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仙君!”
黑白无常两人在接到孟倾之后赶忙行了个大礼。
他们丝毫不敢怠慢, 这位可是目前实力最强的仙君,即使身为女子,也没有人敢轻视她。
以剑道成仙乃千万年之难遇, 她那一把青冥剑, 说是可地崩山摧, 北斗星移, 今儿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不必多礼。”孟倾开口, 声音如高山冰泉一般冷清。
“带我去暴动地点。”
孟倾神色严肃,全数的担忧被隐藏眼底,腰间的青冥正铮铮作响, 渴望着与魔来场较量。
孟青按住青冥,似是在安抚。
“好的, 仙君。”说着, 黑白无常便把孟倾带到了奈何边。
待孟倾来到忘川, 看到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时,她愣住了。
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出现了裂痕, 神色是那样的欣喜。
“珍儿…师妹…”
孟倾的声音在发抖,她不敢想象多年来寻找未果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孟珍在听到自己名字时下意识回头,看到来人时她也呆住了,正在舀汤的勺子也掉进锅里而不自知。
孟倾很激动,欲向前一步, 却见孟珍带着防备, 后退了半步。
孟倾有点受伤, “师妹是师姐的错, 师姐不该离开你的, 我…”
“不,”孟珍打断了她的讲话, “你并没有错,错在我自己,这并不关你的事,况且你既成仙,就该了断尘缘。现在你于我而言,只是受万人景仰的青云仙君。”说罢,孟珍微蹲行礼。
孟倾嘴唇紧抿,手在袖子里攥得发白,不禁有些挫败。
果然,师妹不会原谅我的…
黑白无常在看到两人如此情形时就悄悄退下了,给两位足够的空间。
犹记得当初孟珍死前仍心念着仙君,说不恨是不可能的。
若是说开了,便能消去孟珍的执念,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孟倾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师妹,内心复杂无比。
当初身为青云派大弟子,终悟剑道一举成仙,本以为会给门派带来无上的荣耀与尊严,却不料在仙剑备受阻挠,牵绊住了脚步而无暇顾及人界。
她历经艰险,终于在仙界闯出了名堂,受到万仙敬仰。 等她回到人间时,却发现昔日门派早已被血洗而无一生。
无论是掌门师傅几位长老,还是师弟师妹们,都被极其残忍的杀害,连平日里自己最疼爱的珍儿师妹,全门派的掌上明珠,也惨遭凌/辱而死。
在知道这一切的孟倾怒了,向来凛然的青冥剑也染上了那嗜血的煞气。
一夜间,人间最有势力的光明教被如数屠尽,血染满城,教内所有人的脸上都被刻上了“罪”字,眼中还残留着生前的惊愕与恐惧。
特别是教主与教主夫人,他们的头颅被割下摆在曾经名派青云山下,正对着曾经被灭门的残址,脸上同样刻着“罪”,只不过是用万年青墨而染,永不褪色。
他们脸上的恐惧还未褪去,如数的还原了死前的愕畏,在阴森的万人冢前,显得诡异之极。
第二天,世人便发现了这一切,人们纷纷猜测这青云派的灭门应与光明教有关,而光明教…怕是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没有人记得教主和他的婉儿那动人的爱情故事,只有对那神秘高手的猜测和门派纠葛的笑谈。
尽管屠尽了灭了门派的仇人,可这还不够。孟倾迫切的想要找到师妹的魂魄会转世,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可任她闯破人间冥界,也想不到珍儿成了孟婆。
但看到珍儿还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这就够了。
孟倾安慰自己:她不原谅没关系,我只管尽力弥补过失,也算得个心安。
她调整好心态,不顾孟珍的冷淡,走到她面前。尽管还有些拘谨,但说什么她都不肯再离开,只是平淡的讲着自己这些年的一些趣事。
孟珍赶不走她,而又有魂魄前来,就只能随她了。
于是孟倾看着孟珍熬汤递汤,熬汤递汤,竟也不觉得厌烦。
但为了不打扰她工作,孟倾走到了奈何桥边,有什么没什么的,摆弄着彼岸花。
等孟珍忙活完一段时间后下意识回头,却发现孟倾已不在原地。
她忽略心头上的那一点失落,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搅汤的哗哗水声显示了内心的不平静。可下一秒,孟倾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啊!”孟珍惊呼,吓得拍了拍胸口,随即瞪了她一眼。孟倾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显得有些笨拙。
完全不能想象这一幅憨笨的表情会出现在这位冷情的青云仙君身上。
孟倾拿出一瓶灵泉,邀功般的递到她面前:“珍儿师妹,给!”
