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文见他沉默,不禁冷笑,说谁不会?
“慢走,不送,还有,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楼文挥挥手,跟他擦身而过,在椅子上坐下,等待他的下一个客人。
楚河君站了一会儿,才一声不吭的走了。
楼文翻白眼,蹲守他的嫖-客上门,只是他的行情这么差吗?还是楚河君那货在作祟?为什么一整个晚上都没人!
奇怪的是第二天,楼文这回踩着馆里开放的时间,到他的百合阁蹲守,满怀期待的,但是,一直到夜已深了,隔壁已经开始浪-叫了,楼文还在一个人独守空闺。
不明觉厉的楼文,默默的竖起中指,这绝对是送给楚河君的,这是一来把自己的嫖-客都带走了吗?
更诡异的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别说是嫖-客了,就是楚河君都没出现,楼文每天都无聊得打瞌睡。
终于,一个月又一天,楼文忍住想踹开门的冲动,还是笑容可掬,温柔贤淑的用双手打开门,然后脸绿了。
又是楚河君,并且,这次他真的换白色衣裳了,难道系统君又窥视他的思想?心塞塞。
“怎么,想通了?”楼文脸色不大好的走到他面前,痞子样的站在原地,送他一个冷漠脸。
一直以深色衣裳装扮,以显得冷漠不近人情的形象,已经被他这套纯白色衣裳给打破了。
冷硬的五官柔和了不说,就连双眸都褪去往日的冷漠,但也只是不那么冷,而是改为淡漠,比最娇艳的玫瑰花还要红润的薄唇,变成淡血色。
楼文打量了他一番,不禁在心里嘀咕,怎么一副好像被关禁闭,不让吃饭的样子?仔细看,好像真的受了很多。
不会吧?
想到了缘由的楼文,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看,失声问:“你不会真的回去跟大娘摊牌,然后被关禁闭了吧?”
时隔一个月的楚河君,从楼文开门进来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一个月过得如何,他不想让楼文知道,楼文只需知道,他自由了就好。
他说:“对不起,我没能争取到,但是,我自由了。”
这下子换楼文沉默了,他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因为他知道楚河君有多么孝顺,孝顺到即使他觉得是错的,但是母亲和弟弟坚持是对的,他就会默默的当做是对的。
其实,他的本性不坏的,坏就坏在,他有一个蛇蝎的妈,和一个小肚鸡肠,呲牙必报的弟弟。
“你傻不傻?我只是随口说说的,即使你真的把他们赶出去了,我也不会回去的,因为那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楼文这话说得好别扭,怎么也没想到,大哥竟然会当真,简直不要太蠢,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眶发热,鼻子发酸呢?
说好不再理会楚家人的,说好他从此不再姓楚的,可是现在他仿佛听到了心口坍塌的声音,属于本尊的那颗心。
楚河君无奈的笑了:“恩,但是,亏欠你的,又何止是一座楚府。”
低沉魅惑的话语,对楼文来说,就是最烈的毒酒,可是,他还要等他的系统君,很抱歉不能答应他了。
“是啊,但是没关系,只要楚家人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包括你,我也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包括我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楚河君的心一沉,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伟-岸高大的身躯竟然晃了晃,眼前一黑,晕在楼文的肩膀。
楼文僵住了,他那个从小到大连感冒都没有的大哥,竟然晕了?老天,不会整整一个月没好好过吧?
不敢叫人,怕吵醒他,楼文只好用力搂住他,小心的把人放在椅子上,让他靠着桌子趴着,才慌忙去找下人帮忙。
一刻钟后,在楼文和下人的努力下,即使瘦了一圈的楚河君还是重得令人发指,累得楼文小脸都青了。
好不容易把人扛回寝室,楼文软绵绵的倒在床边等待体力恢复的同时,好奇的面对楚河君侧躺,凝视他的睡颜。
睡觉的时候真的巨萌,楼文忍不住贪-婪的盯着他的脸猛瞧,就这么瞧到他睡着,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是被热醒的,好像被一圈火炉包围了似的,浑身上下都快冒火了,楼文猛然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汗湿了。
等他发现为什么会热的时候,顿时惊了:“怎么这么烫!大哥!大哥你快醒醒,你别吓我了,来人啊,快点来人。”
听到他凄厉的喊声赶来的下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就被吓出一脸雪白,此时楼文已经下床,将被子掀开。
“三少爷?”
“快去请大夫,我大哥发高烧。”楼文头也不回的一边扒-开他的衣裳,一边积极的吩咐。
下人会意,连忙急吼吼的去找大人。
随着衣裳的打开,楼文的表情更加凝重了,只见他胸膛和腹部分别有几条两指宽的,还未完全长好的淡淡伤疤。
这个伤口,虽然他没见过,但是,毕竟亲身体验过,所以对它并不陌生,可现在他没有别的念头,就想知道,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文转念一想,既然胸腹有,那么背上肯定要更可怕吧?想到这里,他顿时闲不住了,努力的抬高他的胳膊,把衣裳都脱下来。
然后,深呼吸几次,做好被吓尿的准备,用力将他翻过去,楼文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
只见他宽厚的啊背,乱七八糟的好多板子的痕迹,这下子他信了楚河君是真的为他争取过。
还以为是被罚面壁,一日一餐,看没想到,大娘那个狠毒的女人,居然将亲儿子打成这样?
这根本就是想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他体质够强悍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撑到现在。
楼文的同情心顿时泛滥,首先接受了大哥是好人,是家里唯三是真心对待他的人,所以他不应该还对他态度这么差。
一个会因为玩笑就认真实行的男人,除非是真爱,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楼文想他起身是喜欢楚河琛的吧?
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吗?难怪只有被压制的份,这样看来,这个空间的男主,就是楚河君没错了。
楼文把他放下,自己去打了一盆水回来,轻轻的擦拭他的身子,尤其是伤口,简直比对待婴儿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还要轻。
等大夫来看过了,抓了药,叮嘱一番后,楼文才稍稍放下心,让下人去抓药,他自己则把坐在床边哪儿也不去,就等楚河君醒来后,问他一些问题。
有些事情,他真的很好奇,必须要问清楚,再考虑要不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