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卿还挺好的脾气,任由希媚儿怎么怀疑,都一脸温和。
希媚儿的心情却有些沉重,越是温润的人,越不容易动情。这种人平常给人多情的错觉,实则很无情,想要打动他的心,比让冰块融化还难。
希媚儿说了一些怀疑的话之后就假装相信了他。
“那个姑娘在何处?”
纳兰卿把玉佩揣进了怀里。
“这个我还不能告诉我,不过,你可以跟我一块儿回去。”
希媚儿的眼里贼光闪闪。
“我习惯独行。”
“是吗,可我喜欢和人同行,而且,我正好需要一个保镖。”
“保镖?”
他的目光亮了一下。
“对啊,你武功那么好,正好给我当保镖。”
希媚儿一派天真地仰着头。
对付这种温水般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当牛皮糖,潜移默化地把爱植入他的心里,等他发现的时候,爱已经拔不出来。
“我的价钱你出不起。”
他淡淡地说。
“我有说要付钱给你吗?”
希媚儿扬眉。
“你不会付吗?”
他微有些诧异。
“你是自己要跟我回去的,我干嘛付钱给你啊?再说,我的银子都给了小叫花了,你要我也没有。”
她呵呵笑着,暗暗偷着乐。一代大侠哦,身上肯定少不了银子,她终于可以不用费心去找银子了。
说到银子,她突然想起小叫花。
小叫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远远地站在树下,希媚儿腾地一下扑到纳兰卿面前,伸出白嫩的小手掌。
“干什么?”
“给点银子啊!”
她理所当然地抖抖手板。
“给你当保镖,不但收不到银子,反而要给你银子,这是什么道理?”
他没伸手那银子。
“喂,你可是大侠哦,看见弱小,给点银子不应该吗?”
希媚儿侧身露出腼腆地偷看着纳兰卿的小叫花。
纳兰卿这才掏出一锭银子,放她手里,她却再次把银锭放回到他的手里,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她一个小姑娘,拿那么大锭银子,上街就会被人抢走,你还是把银锭弄碎了吧!”
她垂了垂眼睑,掩饰眼里的精光。让他碾碎银锭,虽然是为了小叫花,也是想为难他一下。
他面不改色地握紧银锭,嘎嘣一声,银锭就成了好几块的小碎片。
希媚儿傻傻地看着碎裂的银锭,她想好了,在路上一定要让纳兰卿教她武功。一来,可以让她快速成长为一名所向披靡的侠女,同时还能趁机揩美男的油。
她小跑着回到小叫花面前,“这些银子应该够你的家人做点小买卖了,你路上一定不要把银子弄丢了哦!”
她撕下一片裙角,包好银子,塞进小叫花的衣襟里,“乖乖回家去吧!”
“姐姐,那位公子好俊啊!”
小叫花目光痴迷地看着纳兰卿。
“确实俊,不过他对你来说,太老了。乖了,回家去吧!”
小叫花乖巧地点了点头,鞠躬道谢后,转身离开。
这一幕,纨绔公子和那些衙役全看在眼里,希媚儿有些犯愁地问纳兰卿,“我担心这些人会去找小叫花的麻烦,你有没有办法?”
“我若说没有呢?”
纳兰卿平静无波地说。
“没有的话,那就只能……”
她举起手刀,用力劈在纨绔公子的脖颈上,纨绔公子顿时晕了过去。
“你这样打晕他们,只能维持两个时辰。”
“不怕!”
希媚儿伸手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漂亮的荷包,打开,放在一个衙役的鼻子下,那个衙役知道荷包里的气味有问题,赶紧闭住呼吸,希媚儿吹出一口气,荷包里的粉末就喷了衙役一脸。
砰,衙役倒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纳兰卿这次没再提出疑问,希媚儿依法炮制地把其他人都弄晕,然后又发现了问题。
“他们不能这样大咧咧地躺在河边。”
她抬头看他,“你神功盖世,应该有办法把这些人弄去城外吧?”
“我不是苦力。”
他不肯配合。
“我没把你当苦力啊,我只是想借用你的神功,还是说,你其实根本不会什么神功?”
她佯装怀疑地眨着眼。
“我确实不会神功。”
他淡然地说。
“不信!”
希媚儿不满地撅噘嘴,“你可是武林第一大侠,怎么可能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我不管,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要是不出手,我就不带你去找那个姑娘,哼!”
纳兰卿淡淡地看了眼她不由自主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手一挥,宽大的袍角掩住了她的眼睛,她只听见耳边风儿吹着树叶的沙沙声,当她把袍角从脸上拂开的时候,那些晕倒在地的人都不见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啊?”
要不是亲身经历,她都不敢相信武侠位面竟然也有这么神奇的武功。
“你不是说我会神功吗?”
他把问题丢回给她……
直到跟着纳兰卿回到悦来客栈,希媚儿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地找到了江湖上最行踪不定的多情剑公子。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脚步,不知不觉就进了他的房间。
“你怎么进来了?”
他转身,挡在她面前,她就成了前脚在门里,后脚在门外的姿势。
“我身上没银子啊,当然只能住你的房间。”
她理所当然地耸肩。
“你一个女儿家,确定要和我住一个房间?”
他促狭地眯了眯眼。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我如今身无分文,不委屈一下,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她侧身从他和门扉的缝隙里钻进了房间。
他也不伸手拉她,任由她大咧咧地坐在桌前,自顾倒一杯茶水,猛灌下肚。
“你是个大夫。”
他落坐在她对面,她立即乖巧地送上一杯茶水,他也不客气,接过去,缓缓啜饮着。
“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药草的香味儿。”
他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了两锭银子,“你我做个交易如何?你说出那个姑娘在哪里,我便把银子给你。”
“我不需要银子。”
她需要的是他的爱,她把银锭推回到他的手边。
“那你需要什么?”
“我现在就缺一个送回去的保镖。”
她曲着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
“我没有时间耽误。”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个姑娘伤势严重,没有十天半月根本不能下床,就算你提前赶到,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一路看看花,赏赏景。”
“那姑娘的伤势真有那么重?”
他似乎不信。
“我保证。”
她举手发誓,“我要是骗你,回去了我付你一千两做辛苦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