孟珍扫了一眼便继续搅汤,嘴上却说:“仙君不必如此无功不受禄,孟婆受不起,何况我已为不灭之躯,这水对于我也无用处,您还是收起来吧。”
这水可是被用仙泥制成的玉露瓶所盛,想必极为珍贵,怎能说给就给呢?
孟珍不愿接受如此贵重之礼,又不知道该如何与昔日至亲师姐相处,只得如此态度,盼她速速离去。
一位仙君大人怎能因顾念往事而长久逗留?这是会被其他仙人所耻笑的。
孟珍说完便不再看她。以师姐的自尊心应该会拂袖而去吧?
这样也好,无论是我师姐还是自己,都该放下那些往事了。
倏忽间,空气中飘散着极为浓郁的灵泉气息,让人精神大振。
孟珍急忙回头,就看见孟倾正蹲在彼岸花旁,手执玉露瓶向下倒着灵泉。
“你…”
话音未落,孟倾正好把最后一滴灵泉水浇在彼岸花上,手还抖了一抖。在听到孟珍的喊声后,孟倾无辜的回头。
孟珍:“……”
孟倾还开口说了句:“怎么了,珍儿?”说完眨巴眨巴眼睛。
孟珍不知该说些什么,上好灵泉被用来浇花给糟蹋掉了,说出去不知会被多少人骂死。
她扶额,无力的说道:“无事。”继续着工作。
孟倾疑惑了片刻,就又开始摆弄起花来,她似乎知道该如何与师妹相处了:只要这般就能逐步融化坚冰了吧?
孟倾想到之前在青云派时,年幼的小师妹一直黏着自己,每见到自己就会露出大大的笑脸,甜糯糯的喊自己大师姐,到哪儿都要跟着去,拽着裤腿不肯松手。
等她长大后,关系就有些生分了。虽然还会脆生生的喊自己大师姐,但不像之前一样,鼻涕泡泡都往自己身上蹭,还张着手让自己抱了。
孟倾那时不是没有感慨的,可肩负着振兴青云派的使命,她把身心更多的放在了修炼之上,逐渐忽略了师妹。
等她那天带了她的心上人来到门派,脸上是不曾有过的情窦初开的娇羞,孟倾便知道,师妹与自己缘分便止于此了。
此后孟倾就完全放手,不再管门派内事务,而是专心修行,在闭关三年后终于挣脱桎梏,一道成仙。
成仙之后,自己也只一心向道,却未料及当初珍儿的心上人竟给青云派带来了灭顶之灾。
是自己没有承担好师姐的责任,没有好好管教孟珍,导致她是识人不清,遭受如此折磨。
孟倾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求道讲究心境,如今心境不稳,只有解决好了尘缘,了却往事才能继续修仙。
似乎是上次孟珍的默许鼓舞了孟倾,既然孟珍不能用这些珍宝,那么孟倾就一股脑的都倒腾到了彼岸花的身上,什么灵泉丹药的都不要钱的给花当肥料撒。
孟珍不是没有劝过孟倾的,但有一次孟倾甚至带来了神品法器,练成了勺状,让她来搅汤。
本来她是不知情的,因为那天黑白无常来看她时,突然发现勺柄上的标记乃仙界炼器神品大师所著,就忍不住开口赞叹仙君的大手笔,吓得孟珍差点松了勺子掉进锅里。
等孟倾来了之后,孟珍赶忙把如此贵重之物还给她,可归还无果,但此后孟珍时再也不敢劝她了。
万一她再拿来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呢?
反正呀,阴暗的冥界添了几分人气,忘川也因孟珍的愉悦闪动着波光点点。不知是不是孟珍的错觉,她总觉得彼岸的颜色也好像更深红了一些,花瓣边的红如鲜血似的渗染开来,有种指尖淌血的美感。
一日,孟珍一人在忘川熬汤,当她在采集彼岸时,她突然觉得彼岸有所异动。
一瞬间,忘川水沸腾了起来,顿时万鬼浮现,神色痛苦而又狰狞,其身上的阴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退下去。
与此同时,在彼岸花丛中一朵彼岸正愈绽愈烈,那火红色仿佛是灵魂在燃烧,变化的更加鲜嫩欲滴,诡异而又妖艳,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孟珍一时间看呆了。
这异动不过是几次眨眼的时间,忘川便归于了平静。孟珍走到那朵彼岸旁,好奇的盯着它,先发现它的花茎上缠绕着极淡的金丝,无端生出几分圣洁来。
有趣!
孟珍勾起了嘴角,像是见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长于黑暗,滋于黑暗的彼岸,竟是被仙药灵泉滋补了生气,开了灵智?再看这金边,彼岸这是阴差阳错的入了仙道?
