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夜凌琛,我比哥哥晚出生半小时,我和哥哥的命运就天差地别。
人说,哥哥将母体所有的毒-素全吸收到他身体里,把健康的留给我,从很小时开始,我就感觉自己是在替哥哥一起活着。
十岁时,哥哥被送去镇上的外婆家。父母说,小镇的空气比城市的好,利于哥哥养病,只有我知道,一心扑在事业上的父母,根本不想管哥哥。
哥哥走时,我哭地特别凄惨,可不论我如何求父母,他们都不肯留下哥哥,从那天开始,我意识到,要想保护自己在意的人,就必须强大自己。
我做每件事都要求完美,每天都在强大自己。十六岁那年,我用自己的方式,威逼父母把哥哥从外婆家接回来。我以为,哥哥肯定会乐开花,因为我记得离开的前夜,他躲在卧室里,偷偷哭泣。
哥哥看见我,笑了,却有些苦涩。我问他,回到家里,为什么不开心?
哥哥说,因为他把更为重要的东西丢了。
我那时年少,一心只想强大自己,理解不了哥哥眼中的忧郁,还以为他舍不得外婆。
哥哥和我上同一所大学,我是那样精心地守护着他,他的身体却时好时坏,眼神也越来越忧郁。
大学毕业时,我在哥哥的房间里偶见一本日记,封皮已经被磨的褪色,可见哥哥经常看和写。
哥哥的心事,会不会写在日记里?
知道哥哥的心结,或许就能对症下药?
我偷摸翻开日记,看见满满的全是三个字,希媚儿!
一个女孩!
哥哥竟然暗恋某个女孩!
哥哥,那么腼腆的一个人,竟然会有如此时髦的举动!
即便在这时,我的内心依旧没有正常男人对爱情的向往,尽管哥哥的日记感情真挚,我却没有丝毫感触,反而觉的哥哥在浪费时间和生命,小镇上的毛丫头,有什么好眷恋的!我夜凌琛的哥哥,值得天下最美好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毛丫头。
我将日记丢在一边,同时将那个叫希媚儿的女孩抛诸脑后。
毕业后,我进入夜氏,却让哥哥从事他喜欢的设计。哥哥在设计方面很有天赋,曾经上过杂志封面,他的事业很圆满。
夜氏在我的手里一跃成为国际大财团,我真正成为翻手云,覆手雨的强者,再没人敢从我手中将哥哥夺走。
我开始策划哥哥的婚姻生活,即便医生早就断言,哥哥肯定活不过三十,我还是希望他的人生能圆满,别的男人有的,一样都不能让他少。
可不论我介绍多少个女人给他,环肥燕瘦,罗莉、妖娆......应有尽有,哥哥却不看一眼。
我质问哥哥,为什么要拒绝,每个男人都要结婚,他为什么要拒绝!
哥哥反来问我,为什么不找个女人?
他一下子把我问懵住,对啊,我为什么不找一个女人呢?!
这些年,围绕在我身边的女人无数,我却总提不起兴趣,倒不是我不喜欢女人,我的身体依旧渴望女人,可是我的精神似乎......有洁癖!
我受不了那种只有身体发泄,却没有任何情感的身体纠缠,就好似我的父母,他们的结合是家族联姻,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以至于,他们对我和哥哥的亲情也少之又少......或许这就是我对感情有洁癖的原因,我不要再重蹈父母的覆辙,倘若真爱真地只存在于童话里,我愿意孤独一生,我不希望再弄出另外一个我和哥哥。
看清自己的内心后,我再不会随便介绍女人给哥哥,不过,我并没有放弃圆满哥哥人生的打算。一天,我蓦地想到日记里的那个女人,或许哥哥会喜欢她?
我派人去调查,惊喜地发现,那个叫希媚儿的女人竟然在夜氏上班!
虽然明知她在夜氏,我却不打算直接告诉哥哥,因为我要考察一下那个女人,记得之前哥哥在日记里写过,她是个贪慕虚荣的人,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暴发户。暴发户,呵,她还真是雄心壮志!
看见本人时,我很失望,她的样子,根本不具备吊暴发户的资本,身材差就算了,一张脸还平凡无奇。不过,我还是打算给哥哥的苦恋画上完满的句号。
我做了安排,却不想,哥哥竟然发现她的存在,甚至带着醉酒的她去开房。
MYGOD,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见的,满室凌乱,那个女人身上红痕满布,干坏事的真是那个懦弱的哥哥?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我开始注意这个女人,甚至找借口将她从财务部调到秘书组。
她让我大开眼界,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赖皮!
她竟敢在他的饭碗上下泻药,简直胆大包天!
还想看他出糗,真想一巴掌呼死她!
她的小伎俩层出不穷,可惜我一眼就能识破。我明知她在寻找什么,却装模作样地将她耍地团团转,然后兴味地坐等她发怒。
第一次,我竟然想要看一个女人生气时的模样,说实话,她生气时,表情真丑,却丑地可爱,很多次,我的视线都舍不得从她气怒的小脸上移开。
我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会想要看一个女人发怒!
就因为她是第一个胆敢反抗我的女人?
原因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可我却理不清头绪。直到看见她吻哥哥,然后我愤怒地将她拽到楼梯间,冲动地强吻了她,我才惊觉,我似乎中了这个女人的蛊。
哥哥去世了,在我的意料之中,带着浅浅的微笑结束他短暂的生命。
我很感谢她最后对哥哥的宽容,她的一个小眼神都逃不出我的眼睛,我能看得出来,即便知道酒店里欺负她的人是哥哥,她依旧不恨。
她……其实是个顶好的女人。
葬礼上,听她说,“爱,就要大声说……”
我的身体一震,脱口说出要照顾她的话,原来,我已经不知不觉爱上她。
哥哥,我可以帮忙照顾她吗?
她却昏了,再醒来时,虽然面容依旧,却已不复我认识的那个她,我再不能从她的脸上看见那种让我魂牵梦绕的怒容。
怎么回事?
我躲在暗处观察她,心伤地发现,她的灵魂已经远离这具身体,我似乎爱上了一个昙花一现的女人,可我不想就此向命运屈服。
我依旧是那个对感情有洁癖的我,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等待那个我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