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根本没有看清倾城绝色的男子是怎么动手的,十六夫人已经摔了出去。
丫鬟已经吓呆了,她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衣裳阁。
掌柜下的杯子吓得掉在地上,想指责男子,在触碰他眼角的冰冷,喉咙像是被一只有力的手扼住一般,浑身僵硬。
不过一会儿功夫,衣裳阁就被身穿侍卫服兵丁层层包围,一个像是头儿的人走进来,他的眼神犀利扫了一圈,落到百里长安和钟芳华身上。
地上的十六夫人已经被扶了起来,窝在一个丫鬟怀里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刚刚那一摔,她以为自己会死的。
“是你们?”何捕头走到他们面前,腰间胯着一把大刀,分为威武霸气。
十六夫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瑟瑟发抖的脑袋从丫鬟怀里探出来,见到真的是他,像是虚脱一般的滑落在地。
“夫人!”丫鬟惊呼,忙将她拉起来,却发现力气根本不够。
何捕头已经发现了她们,他的眼睛眯起,不可置信眼前披头散发,痛哭流涕的女子,是记忆中大人府中那个美艳娆妖的十六夫人。
“十六夫人?”他沉声试探道。
“……嗯。”十六夫人哭够了才抬起红斑一片的脸蛋。
何捕头吓的后退一步,一脸惊惧。
十六夫人像是被惊蛰一般,啊的一声尖叫,她慌张的去捂脸,那种痛让她清醒过来,刚刚钟芳华顺手抄起的茶杯是多么滚烫。
“何捕头,快把他们两个给本夫人抓起来。”她尖锐刺痛的出声,一双眼睛带着浓烈的恨意和杀气射向钟芳华。
她知不知道,这张脸对她有多重要。
从一个丫鬟爬到今天的位置,她靠的就是这张脸,没有这张脸,她就什么都不是。
何捕头也感觉自己夸张了,为了找回捕头的气势,他的表情顿时恢复了凌厉,朝客厅中两个气质卓绝的璧人看去。
开口说的话,更是阴狠不屑:“连我们督办的夫人也敢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钟芳华一直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作,听到他的话,才优雅的转过身,清冷的视线扫向他们,眼底的气势竟是盛气凌人。
何捕头惊艳的呆住了,这个女人好美啊,他何方正活那么久,见的美女加起来可以饶江南一圈了,可那些胭脂水粉,那里低这个女人万分之一的美。
百里长安上前一步,将钟芳华拉在身边,深邃寒冰的视线,淡若虚无的朝何捕头看去,那一瞬间,众人明显感受到空气的温度降到了极致。
杀气!
何捕头痴迷于钟芳华的倾城容颜,还没走出来,见到她被人拉开,不满的朝百里长安看去。
这一眼,他的呼吸静止了。
同样的绝色,不一样的倾城,他们站在一起,犹如仙人降临,出尘睥睨。
而他们这些人平凡弱小如蜉蝣,注定仰望卑微臣服。
“愣着干什么!”十六女人的尖锐将他拉回现实。
何捕头平时虽然仗着身份作威作福,可这也需要眼里劲的,例如此刻,就是再给他一个胆,他也不会对这两人动手的。
这样亮瞎人眼球的容颜,和高远出尘的气质,他就是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两人身份不简单。
“两位公子和小姐,请你们跟本捕头回去一趟。”他还算客气的开口。
众人的神情也很其妙,他们面面相觑,纷纷出声嘀咕这是那个世家出来的公子和小姐,能让平时嚣张跋扈的哥捕头以礼相待?
十六夫人怔怔,一时半会没有出声。
这次百里长安和钟芳华没有说什么,很痛快的跟他们走了。
半个钟后百里长安的人来接他们,督办带着一群穿着官袍的大人,闹哄哄的赶过来。
百里长安已经带了钟芳华离开,督办见到黑衣人还一脸茫然,“您是?”
他接到的消息是宫中来了贵人。
黑衣人冰冷的目光似有一些嘲弄,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屑说废话的拿出一张令牌,道:“我家王爷不给予追究令妾以下犯上之罪,不过……这江南的风气不对,想来是不适合督办大人。”
督办还在纠结猜测这是宫中那位王爷时,听到黑衣人的话,顿觉天雷滚滚,手中的令牌掉落。
不理会身后的喧哗,黑衣人捡起地上的令牌,转身走了。
―
大年三十那天,一大早,钟芳华就被爆竹声吵醒了,她睁开眼睛的瞬间,身旁的男人几乎同时张开眼睛,两只璀璨如星空的眼神遥遥对视,良久无语。
气息微暖,暧昧不明。
钟芳华眨了眨狭长的睫毛,突然伸出手朝他的眉目摸去,平时那么尊贵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安安静静的任由她动作。
忽然,她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如花似玉:“长安!”
长安,长安――
百里长安的胸口一窒,那双亮如星辰的眸色蒙上一层薄薄的雾色,恍惚的盯着眼前的钟芳华,似不可置信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念出。
“你说什么?”
“叫你的名字。”
百里长安轻轻扶着她光滑细腻的肩膀,认真的开口:“再说一次。”
“长安!”她轻语淡声道。
百里长安不可克制的搂过她的身子,摁在怀中,一颗胸膛火热滚烫,如获至宝的喜悦涌上心头。
“以后……”话一说出口他就顿住了。
以后怕是没有以后。
他害怕,还是害怕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那么明显的拒绝,他真的怕了。
就让时间来证明一世长安。
―
“小少爷,你今天不练武了吗?”月站在钟卿身后,低声询问。
“不,今年过节。”钟卿站在院子,他经常和钟芳华坐的石头上发呆,看着四角的天空发呆。
突然好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他被困住在这里,不知道世间繁华。
可那个时候他有娘亲,有姐姐,有嬷嬷,有彩云彩雀,还有他爱吃的红豆糕,有寓意深远的饺子,姐姐说那是团团圆圆。
姐姐说她以前从来不迷信,不信邪,不惧生死,也没有信仰,后来她有了,所以她学会了包饺子。