孟珍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许是盯了太久,花都被看的有些羞涩,它不禁晃了晃身。
等等,晃身?
孟珍使劲眨了眨眼,生怕是自己的幻觉,但又好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这花又动了动。
实在是有趣啊!
等孟倾来了,孟珍就告诉了她这件事。
孟倾十分欣喜孟珍能同她开口讲话,对这朵彼岸花也越发上了心。毕竟是姐妹和好迹象的吉祥物,又是自己亲手照料的,不免多了几分感情。
孟倾也蹲下身好好瞧瞧了自己的幸运星。她看花边的红似乎即将淌下,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触。
然而这只是她的错觉,可孟倾突然喜欢上了彼岸的触感,又忍不住动手戳了戳,这一戳就戳上瘾了。
孟珍看见孟倾不亦乐乎的戳着,一个人还挺欢乐的,孟珍不禁黑了黑线。
自家师姐有点蠢萌怎么办?
孟珍没有发现,在汤的倒影下,自己的脸上泛着笑容。
孟倾看着花的花瓣都快被自己戳落了,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手粗脚笨。
她赶忙从空间里又拿出一小瓶上好凝露,那固如凝脂的玉露被小心的抹开在花茎上。
一阵清香溢出,却被全然吸入进了彼岸内。那茎上的金丝更粗了,感受到体内灵力的充沛,彼岸忍不住晃了晃身。
“诶?它会动?”孟倾惊讶出声,眼里带着几分惊喜,就像感动布娃娃有了生命一样。
她欢喜于彼岸的反应,忍不住又拿出玉露想给它抹上。
“别!”孟珍制止道,“它刚入道灵力太充沛,反而不好。”
孟倾有些悻悻,不过很快又陷入了对彼岸的喜爱中。之后孟倾每次来忘川,必先跑去看彼岸,给它抹上点玉露,倒上灵泉。
而彼岸似乎也认孟倾为主,只要她一来,彼岸都会特别激动,晃着身体晃个不停,这激动连带着平静的忘川都有些波动。
而她一走,彼岸就像蔫了一样没精打采的,身上的血红也黯淡无光,连带着对孟珍也爱理不理的。
这差别待遇!
孟珍忍不住走过去戳了它几下:“哎,你个小东西,就这么喜欢孟倾?”
彼岸花把身子一扭,拒绝回答。
孟珍有些气恼,师姐每次跑来就先看你,我都没吃味,你傲娇个什么劲!
孟珍没有发现,其实她心里已经原谅师姐了。
“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你也应该可以开口,每天被喂了这么多灵药,怕是连化形都可以了吧?”
彼岸花:“……”
当它刚想回应孟珍时,孟倾来了。
彼岸花突然欢快了起来,扭的跟蛇一样欢迎着孟倾的到来。孟倾忍不住先走向彼岸,摸了摸它,又给它撒上了点灵泉,这才看向孟珍。
孟珍才不承认自己有点吃醋,只是语气有些不快,“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怎么今天才来?”
孟倾没有立马回应,而是一股脑的把空间里的灵药灵泉什么的都拿了出来,放在了彼岸旁。
她转身走向孟珍,拿起孟珍的手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套在了她的手上。
“你这是…?”孟珍有些奇怪。
“我要出趟远门。”孟倾说道。跟以往在人界时每次出门闯荡时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这是她们在冥界相遇后,孟倾第一次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
“这几日我怕是不能来看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孟倾的语气轻柔,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诀别。
孟珍心底有些不安,隐隐觉得她这次出门不太简单。但她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只有傻傻点头应道。
孟倾笑了笑,在走之前,回头深深的望了孟珍一眼,那眼里是说不出的温柔。不管急着摆动身体的彼岸,孟倾就这样离开了。
等她离开后,孟珍这才发觉眼眶有些湿润。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缺了师姐,心里都空落落的。
这几日,孟珍熬汤的时候都心不在焉的,直到……
“孟珍!!”黑白无常突然跑了过来,“孟珍,仙魔大战开始了!!”他们气喘吁吁,神色焦急,“仙君她,可是上了战场第一线!”
“什么?”孟珍瞳孔一缩,“她,没有跟我说过!”
黑白无常突然对视了一眼,欲言又止。这时孟珍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语气迫切而又急促,抓住了无常的袖子,眼带乞求,“快告诉我,她没事吧?”
“这……”黑无常沉默了。孟珍转而望向白无常。
“唉,仙君她…”白无常眉头紧锁,“我就实话说了吧,好妹妹,你可千万要撑住。”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仙君实力果然不凡,直捣魔窟,重创了魔君。”
“那她可有受伤?”孟珍焦急。
“这我便不知了,因为仙君她…失踪了。”
失踪?
