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间谍课正式开课了。
他们在地下室,脸上涂满颜料,按照上次的组合,剩下的训练时间里面,都不会再次进行重新分配。
自救课。
这一次,每一个人都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四面无光,只能听到外面人员走动的声音。
合里摸着墙边,四周坚硬无比,看似封闭,但她还能呼吸,就说明一定在某一个自己没有发现的地方,有缺口,才让空气流通。
只是,一共不到两平米的空间,她都摸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塞进指头的地方。
“不对。”她的眼睛在黑暗中转了转,仰着头去扣弄两块板子只见的连接空隙。
果不其然。
两个连接得到地方,虽然很小,但如果仔细扣弄,稍长的指甲是可以扣进去的。
只是,只有指甲可以进去,手指不能用指甲使力,那她这个发现也是徒劳的。
“刚才自己是被蒙着眼罩走进来的,如果上次那些耳力眼力都是测试的话,那这一次的自救,应该是要运用到之前那些基础的。”
她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打坐心中默念清心咒。
合理不知道,她在的空间其实是一个单面玻璃。
里面的一举一动,都被坐在外面的几个男人看的清清楚楚。
“这怎么还有个打坐修仙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看着她,手里拿着刚沏好的热茶,放在嘴边。
杯子中的水面被他用嘴轻吹,水波不兴,冉冉升起的热气也被他弄得短暂的飘散在空中。
洛一坐在他的旁边,眉头轻挑看了看合里,轻轻点头,而后就转头去盯着季向莲了。
蒋太白,也就是刚才吹热茶的男人,是情报处处长,合里的间谍申请,也是他去找市长也就是方父批的。
同时,他也是之前脸上浓墨重彩的长官。
在黑暗空间里的合里,手指甲塞在缝隙中,绕着缝隙一路滑行,终于找到了一块阻挡得地方。
她推测,这个应该就是那个能让自己出去得答案。
她用指甲去怼,那个阻挡住她得障碍物纹丝不动。
“不是这个?”合里犹豫了几秒,而后用力得抬起头,想要用眼睛看清外面得世界。
只是缝隙狭小,再加上没有灯光,一切都是徒劳。
“那我?”想到了之前自己因为力气问题,发生的那些窘迫的事情,她蹲在地上,闭上眼睛,一个用力。
就将上面的玻璃顶碎。
碎裂的玻璃在黑暗中凌乱在地面上。
尽管她能够站直了身体,外面的世界,还是黑暗的。
“一环套一环?”合里没想到,这竟然玩的是套娃。
“害,这么彪悍的女间谍,真的不多见了。”蒋太白叹了一口气,笑着摇摇头。
季向莲扒着他头顶的那块玻璃,不断的前后晃动。
“哒啦!”
头顶的那块玻璃发出一种异样的声音,虽然他推动玻璃,将它滑落一边。
跳出了小的空间。
“你是谁?”他听到,一个人踩着地面碎玻璃的声音。
“是我。你怎么出来的?”合有点好奇,她站在原地,寻声望过去。
“有个地方锁住了,这就是个滑盖玻璃。多推一推就好了。你,你,你不会打碎了出来的吧?”他说完,左手摸了摸右手刚才因为击打,有点红肿的掌指关节。
“是啊。”她踩着玻璃碎片,走到他的身边。表情略显不自然。
陆陆续续有人摸索到了其中的规则, 逃出来了第一个关卡。
只是除了合里,没人用了击碎玻璃的办法。
八个人在这个大的空间里面,寻找出路。
合里摸着那块单面玻璃,只觉得这个墙的材质很熟悉,像极了刚才的第一个空间。
她伸出食指在玻璃面上轻划,一种划破玻璃材质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朵。
玻璃的另一边的人看到大家都出来了,纷纷带上了面罩,以阻止大家认清他们的脸。
是玻璃。合里这下心中彻底断定了。
只是按照刚才的逻辑,一定还会有一些智取的办法。
先智取后莽撞,才是间谍的基础素养。
“手电筒!”有人高喊,打开手电,整个黑漆漆的屋子被瞬间照亮。
那个代号叫小甲的举着手电筒,照射了一圈,最后定位在黑板上那几个白色大字。
