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文千寻改名换姓, 进了闵王府,她现在的身份是秀才之女,身份算不上高贵, 因此只能以侍妾的身份,没有婚礼, 没有洞房花烛, 被一顶青顶轿子匆匆抬入了王府。
不过凌清涛答应她,只要等她生下一男半女, 就晋她为侧妃。文千寻虽然已经被凌清涛说服,可是对只能以侍妾的身份进府, 还是有些不满,背地里也抱怨过爹娘兄长太过狠心, 不肯为自己出头。害的自己只能以这样屈辱的方式入府。
好在, 爹娘还算有良心,给的嫁妆还算丰厚。其实, 若按照家里给自己备下的嫁妆,比现在这丰厚多了。可惜啊,家里的嫁妆都是按正室的仪制准备的, 好些东西都是越制的, 自己用不了。且婚期仓促, 好多东西都来不及折现, 最后自己只好带了两万两的银票和几抬嫁妆进了闵王府。
这已经很丰厚了, 要知道国公府的小姐出阁也只有两千两的嫁妆呢!
不过一时的屈辱算不了什么, 文千寻对此很有信心,以殿下的英明神武,再加上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己想要的,终有一天会实现的。
宫里,在李玥然的催促下,礼部很快将几位殿下大婚的日期定下了,八月十五中秋那一天。婚期定下后,李玥然开始整日往秦府跑了。
几个被赐婚的王爷中,就数晋王殿下跑岳家跑的最勤。
秦家人对晋王的频繁造访也是很满意的,虽然这位晋王殿下每次来动静很大,排场也大,每次来必引起轰动,秦府前的整条街都被封了。不过王爷身子弱,周围人仔细点也是应该的。
秦家上下对这位王爷姑爷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以秦夫人为首的女眷们,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别的不说,就晋王殿下的外貌,承袭了其母孝元皇贵妃的美貌,宫人们都背地里称晋王殿下为皇室第一美男子。
“你这个女婿当的挺好啊。”程诺送走了第十次用送水果当借口进来看看情况的秦夫人,看了李玥然一眼,笑道。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李玥然笑呵呵的说道。“唉,我发现啊,还是当男人好,做什么事都便利。”
程诺却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玥然关切的问道。“你不习惯当女人吗?忍一忍吧,不过匆匆几十年而已。”
程诺白了她一眼,她这些日子是不是光享受男人的身份了?难道就没深入的想一想?算了,才穿来没多久,一时兴奋想不到也是有的。还是赶紧告诉她,让她早点有心理准备的好。
“你想过没有,咱们这次只是反穿,可是以系统的尿性,下次呢,下次我们会穿成什么身份?父女?爷孙?叔侄?唉,不敢想象。”程诺说道。
李玥然愣了愣,“是哦,系统完全做得出来的。”李玥然单手托腮,她想的很开,“没事,要是咱俩都是女的,就百合,要是都是男的,就搞基。身份什么的,不重要。阿诺,我实话跟你说吧,当我知道自己穿成男人的时候,我当时就想过,我们两在一起谁上谁下的问题。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在一起。”李玥然握住了程诺的双手。
程诺无奈的笑了,怎么办,他就喜欢玥然这种乐天的性子。是啊,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身份性别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得对,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程诺笑着说道。
不远处,几个脑袋往这边张望着,“握手了握手了!”
秦夫人看到这一幕,欣慰的笑了,“看到王爷和思思感情这样好,我就放心了,他们小夫妻之间的感情是不用担心了,其余的,就靠你们做父兄的了。他们能不能一直过得好,就看你们的了。”
秦大统领哈哈一笑,声音太大,当即被秦夫人当头拍了一巴掌,他醒悟过来,伸头看了看,见没有惊动女儿女婿,嘿嘿赔笑,压低嗓门说道:“夫人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陛下为晋王殿下和思思赐婚,想必也是这样想的。有我们秦家在,只要不是谋逆的大罪,定能保晋王殿下平安。”
秦家其他人纷纷点头,他们都是武将出身,武将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保卫大燕十分重要,保卫自己的亲人也一样重要。身为武将的家眷,她们比一般人承受了更多的压力,作为这个家里的男人,他们有责任有义务,为家人的平安喜乐保驾护航!
