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特热乎,她又想起一茬,她撅着嘴问:“我可不值得你这么对我,我又不是什么小白花。”
“我想了这么久,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小白花,你是能吃人的霸王花,你从来就不是需要我保护的人,但是我仍然想护着你。”
郁婕笑出声来:“油嘴滑舌。”
“恩。”
郁婕乖巧的吞咽着饭,心里有了些微苦恼之意。
真是的,每次想试探他,把自己说的再不堪,他都风轻云淡的化解,甚至情话说的齁甜,将她的不安给淹没,连点儿不开心都没有。
如果说,辛受为她做了很多,那么她的行为不过是想将那些感动弱化掉,以此归还。
说到底,她还是不想欠谁,只想一个人过。
可惜还不清了。
就像辛受说的,她的阳光啊乐观啊,都是装的。
她就是个心思恶毒的变态,就像罂粟,看上去很美,可是靠近了会要人命,会将人拖入无间地狱的呀。
可他还是喜欢她,什么样的她都喜欢,只要他在,只要他一如既往的喜欢她,永不背叛,也许她真的会爱上他,不会再同他耍什么心思。
饭后,辛受收拾,楚歌已经出来,也来看她了。
郁婕笑着问她:“想明白了?”
她重重的点头。
楚歌道:“我想他……我想明白了,不论怎么样,你都是我妈,与其纠结于那些,不如承认,没有你,也不会有我现在。”
“恩,你成熟了。”
“妈妈,妈妈,我愿意这样叫你,愿意你的一生皆顺遂,能和所爱之人在一起。”
“我现在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楚歌弯着眼问道:“是爸爸。”
“哈,我只喜欢过他。”
楚歌又问:“妈妈,你很信他?”
郁婕反问道:“楚歌,他包容我,效忠我,绝无二心,我为什么不信他,何况,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啊。”
楚歌看着她,瞳孔里的颜色依旧深沉,仿佛一夜之间越发成熟。
楚歌问她:“你不会再突然离开了吧。”
“说不准。”郁婕也不爱做不知结果却硬给承诺的事。
楚歌退而求其次:“那么在离开以前,好好和爸爸在一起吧,他一直想着你。”
“当然。”
这是关于母女之间许下的承诺,既然是承诺,自然是做到了。
他们都是末世中最平凡的人,就算有异能,也拥有着普通人有的性情,所以,在衣食无忧、自己心爱之人俱在的情况下,他们过着普通人的日子。
辛受却想办场婚礼,郁婕觉得颇为麻烦,一直不应允。
辛受道:“我未能给你一场婚礼,这次你回来了,我想给你补上。”
他尊重她的意见,他远非七年前那个怨恨着所有人的辛受,她用自己的离去,到底是教会他很多东西,诸如,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会爱你,用命爱你。
她道:“好。”
既然要结婚了,自然要告知此世的父母。
郁婕本身在心情极好的情况下,也是很善良的人。
所以,她不光请了此世的父母亲,还请了她做《宠爱逃跑老师》里所扮演的人的父母,以及《下堂妻之重为明星是天后》里所扮演的人的一家。
她毕竟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她也无法许给他们天伦之乐,更告诉他们原因。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证明,证明着,曾经有一个被他们遗忘又被他们想起的人如今过的很好,那些过去里经历过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很好,就已经足够了。
那天,她邀请的人都来了,举办婚礼的地方就在辛家别墅里,人不算多,却很是热闹。
她身穿凤冠霞帔,盖着盖头,从楼上下来,扶着她的是楚歌。
楚歌打扮的跟个小仙女一样,就是唯一遗憾她的小哥哥今天没来。
辛受穿着喜服,腰佩玉佩,很是端庄。
这是一场中式婚礼。
办过那么多场婚礼,这是难得的现代中式婚礼。
有辛受队友客串司仪,从没几本书的图书馆里翻出的古代婚礼过程,乱七八糟的拼凑着。
在经历过不少古代的郁婕眼里,简直跟场闹剧似的。
她也是哭笑不得,还是依言而行。
“一拜天地。”
天父地母,生育万物,正因如此,才会有世间之景。
这一叩首,叩的是天地,也是告知天地,我与他,此生此世是要在一起的,天父地母也只管看着。
“二拜高堂。”
亲生父母,生我养我,若非他们,怎会有自己如今。
这二叩首,叩的是父母,也是告知父母,我与他,此生此世必定恩爱情浓除了彼此再不会有其他,还请父母放心。
“三,夫妻对拜。”
恩爱夫妻,从此相守,漫漫余生,还请你多多指教。
这三叩首,叩的是彼此,余生漫长,请多指教,也许我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容,我只是想与你过个一生。
“我看谁敢。”付清雅突兀出现在这里,来势汹汹,活像要抢亲一样。
郁婕却已趁此对着辛受弯腰,辛受从容不迫,还了一礼。
“礼成。”
见没有人搭理她,她便冷着脸,手中拿着一柄长剑,便要杀将上来。
郁婕伸手擒住她的胳膊,带点儿消遣的意味道:“你们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就不能好好让人拜堂成亲,干嘛将自己弄成反派似的,我才是反派啊。”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声音太轻了,没有人听见。
付清雅只是冷着脸看她:“你把我害成这样,你倒是结婚了,我呢。”
郁婕只好沉默,说的这么亲密,就好像她和付清雅做过什么似的,她要反驳不知道有没有人信,总觉得自己好像个渣女。
郁婕叹了口气,手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滑,行至手腕,手中用力,付清雅手腕已脱臼,她到底不是一般人,伸手将自己手腕安上。
郁婕道:“你走吧,再不走我要动手了,到时候,呵。”
付清雅没有搭理。
郁婕不得不叹气,怎能不叹气,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她诚心诚意的给出建议,却没有人听。
她提着九尾鞭就上去了,银光阵阵,鞭声密集,屋中不少装饰用的花瓶被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