“摩斯密码?”合里看着那条条点点,一下子呆楞住了。
她就说这几天活得有点轻松,好像忘记了什么。
原来,竟然是学习摩斯密码。
大家纷纷坐在地上,开始解读摩斯密码,只有合里无所事事的环顾四周。
四周的颜色都是一样的,根本看不出来哪里是入口,哪里是出口。这倒是让她有些怀疑自己是怎么进来的了。
不过,如果是刚才的玻璃材质,按照现在这个时代的工业发展,钢化玻璃成本那么高,战斗机的钢化玻璃也最多只有五十毫米,更何况是这种一次性用途的训练。
这么想来。。。
合里抬头望向了单向玻璃那个面。自己是可以用力打穿的。
“她不会还想用肢体吧?”蒋太白眉毛一挑,大家的目光也因为他这句话,全部都注意到她的身上。
30分钟过去了,季向莲靠着自己高超的智商,逐渐破解出了摩斯密码的意思,开始在单向玻璃上游走,摸索。
只是,他还没有和合里解释什么,就见她后退一步,直接一个冲刺用力拳头将单向玻璃击碎。
本来黑色的玻璃,此时此刻就如同下着暴雪一般,从天上哗啦哗啦的落下。
场面甚是壮观。
季向莲站在原地,想要去叫她的动作一停,整个人都傻掉了。
蒋太白喝茶的动作一停,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双手把着椅子的扶手,向后退了几步坐下,这才免遭玻璃碎片的侵害。
所有人的目光,现在都聚焦在合里的身上。
任谁也想不到,一块三十毫米的钢化单向玻璃,就被她一拳击碎。
“还测试么?”洛一拍了拍裤子上被溅到的几块碎玻璃,扭头去问他。
“这块玻璃,五十块币,就这么一拳,没了。”蒋太白一时语塞,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食指指着天上晃了晃。五十块币是他两个月的工资,哪怕是方旭这个司令位置,一个月也才三十块币。
刚才得意的二郎腿也不翘了,喜欢的龙井茶也不抿了。
合里默默的伸回手,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掌指关节因为拳击,造成受伤,血液不断的流落在地上。
看到她有了动作,季向莲才反应过来,他抽出绑在自己的手腕上的飘带,绑在她的手上。
这才制止住了鲜血直流。
“今天就先到这里。”蒋太白见她受伤,无奈的摇摇头。如果被方旭知道她在训练的时候受伤了,估计又要喋喋不休的在派人在他耳边絮叨,就好像是苍蝇一样,惹的人讨厌。
“等会儿,你把这个拿给他。”他将纸塞进她的手里,在这么多人面前,没有说明是给谁。
她心下了然,先他们一步离开。
方旭是在回司令府的路上碰上了一个方向的合里。
“这位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不如我来送送小姐吧。”他拉下窗户,趴在窗边对着她吹口哨。
就好像是一个地痞流氓,看起来怪欠揍的。
“你受伤了?”他拉过她坐在车里,第一眼就看到了被飘带绑着的手。
“这是有个长官让我交给你的。”她将没有受伤的手在他的面前摊开,露出里面的纸条。
只是方旭哪有心思看纸条,心疼的看着飘带下,被凝固血液包裹的掌指关节。
“刘伯,去医院。”他扭头就对驾驶车辆的司机,也就是刘伯吩咐。
刘伯通过后视镜,能够看到合里受伤的手,满面的凝固血液,虽然在这个战争年代是常年的,只是这个伤口出现在熟人的娇小姐身上,还是怪让人心疼的。
“好咧。”他嘴上答应,脚下不自觉地踩深了油门。
一路彪驰到医院,彻底的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方旭才心满意足。
“你不看看那个长官给你说了什么么?”她的手里还握着之前蒋太白给她的纸条。
“好。”方旭和蒋太白的关系还算是交好,他知道一定是不怎么紧急的事情,不然不可能让自己的未婚妻来传递。
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能和他说。
“五十块币?你都在训练场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