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面对双子星的紧张,委屈道:“我看学长好像有些不开心,就出来问问,进去吧,你们毕竟是公众人物,万一被狗仔队看见了就不好。”
双子星道:“你最好了,容容。”
她温婉的笑笑,温和而无害。
人呐,可千万别相信自己的眼睛,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些白莲花沦落到现实里时,有几个又能真纯白无暇,不过是假象罢了。
她被双子星拉着进去,怯怯又强颜欢笑的模样,男人嘛,就是要吊着吊着才好。
轻易得到的,总是不好的。
这是人的劣根性,倒是没法一味归罪给男人。
回到家中的辛受并不好受,人来人往又空荡荡的家中,你看,世上有那么多人,有几个人跟他有所关联,能走到他心里。
没有呢。
的确没有,父母兄弟姐妹早早死去,朋友终将有自己的家庭,下人再多也不过是维持日常所需,生意伙伴也不过如此,尔虞我诈阴谋诡计。
他坐在沙发上,十指相碰,看着屋外灯火,他想,他需要一个家了,乖巧听话的子女和一个温柔爱他的妻子。
至于他爱不爱,有什么要紧,他会把他们宠到天上,看不出差别,一如他爸当年做的事。
他打电话给方秘书:“替我安排几位合适的女士吧。”
方秘书一口答应。
他上楼,看见在床上盖着被子睡觉的人,明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进去,可他却依旧在说,大概只有这种情况下,他才能够将自己内心的隐秘一吐为快。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竟觉这便是岁月静好的意思。
这种岁月静好的假象很快被打破。
郁婕于梦中,看见那玄玄帝服之人站在珠宝堆砌的高台对她笑,清淡至极,却又温暖至极,仿佛只要这个人在,不论她遇见什么事都不打紧,因为有他在。
他启唇:“吾爱卿卿。”
一滴泪从郁婕眼角滑落,她的手徒然在空中抓着,她呢喃着:“大王。”
第一个字声音太轻,落在辛受耳朵里,就只剩下一个王字。
“你在喊谁。”辛受听见了,于是暴躁起来。
她不是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男人吗,她口里的王又是谁,是姓王还是名字里带了个王字。
这隔壁老王,怎么防不胜防。
她眨着眼,沉浸在快感里,她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轻覆上他的唇,呼吸间是灼热的气息。
“是谁。”他捏住她的脸。
即便这样,她也没醒过来,更别说回答。
他转身离去,拨打电话,匆匆的下令。
电话里的人很是不耐烦道:“老大,当年你决定下手时,我不是已经把有关她的详细信息给你了吗,怎么还要。”
“别废话。”
那边儿挂了电话,他也不介意,而是坐在床头看着她,看了一夜。
他是占有欲强的男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当是他所作所为,由他负责,与他人无关,隔绝她的一切交际来往才是真的。
想了想又作罢,即便是父母也不可能为子女安排好一切,他又算是她的谁。
他还是找一个合适的女子结婚才是正道。
辛受再次不知所终。
医生却是陪着她的,当然,医生知道辛受在哪儿,却也是不说的。
郁婕也不提,只是偶尔在家里晃荡,医生总是跟着她,生怕她磕着碰着。
郁婕看着身后一瘸一拐的人叹气道:“没事你就不用跟着我啊,我又不会消失不见。”
“你要真不见了呢。”
她摊手道:“安啦,辛家这么有背景的,我还有父母在呢,我要是能逃早逃了。”
郁婕眨眨眼道:“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不大好吧。”
“好的。”
医生作为汉子,对妹子总是包容的,这不,一撒娇,他也就同意了。
车鸣,烟尘,扑面而来,尘世的烟火气息,让人一下脚踏实地。
她眨眨眼道:“走啦,我们去吃好吃的,你能吃吧。”
医生痛苦不堪的点点头。
他们逛了一天,当然,没有任何服装店,亦或是奢侈品店,他们进去过,就像郁婕说的,他们一天都在吃,两人不适合的肠胃直接拉起了肚子,医生敬谢不敏,郁婕浑然当作没有这件事。
晚上,市中心有活动,咋看才想起来了,又是七夕节活动,没对象的可以参加相亲会,有对象的可以参加别的小活动,很是热闹。
她愣了一下,想起那年乞巧节,竟是那几个人都在的时候,她笑了笑,将所有想法抛诸脑后,再次觉得公司给他们休息时间这做法实在太对了,不然多容易被影响啊。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郁婕不再想,而是兴致勃勃的拉着医生在人群里穿梭。
医生胆子小,提心吊胆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吧,万一辛受回来了。”
郁婕安抚性的捏捏他的手道:“安啦,别太担心,放心好了,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你以为他不会把咱俩抓回去,你说,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是为啥。”
医生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洗脑。
事实证明,郁婕这人就跟那啥一样,折不断,打不死,本来以为活不下去了,转过身一看她,又风生水起,蹦哒不已。
她从来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摧残的人,所以的一切都是造成的假象,哪怕别人和她相处中,感受到他们对不起她一类的想法,都是通过她的引导达成的。
啊呀呀,从这方面来看,她还真是恐怖又罪恶呢。
所以,郁婕此时的嘴炮功力不减当年。
她叹气答道:“医生,你有钱么,我想买点儿东西。”
医生摇头:“我只有卡。”
“密码是多少,你在这儿等我,你又不方便。”
医生就这么轻易的信了,事实上他相信的是辛家,即便她支出再多钱,也有辛受为底。
医生把密码说了。
人却一直不归。
医生坐在小摊上把玩着手机,在想要不要给某个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他养的东西好像不见了。
正要拨通时,一个不良少女走过来,拍拍他的肩道:“大叔,给你说个事呗。”
他抬头,他是很温和的一个人。
不良少女从他手中抽出手机,踩着轮滑跑了,依稀还有声音:“大叔,你的手机借我玩儿玩儿。”
医生委屈的抱紧了自己,难受想哭,他今天是怎么了,身无分文,卡被人骗了,手机也被人骗了,大灰狼说得对,这个社会不适合他这样单纯的宝宝,回还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