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儿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怕他们看不见,嘴上道:“民女不敢,民女脸上长的是麻子,很是渗人,怕是有触龙颜。”
“哦?”皇帝更是来了兴趣,眼底的眸光冷了,偏偏他的话一如往常的温和近人:“南姑娘真是来对了地方,宫中御医,有专治麻子的圣手,你可要见见?”
虽然是询问,可他大手一挥间,已经有一个太监跑了出来,目测就是找了麻子圣手。
南书儿心知,只能皮笑肉不笑的站着。
听到她一脸麻子,其他妃嫔安心了,转而巧笑倩兮的找皇帝聊天。
太子等人却是兴致不减的等着,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个白衣如神袛降落的男人,心底涌出一股妒气。
此时听到他找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心中稍稍解气。
太监离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回来时身后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太医。
南书儿见此,不由暗抽一口气,心中无奈,抬手捂鼻的动作,把一颗药丸放进嘴巴里。
太医见了皇帝和皇后,照着皇帝的话,就准备给南书儿诊治。
南书儿却是噗通一声跪下,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下,恭敬抬手:“民女谢过皇上好意,请皇上准许民女一个不情之请。”
皇帝眸光微闪,抬袖:“说。”
“求皇上赐一道帘子,民女……”南书儿咬唇欲言又止:“民女怕碍了众位贵人的眼。”
骄阳公主听到这个女人一脸麻子心中正高兴,又怎么可能放过欺辱她的机会,想也不想的出声:“那里用得着帘子……”
皇帝本来也只是想见这个女人的模样,想窥探她为何遮着面纱,见她没有说不治,又是一脸麻子,心中的疑虑消除,打从心底嫌弃!
“准了!”他挥手,顿时有宫女上前,请南书儿进去隔帘里面。
看着放下的帘子,太子等人无趣的收回视线。
南书儿却是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老太医,眼角瞥见悄悄跟进来的宫女,权当没发觉,缓缓的解开面纱。
孟楼琴经常进皇宫,可并不代表什么人都见过。
就算见过,谁又会往那想?
于是,她缓缓的解开,解到一半,又仓皇的遮住,不敢再解开的羞赧模样。
那宫女见了半边脸,赫然一粒一粒的红点,吓的赶紧走出帘布。
宫女走出帘布,对上皇帝询问的目光,摇了摇头,示意没有任何问题。
皇帝听到确实是长了一脸麻子,心中的疑虑更是松了松,对南书儿有了新的估量。
一个毫无灵力的废材,还长了满脸麻子,那兰胤把她带回皇宫,难道真的只是这女子口中,所说的收留?
见她们出去,南书儿才彻底解开面纱,任由太医诊治。
比起宫女的骇然,太医像是习以为常,只是诊断过后,他的目光也有一些吃惊。
察看半天,他放下手中的铁钳,语气沉沉的望着她:“姑娘这是中毒了。”
“嗯,我知道。”南书儿咬着唇瓣,一副伤心的模样,并且害怕的赶紧挂上面纱,才开口:“我一直在找解毒的方法,太医你有办法吗?”
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太医不由微恍惚,开口的声音染着不忍,摇了摇头:“这种毒药非常罕见,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实在……”
当然罕见,它来自二十一世纪。
南书儿神情难过,却还是屈膝行礼:“我知道了,多谢太医诊治。”
见到他们出来,众人齐齐看去,皇帝不紧不慢的询问道:“怎么?”
太医脸色微红的摇头,叹了口气:“老夫无能,这位姑娘中的毒实属罕见,容老夫回去慢慢钻研。”
妃嫔们看向南书儿的眼神友善了不少,甚至带着一抹同情。
太子一群人连看南书儿兴趣的都没有了,长麻子不可怕,可怕的是治不好的麻子,看着就倒胃口。
皇帝和一群儿子的想法一致,一脸麻子,还治不好,他那个最小的皇弟还会要?
呵呵,那就不是男人了。
皇帝安慰了她几句,让太医下去好好钻研,就和其他人聊了起来。
南书儿暗松了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皇帝坐了一会儿,说还有事情,起身准备离开。
其他人赶紧站起来相送,那兰骄阳从位置上起来,经过南书儿,目光冷了冷,眼底涌出残忍的光。
南书儿暗道不好,想后退跳开,却是慢了一步。
那兰骄阳抬起手,快很准就朝她脸上抓来。
这若真的抓到,得脱一层皮毁容啊。
南书儿呼吸一紧,身子用力快速的向后折,弯腰头点地。
她们的动静不大,可耐不住看戏的人,身后的妃嫔尖叫的捂住嘴巴,嘴里喊的却是皇帝救命。
南书儿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弯腰的动作后退,踩在地板直起腰来。
前面还没踏出门口的人,已经回头看了过来。
皇帝包括皇后太子一群人,看着南书儿弯成一道弧线的曼妙身姿,眼底纷纷露出震惊。
灵者用气,而肢体力气却是极少见的,他们都不可思议南书儿是怎么做到这个动作的。
看着转过身来的皇帝,南书儿更是头大了。
那兰骄阳没有想到一个毫无灵力的废物,竟然可以逃开她的攻击。
她摇了摇头,怒声道:“这不可能。”
她不信邪的抬起手掌,再次朝她袭击而来。
她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火红的鞭子,招招凌厉的朝南书儿袭来。
南书儿大惊,她没有灵力,如何是五级灵师的对手?
可这里没有人帮她,也没有人叫停,所有人冷眼旁观。
躲过那兰骄阳的鞭子,南书儿稳住身子,气息冷凝的看向她:“公主,如果你再不住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没有灵力,可对付一个五级灵师,她有一百种方法。
杀手,杀人技。
此刻,她身上流露的气息让人敬畏,黑色的头发随风飘飞,一双漆黑幽冷的眼睛冷酷决绝,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此刻的她,耀眼直逼身为公主的骄阳,和上一刻的木呐平凡,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