盯着电视上的她。
她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
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空落落的腰际。
那地方,疼的撕心裂肺,但更疼的,是心口。
她嫁给那么一个男人,会幸福吗?
那个男人,会不会为她做早餐?
会不会做她喜欢吃的疙瘩汤,以及可乐鸡翅。
那个男人,是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病秧子,能给她性福吗?
媒体们都在唱颂这一对佳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只有他为她觉得难过。
为她难过,更为自己难过。
突然就恶毒的想着,早知道,他就不给那人捐肾了。
他就该不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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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的顾一凡,他依旧是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他身边甚至连女伴都没有。
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撬严子墨的墙角,把不性福的言歌撬到他自己的怀里。
严子墨严防死守,完全不给他半点的机会,言歌走到哪里,严子墨就像个肉尾巴一样跟到哪里。
一直到的顾一凡去世,这个墙角都没有撬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