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居内——
听到凌芜荑贴身大丫鬟的话,一向处变不惊的詹池涯也感到有些意外。
不止詹池涯意外,躺在床上的尤易婉更加诧异!
历史中可没有提到向暖和詹池涯和离了的,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所以产生了蝴蝶效应?
詹池涯抚了抚尤易婉的脸颊,略微温和的说道:“本王去看看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是的,在詹池涯的心里,向暖就是想换个把戏接着玩儿。
反正他是不相信向暖会愿意跟他和离!
尤易婉点点头,目送詹池涯离开。
詹池涯目前在尤易婉的心里,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如果不是因为怀了他的孩子,又加上她挺着肚子不好离开……
万事,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
凌芜荑等了詹池涯大概有一个小时的样子,她都快等得不耐烦了,詹池涯才来到她的主院前厅。
詹池涯如同记忆中的那样,冷峻,特别是面对向暖的时候,那张脸更是臭的不行!
尽管寄体向暖独爱詹池涯这一款,但是凌芜荑却在第一眼的时候就看不惯詹池涯!
还没有碰詹池涯,凌芜荑就笃定他绝对不会是席子秋的寄体了!
“听说,你找本王谈和离?”詹池涯的声音很有磁性,但是语气里满是对凌芜荑的厌恶。
按照礼仪,凌芜荑还是朝詹池涯行了个礼,然后在直起身的时候‘不经意间’与詹池涯的手背来了个接触。
詹池涯还连忙后退了两步拉开他和凌芜荑之间的距离,眼底的厌恶更甚。
凌芜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谁乐意碰他似的!
幸好詹池涯不是席子秋的寄体,要不然凌芜荑可能会杀了他再自杀!
“确实是想找王爷谈和离的事情,成亲三年,为了让王爷能多看向暖一眼……该做的,不该做的,向暖都做了!”
“如今,向暖也死心了。”凌芜荑的脸上带着点点悲伤,不浓烈,却清晰。
她实在是演不出多悲伤的样子,因为她一刻都不想冠上元王妃的名头!
“我们毕竟是皇上御赐的夫妻,要和离,也要找皇上下和离书。”
“找王爷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跟王爷说一声,明日早朝之后先别急着出宫,向暖……随后就到!”
说完,凌芜荑又朝詹池涯行了个礼,然后直接往内室走去了。
詹池涯站在原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明日……
难道真的如凌芜荑所说,死心了?
尽管不确定凌芜荑是真的要和离还是假的要和离,詹池涯决定明日下朝之后,看凌芜荑会不会来!
回到内室之后的凌芜荑又慵懒得躺回了榻椅上,榻椅旁的窗户开着的,一阵一阵的风吹进来,带着丝丝凉意。
虽然有些冷,但是更多的,却是让凌芜荑能够清醒的细细研究剧情。
刚刚她找詹池涯过来的目的可不只是来谈和离的事情的,她是要确认……
确认之后,凌芜荑完全能够放下心来了!
现在,只等明天找皇帝要和离书了——
翌日清晨,桂嬷嬷很准时的把凌芜荑叫醒了。
穿上正式的正王妃品级宫装,凌芜荑才由桂嬷嬷搀扶着上了进宫的马车。
坐在马车内,桂嬷嬷第五次向凌芜荑确认:“王妃……小姐,真的要与王爷和离吗?”
桂嬷嬷是从小就照顾这向暖的,向暖嫁进元王府,忠心耿耿的桂嬷嬷也跟着来了。
凌芜荑吃着糕点,品着香茶。
“嬷嬷你看我如今,不和离,又能如何呢?”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强留的爱难续。更何况,王爷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我。与其两人互相折磨,还不如好聚好散!”
凌芜荑的话,让桂嬷嬷心疼。这些年向暖的付出,最看在眼里的就是桂嬷嬷了!
有些时候,偏激起来的向暖确实是做得过分了……
可是她对詹池涯的心,却是一片赤诚的!
到底要怎样的心死,才能让一向‘偏执’的人舍得放弃?
——
马车来到宫门口,凌芜荑下了马车,拿了皇帝御赐的令牌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御书房门口。
让公公去通报之后,凌芜荑就站在御书房外面等着。
刚等没多久,詹池涯就来了。
看到一身紫红色宫装的凌芜荑,詹池涯愣了愣。
他没想到凌芜荑竟然真的来了!还如此的正式!
不愿意相信凌芜荑的詹池涯又猜测,其实凌芜荑是不是骗他的?
她进宫,只是为了在父皇面前告他的状?逼着他不许和离?
抱着种种怀疑,詹池涯来到凌芜荑的身边站定。
凌芜荑看了詹池涯一眼,行了个礼,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公公就来召凌芜荑和进去。
凌芜荑先进去,詹池涯没有召见是不能进御书房的。所以他只能在外面干等着了!
不知道凌芜荑会跟父皇说什么,詹池涯的心里有些紧张。希望她不要乱说!
心情忐忑的等待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皇帝召见詹池涯了——
“儿臣参见父皇!”詹池涯跪在地上,头微垂。
“起吧。”皇帝的声音威严又不失沉稳,语气不怒不喜。
“谢父皇!”
詹池涯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才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看不出表情的凌芜荑。
皇帝咳嗽了一声:“方才暖儿都与朕说了,和离不是小事。六儿,你真的决定了?”
詹池涯的眼神凝了凝:“是,儿臣要与,她和离。”
他连王妃都不想唤了,巴不得快点和离之后,将尤易婉扶正。
皇帝的眼神里划过不悦,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侧妃,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果然不是自己看中的儿子!
“罢了罢了,方才暖儿说了,与你和离之后,男婚女嫁再无干涉!今日,朕就再下一道旨意,让你二人和离!”
皇帝叹了一口气,似惋惜,又似恨铁不成钢!
“多谢父皇成全!”詹池涯跪地谢恩,脸上难掩喜色。
终于……
凌芜荑也跪在地上谢恩,脸上不悲不喜,倒是真的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见此,皇帝又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