尤其是思思,秦家三代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老爷子临死前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思思,逼着几个儿孙发誓,一定要保思思一生平安喜乐。这也是秦家男人的共同心愿。他们在战场上厮杀,为的就是让家里的女人们快快乐乐的过日子。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他们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对了,爹娘,你们听说了吗?闵王殿下身边多了个得宠的侍妾,据说闵王殿下十分宠爱她,闵王殿下这些日子,连忠勇伯府的大门都没踏进去过。”秦大郎说道。
“切,你这算什么新闻。”秦三叔鄙夷的看了自家大侄子一眼,然后小声的说道,“我得到内部消息,闵王的那个侍妾闻氏其实就是文家小姐。”
“什么?文家小姐不是死了吗?”
“据说,那文家小姐不想嫁给安德郡王家的老三,所以假死逃婚。”秦三叔不屑的说道。
“呵呵,和闵王比起来,安德郡王家的老三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老三,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了,安德郡王家知不知道?”二夫人好奇的问道。
“文家这件事做的还不错,给文小姐发了丧,办了丧事。算是正式宣布了文小姐的死亡。所以啊,文小姐只能改名换姓进了闵王府。而后,文家主动提出将旁支的一个侄女儿嫁给了安德郡王家的老三,那女子家里一贫如洗,上有寡母,下有弱弟,如今她母弟得到了妥当安置,文家给的嫁妆也颇丰,还给安德郡王世子找了份正经差事,算是皆大欢喜吧。这件事算是这么揭过去了。”秦三叔说道。
“切!文家和安德郡王府倒是都满意了。那个旁支女子何其无辜,为了别人的错误,葬送了自己的一身。这也就是文家这样道貌岸然的人家能做出来的事。”秦夫人不屑的说道。
“文家是文臣,弯弯绕的心思多。”
“旁人家的事还是不要管的好。”秦大统领和文太师的关系不错,呵呵笑道。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好了,散了散了,都散了吧!二弟妹三弟妹,还有大郎媳妇,你们都跟我来,帮我盘点一下思思的嫁妆,看可漏了些什么。”
“好嘞!”秦家的女人们亲亲热热的挽着胳膊走了,秦家的男人们也不好留在这继续观察,也散了。
这一天,是忠勇伯府送嫁妆的日子,文千寻作为侍妾,是没资格出席这样的场合的,只能悄悄躲在一边张望。不过看着送进来的松松垮垮的三十六抬嫁妆,文千寻放心了。
看来未来的闵王妃果然不得宠啊,瞧这嫁妆,加起来顶多只值三千多两。
旁边的丫鬟桐儿凑趣道:“亏王妃还是忠勇伯府的千金呢,嫁妆这样少,连夫人您一半都赶不上。”
文千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不过却说道:“不许胡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背后诋毁王妃。”
“不过夫人,王爷就快大婚了,夫人您得趁王妃未进门之前赶紧怀上孩子才行啊。”桐儿是文千寻入府后,凌清涛特意拨来伺候文千寻的人,颇得文千寻信任。
文千寻淡淡的笑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们文家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为子嗣的事为难过。她娘生了四子二女,姐姐目前生了二子一女,她也是如此。入府不过两个月,如今,已经有了。
如今,只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她就是侧妃了。当然,她相信,以殿下的能力,她的位置绝对不仅限于亲王侧妃,以后她一定可以坐上更高的位子!