孟珍默念,那熟悉的痛苦又袭上了心头。她不禁颤抖起了的手指。
黑无常搭上了她的肩,拍了拍,算是无言的安慰。
“别多想了,仙君大人一定能转危为安。”
孟珍已经听不见任何话语了,连黑白无常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整个人失魂落魄。
彼岸也显得十分焦躁,忘川河面起着波澜。
孟珍不能离开冥界,只能暗自为她祈祷着。每次黑白无常来,她都要向他们询问孟倾的消息,可得到的都是沉默。
怕是凶多吉少了。
正当这天她又陷入了沉思,一道熟悉的身影走来。
“珍儿…”
孟珍抬头,眼里充满了惊喜,“师姐!”她跑向了孟倾,却发现孟倾的身体有些透明。
“这怎么…”孟珍喃喃。
怎么会?师姐的灵魂虚浮,分明灵魂已经脱离了□□,可事姐不是仙君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师姐,你…死了?”
孟倾有些虚弱的笑了笑,“珍儿,无事的,这于我也是好事。反正心境停滞,修为不能再增进。用这战功,换来你冥界安稳,也是值得的。”
“可……”孟珍的泪珠淌了出来。她有些哽咽,说不出话。
“好了,死又不是件坏事。我还能投胎,在人间活的好好的,不要哭了。”孟倾有些心疼,也有些无奈。
仙魔大战,也是帝君对自己的考验,只是没想到重创的了魔君,却被其他仙人暗算至死。只希望帝君遵守承诺,好好照顾自己的师妹,这样便也无憾了。
“师妹,熬汤吧!”孟倾温柔的说,可是温柔让孟珍的泪更加汹涌了。
她的泪滴落在汤中,融为了一体。孟倾倒也爽快,接过汤一饮而尽,这汤的确很苦涩。
只是在走上奈何桥前,孟倾最后给了她一个拥抱,便利落的转身离去了。
孟珍在孟倾走后终于放声大哭,执念也随着泪水逐渐消去。
其实孟倾如此利落的离开也是为了孟珍,在从无常那里了解到孟珍的执念致使她不能投胎,错失了更多的幸福,这才让孟倾有了离开的心思。不然,以她妹控的属性,便是宁愿跳下忘川,也是不愿离去的。
哭声停了,孟珍擦去了眼泪。她其实早就理解了孟倾的用心,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失控。
可这时,彼岸花化形了。
大片的花丛都盛开,却又在瞬间枯萎凋谢,只为把能量传给最中间的一株彼岸,此前孟倾留下的灵丹灵泉也派上了用场,孟珍赶紧拿出来,给它倒上。
一时间,忘川沸腾,万鬼齐鸣。
彼岸发出了耀眼的红光,在这刺眼之后,孟珍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一位衣着红装的妖魅男子出现在花丛之中,他面容精致,妖冶的外貌却带着些圣洁,可他的表情却十分痛苦,朱红的泪水从脸庞淌下,让人十分心疼。
他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扑倒在孟珍脚下。孟珍赶紧扶他起来,“彼岸,你怎么……”
“姐姐…”彼岸痛苦万分,“仙君她,是死了吗?”他的唇被咬出血来,“我,我要追随仙君!姐姐,帮帮我,我要去找她!”光是说了这几句话,就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倒在了地上。
孟珍赶紧输了点法力给他。
强行化形,是要承受多大的痛苦,也需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承担魂飞魄散的后果。
“你,唉!这是冥界,你又如何离开?”孟珍十分无奈,没成想到这彼岸对孟倾倒是生出了心思。
“我,走过奈何桥就行吧?”彼岸眼含着希冀,祈求的望向孟珍。
孟珍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看孟珍为难的样子,彼岸也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圈阴影,显得无比的落寞。
可下一秒,彼岸突然站了起来,没等孟珍反应过来,就直接跑过了奈何桥,他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的前行,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孟珍也没有去阻拦,就眼看着他消失在了眼前。
突然,孟珍扑哧一笑:师姐算是喝了彼岸花,那无论到哪,彼岸都能找到她。这缘分,是转世也无法再割舍的吧?
真的很难想象师姐染上情爱的样子呢?单纯却又固执的彼岸,会让冷情的师姐动情吗?
孟珍的心态越发洒脱,果然,消除了执念之后,心境都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下,只需要找到继承人,她也能离开了吧?
孟珍搅和着汤水,浅浅的笑着。
彼岸在踏上奈何的一刻便想着:我一定,一定,要寻到孟倾!
因爱,故寻。
因而,我便叫,故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