几个月内,几个王爷先后大婚。不过,其中最盛大的当属晋王殿下的大婚了。晋王尚未分府,所以婚礼是在宫中举办的,孝文帝和皇后亲自出席,文武百官都参加了,婚礼热闹又盛大。
孝文帝看着心爱的儿子成亲了,高兴的眼眶都红了,这晚也没有召妃嫔侍寝,独自在孝元皇贵妃生前住的宁安殿住着,缅怀心爱之人。
青元殿内,李玥然扶着腰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程诺既好笑又好气的帮她揉着腰。
方才,李玥然非要在上面,要彰显自己男人的雄风,结果上摸摸下摸摸,摸了半天都不得其门,最后还是在程诺的帮助下才顺利进去了。结果动了没一会儿,就喊着腰疼。
结束的时候,腰疼的不行。
大晚上的,程诺又不好叫人宣太医,只好自己拿些膏药替李玥然按摩。
“让你不要逞强,你偏不听,现在知道苦了吧!”程诺一边按摩一边说道。
“阿诺,我看你平时很享受的啊,我也想试一试啊,怎么腰这么酸呢!是不是体质问题?”李玥然一边呻*吟一边说道。以前阿诺做的时候,一动就是一个多小时,也没见阿诺那么累啊,怎么轮到自己,才一会功夫就不行了。对了,刚才她多久才射*的?五分钟?十分钟?这算不算秒*射?太丢人了!
程诺白了她一眼,然后又心疼的摸摸她的额头,“玥然,以往苦了你了。”原来女子初夜这么疼啊,他这辈子体质这么好,又自幼习武,刚才都疼的差点喊了出来。玥然那么怕疼,以前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李玥然叹了口气,“原来不管是当男人还是当女人,都不容易啊。”
二人皆心有戚戚焉,颇有点执手相看泪眼的架势。
“阿诺,以后还是换你在上面吧,我觉得这方面还是你比较熟悉。”李玥然说道。至于一展男性雄风的事,还是算了吧,她没这个本事。
程诺忍不住笑了,“好,以后我在上面。今天就算了吧,热水都备好了,咱们洗洗歇了吧。”
等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李玥然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对了,阿诺,这次估计要完,我的任务竟然是夺嫡。你说就我现在这样,夺嫡当皇上,可能吗?”
程诺愣了愣,在大燕王朝,晋王是以圣宠和体弱闻名的,想也知道,这不大可能。
“不着急,夺嫡,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程诺笑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最重要。别的不说,除了闵王,那几个王爷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小说里,因为晋王的插手,孝文帝才将皇位传给了闵王。如今,咱们什么都不需做,先当个好儿子。别的事情,咱们见机行事。你忘了,小说里,宁氏的孙子无子,储位空悬,他的儿子是过继来的。”
李玥然点点头,“你说得对,慢慢来,不过首当其冲,得先调理好孝文帝的身子,只要他好好活着,才能给咱们争取更多的时间。阿诺,咱们让秦家人在外面找找名医。孝文帝不相信别人,可如果是我引荐入宫的,他会相信的。”孝文帝生性多疑,颇有些讳疾忌医之意。故而耽误了病情。
程诺点点头,“恩,明儿我就传话回去。”以秦家人的人脉,应该可以找到的。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程诺将李玥然的头按了下来,李玥然埋首在他颈间,呵呵笑了。
与此同时,宫外,闵王府内,按例,初一十五,凌清涛该歇在王妃的院子里的。只是文千寻悄悄命人寻了大夫入府,不过片刻之后,凌清涛就知道了这事,当即从王妃处离开,去了文千寻的院子。
“怎么了?大晚上找大夫,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凌清涛将刚要行礼的文千寻扶了起来。
文千寻一副很意外的样子,“王爷怎么来了?桐儿,你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了不许惊动王爷的吗?”
不等桐儿解释什么,凌清涛就说道:“你如今有孕在身,身子既然不舒服,怎么能瞒着我呢!”
这一个多月,文家悄悄往府里送了几次东西,虽然是瞒着众人的,可王府里的事怎么瞒得过凌清涛,和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忠勇伯府相比,凌清涛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